索額圖的同黨或被殺,或被拘禁、或被流放,其二子格爾芬、阿爾吉善也被處死,康熙帝對索額圖一生所參與的重要軍政大事,除與沙俄在尼布楚的談判外,全麵給予否定。
索額圖一派是徹底完了,廢太子即便再被複立,也絕不會再恢複從前榮光。
可直郡王怎能眼睜睜看著曾經打敗過的敵人再立在他麵前洋洋得意,趁著皇阿瑪對廢太子黨的厭惡,對索額圖的厭惡,直郡王道。
“皇阿瑪,兒臣幾日反思,已徹頭徹尾知道自己的愚鈍,兒臣不會再做出肖想儲位之事了。”
康熙爺一聽,麵上稍緩,還高看直郡王一眼,隻覺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從前直郡王有多冒尖強求他這個做皇阿瑪的再清楚不過了,前幾日當眾說出那話也是想叫直郡王斷得乾脆些,省得再覺得還有餘地可謀,然即便是這般做了,康熙爺仍是不信直郡王能輕易放下執念。
故這幾日直郡王消沉,康熙爺也未曾說甚,算是體貼一回,誰道直郡王這便想通,康熙爺隻覺不可思議。
“你能這樣想朕很欣慰。”
可不等康熙爺欣慰完,便聽直郡王又道:“兒臣沒這個可能了,可兒臣還惦記著朝中乃至咱們大清江山社稷的安穩,故兒臣想為皇阿瑪分憂,推舉八弟為為皇太子。”
“南方有相麵人張明德,早些年曾言八弟豐神清逸,仁誼敦厚,福壽綿長,誠貴相也!他還說,廢太子暴戾,若不亡,便山河動蕩!更多人因他而亡!”
“兒臣原還不信,可如今卻是信了,皇阿瑪若有處置廢太子之心,兒臣願替皇阿瑪動手!”
“什麼!混賬東西!保成可是你弟弟!”
康熙爺甫一聽見直郡王說要代他要了胤礽的命,隻覺一陣恍惚,似是因為近來沒能歇好這才聽見從保清口中說出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可再看直郡王神色,便知道這人是當真想殺了自己的親弟弟!
康熙爺怒極,已然顧不上用手中的茶盞朝直郡王扔去,他大步跨下來,“啪”地一聲重重給了直郡王一巴掌。
“朕還當你是真心悔改了,誰道你是蒙著眼蒙著心,偏要一條路走到底了!朕打一開始便教導你們兄弟之間要相互扶持,為了儲位你們爭也好鬥也罷,朕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你們胡鬨,可朕怎麼也沒想到你會起了殺心!欲做出手足相殘之事!”
“還信那勞什子相麵人胡唚的話,朕說你愚蠢當真是沒說虧了你!”
直郡王跪倒在地,要說先前皇阿瑪在朝上說他無緣儲位像是當眾給了他一耳光,叫他麵上無光極了,眼下著一巴掌則是徑自撕開了他的遮羞布一般,叫他難堪羞辱至極,也叫他徹底看明白了皇阿瑪的心。
皇阿瑪當真是偏心極了!
“兒臣、、、、隻是想為您分憂罷了。”
“分憂?嗬!朕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