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昭寧煞有介事的,不知道的還當昭寧這一嫁人便是再回不得娘家了,玉琭忍不住笑笑,上前給女兒扶了扶頭上重重的冠去。
“是不能整日來了,然三五日進宮一趟也不嫌多。”
“你問額娘有什麼要囑咐你的,可額娘想來想去還真沒什麼不放心的,咱們昭寧端莊大方,性情也一等一的好,你又是個不吃虧的性子,又見過世麵,便是放你闖蕩額娘也沒什麼不放心。”
“可就是再怎麼放心也得多囑咐你一句,額駙是陪著你長大的人,也是你最喜歡的那個,你是什麼好的都願意給他,隻也彆忘了多喜歡喜歡自己,你是我和你皇阿瑪的心頭肉,在你眼中燦若明星的人也不能給你半分委屈受。”
這話可不是玉琭才開始教給昭寧的,是打昭寧懵懵懂懂時便傳授過的,故才將這孩子養得如此敢愛敢恨活潑灑脫。
這個時候的女子,婚事多不能如自己的意,十個裡有九個都是哭著嫁人的,可昭寧不同,她歡喜得很,甚至沒什麼緊張,隻是欣悅和滿腔的期盼。
額駙前來,同族人在乾清宮外拜謝天恩,昭寧則在殿內拜,拜彆皇瑪瑪和阿瑪額娘,看著昭寧義無反顧離去的背影,玉琭沒哭,康熙爺卻是紅了眼眶子,萬般的不舍。
多留孩子在身邊兩年,到底還是成全了他們倆。
一旁的端妃也哭了,像是自個兒嫁了女兒似的,玉琭瞧著,輕輕拉了拉她的手,哪兒能不理解。
端妃必然是想起自己遠在蒙古的女兒了。
額駙噶爾臧對端靜不好,在外頭養了小的不說,還曾對端靜動過手,好在是老天有眼,不知怎得噶爾臧身子便不成了,先是有氣無力,後連馬背上都坐不住,尋常兩石的弓也拉不動,直到今日,聽說噶爾臧每日睡得時日多醒的時日少,說不得哪日就斷了氣。
如此倒是叫端靜過了安穩日子,隻待額駙駕鶴西去便可回京了。
到時候自也能同昭寧這般,時常入宮陪伴。
哭了一會子,端妃心中平複了些,同眾人一道起身跟在萬歲爺身後,立於階上目送迎駕的隊伍吹打離去。
迎親的隊伍遊街一圈,先去額駙府上見了長輩,再去公主府成禮,翌日去不去給額駙的長輩敬茶全看昭寧的心意,不去也無人敢怪罪。
到了公主府,一切就都依著昭寧的心思來,成親前昭寧連試婚格格都不曾給舜安顏派過去,洞房花燭更是不必聽嬤嬤們的指揮。
按理說隻這頭一晚額駙能留宿,翌日天不亮就得叫額駙回去的,之後公主同額駙在見麵全看嬤嬤什麼時候給安排,弄得兩個人苦情鴛鴦似的,嬤嬤倒成了公主府說一不二的主子了。
可即便規矩在前,誰敢在昭寧跟前兒替她做主,昭寧甫修葺府邸的時候就不曾劃了前後院,正院就是她和額駙住的地方,一應用具早早從佟佳府給舜安顏搬來,既成了親,昭寧就沒打算叫舜安顏住回“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