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沅:“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你少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陸斐說:“舒先生,請問你要怎麼樣才能不生氣呢?”
舒沅在過去的幾天已經想明白了。
父母對他的性取向還一無所知,更不知道他與陸斐在一起的事,偶爾撞見他與陸斐聯係,舒爸爸還會很高興地在視頻裡和陸斐說上兩句,表示如果需要什麼幫助,讓陸斐儘管開口。
要是因為他得了重感冒,陸斐就忽然從國外跑回來衣不解帶地照顧他,難免會讓父母覺得很奇怪。
就算陸斐真的回來了,他們也沒辦法在父母麵前膩歪。
舒沅根本得不到他想要的。
這時舒沅已經回了家,房間裡沒有彆人。
他起床後剛洗過澡,身上還熱著,擦了身體乳以後自己都覺得自己很香。
舒沅坐在窗前,日光灑在他的身上,睡衣的扣子半開,露出平而直的鎖骨。
陸斐感覺到一絲強烈的暗示意味。
果然,舒沅眯了眯眼睛,小聲說:“你也讓我看看。”
少年人開竅不久。
對待身體的發育與反應非常坦然。
陸斐那邊鏡頭移動,看上去是把手機換了個位置,更黑了,舒沅幾乎看不清他的臉,隻聽到他變得沉了些的嗓音問:“沅沅,你想做什麼?”
舒沅一臉正經:“Phone s*x,你沒聽說過?”
陸斐:“……”
舒沅回憶前幾天在視頻裡看到的畫麵,笨拙地開始解自己的扣子。
大白天的,隨著他一顆一顆揭開的扣子,一寸寸白皙細膩的皮膚都暴露在了空氣與日光中。
倏地,畫麵一黑。
陸斐切斷了視頻。
舒沅本來臉就紅得不行,這下更是羞得冒煙。
陸斐行不行?!
都是男的,難道陸斐就不想的?
陸斐很快發了一條信息過來:[室友在。]
舒沅:[你怕他聽見?難道他是華人,能聽懂我們說什麼?]
陸斐:[是俄羅斯人。]
舒沅連發的信息都是怒火滿滿:[那???你關上門就好了啊!]
陸斐說:[我和他住在同一個房間。]
舒沅真是服了,難怪陸斐換房子,他不理解陸斐有必要省錢到這種地步嗎?!
這回舒沅是真被氣到了。
色-誘男友不成,反顯得自作多情,雖然不是女孩子,但他還是覺得非常丟臉。
陸斐似乎更沒想過談戀愛應該怎麼做,也沒想過談戀愛需要私人空間,這種異地戀,讓舒沅覺得他現在的狀態和沒有男朋友其實沒什麼區彆,因為陸斐完全沒重視這件事。
這半個月陸斐都會給他打電話發信息,他很少回複,但陸斐似乎並不怎麼介意,這就讓舒沅更不想回複了。
或許陸斐並沒有那麼喜歡他。
一個月後是舒沅的十九歲生日。
從生病時鬨過要陸斐回來未果以後,他就不再鬨著陸斐了。
他聽班上的同學說,在國外念書是一筆並不小的開支,即便是尋常人家要供養一個學生去留學,也會很吃力,何況陸斐的家境。
陸斐那麼要強。
即便舒爸爸說過很多次要幫助他,他都沒有接受。
就連以前到家裡來給舒沅補課時,他都不會留下來吃一頓飯。
舒沅遺憾地接受了事實,那就是陸斐是絕對不會要他的錢的。
生日那天,舒沅約了和同學一起去外地。
前段時間他在一個旅遊網站上發表了十六歲時去小眾景點的旅遊見聞,多了很多粉絲,正好可以趁生日出去旅行,順便再去收集一些素材。
他們的高鐵剛到站,舒沅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陸斐回國了,現在正在他家門口。
舒沅怔住,過了好一會兒才記起自己還在和陸斐生氣:“我不在家。”
陸斐問:“什麼時候回來?我在這裡等你。”
同學在催促他。
舒沅比了個手勢示意知道了,跟著同學一起上了出租車:“你彆等了,我在B市。”
陸斐沉默著。
“你回來怎麼不告訴我?”舒沅說,“我總不可能拋下一大波人倒回來吧,再說了,又不是我叫你回來的。”
“沒關係,下次我會提前和你說。”陸斐這樣說了一句,問他,“準備玩幾天?”
舒沅:“一個星期。”
陸斐應了聲,對他說:“那我把禮物給叔叔阿姨,你玩得開心。”
舒沅掛了電話,看著車窗外B市不斷倒退的風景。
到了他們訂好的酒店,舒沅拎著行李箱進電梯。
電梯的數字一路往上。
到了他們所住的樓層,舒沅卻沒有出電梯。
在同學詫異的目光中,舒沅對他們喊了聲“我不玩了,男朋友來給我過生日”,就拖著行李箱關上了電梯門。
他跑回火車站,運氣算不錯,竟然被他買到一張下一班就回去的高鐵票。
他馬不停蹄地趕回家,天都黑了。
看到出現在門口的舒沅,舒爸爸奇怪道:“怎麼跑回來了?”
舒沅的心咚咚跳:“陸斐呢?”
舒爸爸說:“走了啊。他說回來辦事,隻能待一天,明晚的飛機。”
舒沅扔下行李箱就跑。
他在路上給陸斐打電話,問陸斐住哪個酒店。
陸斐的房子已經賣了,飛機又是明晚的,他在這個生養他的城市裡,不住酒店的話根本沒地方去。
電話裡,陸斐那邊傳來機場的語音播報聲。
兩人都沒有說話。
舒沅明白了什麼,直接去了機場。
他沒有給陸斐打電話,而是挨個挨個找了過去,偌大的機場裡,他跑了大半個,才找到角落裡靠著落地窗的陸斐。
許久不見。
陸斐還是過去那個冷淡清傲的模樣。
他身邊的地板上隨意扔著自己的背包,膝蓋上放了一台筆記本電腦,帶著耳機在寫作業。
和許多為了省錢,而選擇在機場過夜的年輕人沒有什麼不同。
隻不過,陸斐需要省更多的錢,他是打算要在這裡待上將近兩天一夜而已。
舒沅頓住,慢慢地走了過去。
他在陸斐身旁蹲下,輕輕叫了陸斐的名字。
陸斐問:“你不是要和彆人一起過生日?”
舒沅乖巧地說:“有你在,我怎麼可能選彆人。”
陸斐低著頭,平淡如水的眸子就這樣看著他。
然後,陸斐用拇指狠狠地擦過他柔軟的唇,低聲道:“沅沅,你真的欠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