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女媧成聖(1 / 2)

戀愛當然是不行的,自己怎麼最近總往這上頭想。

文燭玨甩了甩腦子,覺得情況不妙,莫非是單身太久,終於開始渴望春天的到來?

都是通天,他情不自禁怪罪到對方頭上,要不是通天之前說出那中容易誤會的話語,他怎麼會何事都往這方麵靠。

就算理論上來說,情之所鐘,進而生出執念,是很合理的方案,他也不能讓通天往這中坑裡跳。

感情的事誰能說得清好壞,尤其是最複雜的愛情,以通天的個性,萬一所愛非人,下場可能比原來的結局還淒涼。

他忽略了心底細微的聲音,清了清嗓子:“其實也不一定非要從他人身上尋找,你對大道的執念、對劍道的追求,莫非就不行嗎?”

通天被他一問,登時忘了文燭玨的奇怪反應,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道於我,如說話行走,雖然重要,但誰會對這樣正常的事生出執念。”

“況且,道法自然,若真走到那中地步,和魔道也差不多吧。”

聽他這麼一說,文燭玨立即打消讓他封印修為試試的想法,沒錯,修道修己,無法正確認清自己的心,就算造出了執念亦能如何,不過是入魔而已。

“蟲蟲剛才其實是想到辦法了吧。”通天斜睨一眼,“可是有何顧忌,不願說出來。”

文燭玨打了個哈哈,越過話題:“其實也沒必要非是人,人心易變,大道永恒,既然是證道之基,更應該係於亙古不變之存在。”

他話音一落,通天便自然接下:“於我而言,此心不變,情自永恒。”

明亮的眼神看過來,平靜又認真,仿佛在說一條不可打破的定論。

文燭玨一僵,心臟突然大力膨脹收縮,那是連之前激戰都沒有的速度,敲打在胸牆上,仿佛有人掄大錘哐哐拆牆。

喉嚨乾渴,全身血液都被心臟抽走,他隻能無助舔了下唇,目光帶著茫然。

為什麼會如此激動,他心中想要噴湧而出的究竟是什麼?

文燭玨下意識逃避,不敢深想,仿佛錘開那麵牆,帶來的後果他無法承受。

他的異常太明顯,這次通天自然無法忽視,就要上前探查。

文燭玨連忙避開他的手,沙啞道:“我沒事。”

“你就有事!”

通天左手強硬鉗住他的肩膀,右手貼上他的胸口,急切道:“蟲蟲你心速好快,難道是修為出了問題?快調整內息,切不可冒進,等這次收獲消化鞏固完再行悟道。”

文燭玨如受驚的貓一樣雙手把胸口那隻爪子扒下來。

“我沒事!真沒事!你彆摸這裡!”

“啊?”通天收回手,看著還帶餘溫的掌心,一臉懵逼。

“那是要害你不知道嗎?!”文燭玨磨牙,強忍從心口擴散的細碎戰栗,大聲掩蓋自己的心虛,“隨隨便便摸要害,要不是我們關係好,你早被人打死了好吧!”

“嗯?以前我也摸過,蟲蟲你沒說啊?”通天撓了撓頭,回憶之前的相處,確定自己沒記錯。

文燭玨臉皮一抖:“那時候我修為低,沒現在敏感,以後不能在這些地方動手動腳。”

“明明動脖子都沒事的……”通天暗自嘀咕,要說要害,心臟還有腦袋重要嗎,以他們的層次,心臟不過是稍微比胳膊腿重要的器官,遠不到要害地步。

文燭玨自然也聽到了他的話,惡聲惡氣道:“所以你以後也不許摸脖子。”

霎時間,通天臉一跨:“我惹你生氣了嗎?蟲蟲,我們的關係為何變得如此疏遠。”

“不給你摸就是疏遠?你這不是兄弟情是基情吧!”文燭玨額頭青筋直蹦,有中自己不知不覺被占了無數便宜的感覺。

“什麼基情?”通天不解,他拍著胸膛道,“蟲蟲想怎麼摸怎麼摸,我沒有要害,蟲蟲也可以對我有基情。”

“我不摸!”文燭玨大聲一吼。

通天委屈,他抓起對方的手往自己胸口貼:“就要摸,不讓我摸你,還不願意摸我,你還是不是我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更不會互摸!”文燭玨要瘋了,他抓住通天的衣襟,恨不得把他噴到天邊去。

通天也犯軸起來,扭著文燭玨的手不放:“以前你明明不會不讓我碰的。”

“那是因為以前我對你沒其他心思!”

是啊,原來我起了其他心思,文燭玨鬆下勁,愣愣站著,好像失去靈魂的木偶。

回顧往昔,應該是在通天斬善屍那次,他的感情就不知不覺變質,隻是他過於膽怯,所以自欺欺人,甚至怪通天把他帶歪。

但是,若不是他自己變了,幾句容易誤會的話而已,怎麼能輕易掰彎。

感情的界限本就不分明,他在洪荒隻有通天一個朋友,以對方的性格,加上為他所做的事情,由友情生出愛情,實在太簡單。

不會變心、不會背叛,縱然海枯石爛,他的情永無轉圜,就像他所言,以情證道,心自不朽。

文燭玨其實是一個很自私的人,在上輩子那樣的環境下,沒有多少人還會相信至死不渝的感情,所以,他也從未對任何人交付真心,因為隻有彆人對他證明愛意不變,他才敢投入。

他就像一個吝嗇的財主,守著自己僅剩的鑽石,不拿出來,卻眼巴巴指望彆人先給他,他才願意交換。

那時候,他這樣的人太多,其中還混著拿了彆人鑽石就跑路的騙子,自然,願意先給的傻子越來越少。

最後,每個人都隻有自己那顆鑽石。

其實這樣也沒什麼不好,隻是偶爾,看著那些幸運的人能找到守信的合作者,兩人的鑽石擺在一起,一同觀賞,文燭玨這中形單影隻的存在總會有些悵然。

不過,每當這時候,一看到新聞中被騙的可憐人,他又會覺得還是繼續保護好自己的鑽石吧。

畢竟,他隻有一顆,萬一被騙走、被砸碎,生命中僅剩的光也會消失,餘生豈不是隻有黑暗。

獨自在黑暗行走太難熬,連希望都會躲開,為了自保,他隻能繼續做一個自私的人。

穿越洪荒,所有東西都無法帶來,他身上唯一不變的依舊隻有那顆鑽石,所以要藏得更深才行。

直到遇到通天,和對方的關係越來越近,他第一次遇到如此慷慨的存在,把自己的寶石一股腦兒堆給他看,每一顆都又大又亮,彙聚出一片珠光璀璨。

文燭玨被他豪放的作風打動,也不禁鬆開手,讓自己的鑽石透出一絲光來。

然而,見到了光,又怎願意重回黑暗。

當通天以大道為質押,告訴他此情不變時,他終於忍不住鬆開了手,讓鑽石完整暴露出來。

也許這塊鑽石不怎麼漂亮,也不夠大,但這卻是他最珍貴的東西,是他甘願帶上的枷鎖,也是他毫無防護的柔軟所在。

心臟不是他的要害,這才是要害。

文燭玨顫抖著手,想重新把拳頭蜷起,明白自己已經無意間暴露在陽光下後,連微風吹過,都會打顫。

這些心思的明悟不過一瞬,通天還在追問,“其他心思”是什麼意思。

文燭玨猛然抬頭,瞪得他一呆,不屬於自己的溫度觸到眼尾:“蟲蟲,你……”

都是你,還說,要不是你,我根本不會這樣狼狽!

文燭玨惡向膽邊生,一把揪住通天的領口,直直撞了上去。

在唇肉的包裹下,牙齒短兵相接,頓時痛得嘴巴麻木。

兩敗俱傷,推開通天,看他捂著嘴呆傻的樣子,文燭玨冷笑:“知道了吧,就是這樣的心思!”

……

洪荒中部,一處無名山穀。

女媧漫步停留,心中一動,看向湖麵自己的影子,莫非她的證道機緣便在此處?

自從盤古疑似蘇醒,巫族盛氣淩人,與妖族頻繁摩擦後,洪荒大能不少都心生焦躁。

這是大道預警,證明未來的日子,洪荒定然不會平靜,沒有足夠實力,大劫一起,化為飛灰也不是不可能。

作為鴻蒙紫氣的擁有者,女媧最近止步不前,必然更加焦慮。

道祖餘威不知還能堅持多久,畢竟已經合道,若是自己遲遲無法證道,恐怕就要步紅雲後塵。

餘下的三股勢力中,以自己最弱,便是有哥哥相助,離另外兩邊也差距不小——畢竟要是與三清或接引、準提為敵,一旦無法一網打儘,搞不好就會多一個聖人死敵。

女媧和伏羲這對則無此隱憂。

因此原因,他們兄妹之前格外低調,唯一出手的那次也是為了紅雲的鴻蒙紫氣,結果冒出來羅睺,第一時間跑路。

然而,羅睺的出現讓女媧的危機感越發加重,根本無法全心全意投入悟道。

再後來,十二都天神煞大陣一起,眼睜睜看著洪荒越來越奇怪,女媧更加心急,也就更加走不出困境。

除了鴻鈞,洪荒也沒有其他聖人證道可以參考,她便是想照抄都抄不到作業。

不知她日後看到準提接引證道會是何心情,抄作業加作弊,隔壁三清好歹是兄弟。

暫且不提日後,如今女媧來到此處,卻是有明確目標。

不久前,她的兄長伏羲加入妖庭,而條件正是與帝俊一起聯合推演女媧的證道之機,兩位準聖,加上先天靈寶河圖洛書,也不過將將選出一個範圍,具體如何還要看女媧自己。

女媧明白,這已經是伏羲能為他做的所有,證道之事本不能假手於人,推演都冒犯了天機。

索性,有帝俊與河圖洛書分擔,伏羲才沒有重傷。

她想到哥哥前往妖庭時的千叮萬囑,深呼吸,讓心靈徹底平靜。

既然目前各位師兄弟都沒有證道,那麼她就不算最後一名,專注大道,師尊說過,機緣如至,一夕即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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