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靈，忍一忍……”陶錚抱緊陶兮靈，來來去去也隻有這麼一句話。
陶兮靈在他懷裡掙紮不動，卻似乎清醒了一些，抬眼看向陶錚，“哥……”
她嘶啞的聲音落在他的耳朵裡，陶錚隻覺得心都快碎了。
陶兮靈有多久沒有叫他哥哥了？
“哥，是你嗎？我好難受……”陶兮靈的意識又開始混亂，她幾乎分不清現實與夢境，一雙眼睛裡滿是血絲，看起來憔悴不堪，“哥，幫幫我，救救我……”
陶錚隻覺得她可憐極了，心臟像是被針紮一般，細細密密的疼痛，“沒事的，我陪你，我陪著你……”
陶兮靈等了很久也沒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越發暴燥起來，在陶錚懷裡又抓又咬，像隻發瘋的野貓。
無論她如何攻擊他，他都不吭一聲，緊緊將人抱在懷裡不放開，靜等著她熬過第一次發作。
時間變得難熬，折磨著所有人的心。
陶兮靈本就不是什麼意誌堅定的人，很快便再也承受不住，精神接近崩潰，整個房間都回響著她淒厲又痛苦的叫聲。
“啊！我殺了你們！把東西給我！廢物！好難受……”
她漸漸沒有力氣再吵鬨，聲音變得破碎不堪，蒼白的唇瓣也乾裂得不成樣子，滲出血絲。
陶錚讓人取來溫水，一點點地喂進她的口中。
陶兮靈滿身都是冷汗，一雙眼睛空洞無神，好長時間才稍微恢複了一點焦距，“哥……”
陶錚手裡捏著一塊柔軟的手帕，動作溫柔的撩開她臉上被淚水沾濕的頭發，輕輕擦掉她的汗水，“我在這裡，彆怕……”
“哥……”陶兮靈忽地一把抓住了那隻替自己擦汗的大手，努力地集中精力，注視著麵前的男人，“我知道你喜歡我，你很喜歡我對不對？你忍心看我現在這樣……”
陶錚溫柔又堅定的拉開她的手，“兮靈，我不會給你那些東西的，你死心吧。”
陶兮靈聞言神色有一瞬間的扭曲，“你不是喜歡我嗎？喜歡我為什麼不能滿足我的要求？你的喜歡都是假的，假的！”
“……兮靈，堅持下去，你可以戒掉的。”
“戒掉？你說的倒輕巧！這個東西是我給白小眠準備的，我會不知道它的功效嗎？沾染一丁點，這一生都甩不掉它！你要我戒掉它，就是在逼我去死！”
“不會，你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陶錚的眼神機不可察地暗了一下，語氣沉沉的，極有分量。
“我不相信你，我誰都不相信……”陶兮靈現在極度缺乏安全感，聽不進任何鼓勵和安慰，渾身都散發著負能量。
陶錚對此無能為力，畢竟是他沒有保護好她，他隻能默默的這樣看著她，不讓他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來。
原以為最壞的情況已經過去了，但陶錚萬萬沒有想到，更加棘手的狀況即將來臨。
陶兮靈硬的不行便來軟的，她深知陶錚對她的感情，所以才會想方設法的鑽空子，“哥哥，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儘管聲音嘶啞得像是刀磨過砂紙，但她的語氣卻是甜膩膩的，一下就讓陶錚回憶起小時候的時光，每次她想要得到什麼東西，也是用這樣的語氣和他撒嬌耍賴，根本讓他無法抵抗和拒絕。
誰讓他喜歡她？
原來愛意的種子很早便埋在了他的心底，這麼多年以來生根發芽，等到發現時卻再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