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眠說出這句話，是在賭，亦在試探。
顧南果然敗下陣來妥協，他知道，白小眠沒有辦法傷害到他，卻可以傷害自己。可是她傷害自己，無亦於是在剜他的心。
他想，他有那麼一丁點明白她那天說的話了。
白小眠說要永遠折磨他，永遠虐他的心，這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
接下來的日子裡，顧南像是沒有了底線，隻要白小眠不提離開他，其他的要求他通通能夠滿足，甚至還將沈昊放了回去養傷。
日子就這麼不緊不慢地過著，顧南原來以為，隻要白小眠待在自己身邊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但人都是貪心的，想要的東西隻會更多，而不會變少。
晚上，顧南躺在地板上，聽著床上白小眠平穩的呼吸聲，有些心酸。
他自然想和她同床而眠，但她卻不情願，甚至連個理由都懶得編，顧南隻好每晚打了地鋪，企圖裝可憐來博取她的同情。
可他忘了，白小眠不是從前的白小眠，他也在不是從前的他，一切都是隻是他沉浸在過去的時光不肯醒來而已。
話說回來，顧南和白小眠住在一起這麼久，彆說同床共枕，親吻更是沒有一個，就連牽手都是少之又少，完全素成了一個和尚。
這樣想著，顧南想到此時睡在旁邊的白小眠，不禁有些心猿意馬。
她現在已經睡著了，應該不會知道他做了什麼吧？
顧南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起身，輕手輕腳地來到床邊，靜靜地凝視著白小眠的睡顏，眼睛裡是癡迷之色。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一個人？
讓他牽腸掛肚，讓他忍不住愛戀。
他慢慢低下頭去，連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放輕，薄唇即將印在她的粉唇上，卻見她鴉羽般的睫毛輕輕顫抖了一下，然後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
顧南：“……”
白小眠：“……”
她正用一種看著強奸犯的眼神看著他，顧南有些沒辦法接受這樣的目光，每每他想要親近她時，白小眠總是會這樣看他，看得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起來，仿佛自己真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強奸犯。
“你聽我解釋……”顧南試圖解釋，覺得自己應該還可以搶救一下。
白小眠給他的回答是一個響亮的巴掌，“啪！”
顧南：“……”
看著白小眠神聖不可攀犯的模樣，顧南隻想把她抱在懷裡狠狠地親吻，可是先前在江邊他就差點強迫了她，又答應他以後不會做她不願意的事情……
他隻能壓下自己的蠢蠢欲動，乾巴巴道，“我去外麵睡。”
也省得她趕他了，那多沒麵子。
算了，麵子這種東西，不存在的。
白小眠看著顧南抱著枕頭磨磨蹭蹭的出去，似乎是在等她挽留似的，心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