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爵猛地鬆開了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命令道,“馬上給我坐下,哪裡也不許去!”
白小眠隻好坐在了沙發上,看著顧廷爵快步走出了書房,一分鐘之後,帶著醫藥相返回。
白小眠站起來想去接醫藥箱,“我自己來吧…”
“馬上給我坐下!”顧廷爵直接喝斥了她一聲,語氣聽起來很凶,像是在掩蓋著什麼似的。
白小眠隻能乖乖地坐下,看著他不熟練的打開醫藥箱找藥,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你是要給我上藥嗎?”
“難不成我是要給小狗上藥?”
“…那你會嗎?”
顧廷爵抬眸對上她明亮清澈的眼睛,很輕易的便捕捉到了那一絲懷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質疑我的能力?”
白小眠默默閉上嘴,沒再說話。
顧廷爵重重哼了一聲,看著她可怖的傷口竟有些無從下手,好一會兒才用棉簽沾著用酒精輕輕往上擦。
幾乎是在棉簽碰到傷口的瞬間,白小眠疼得抖了一下,而後忍不住握緊了拳。
“把手鬆開,你這樣傷口會崩得更大。”顧廷爵把她的手指掰開,讓她抓著自己的手,繼續消毒,“很疼?”
白小眠的臉色蒼白如紙,甚至唇瓣都在輕輕顫抖,卻依然扯了個難看的笑容,“還好。”
顧廷爵的心倏然一疼,仿佛被重拳捶了一下,多了一個深深的凹坑。
“疼就說疼,這麼怕我乾什麼?我能把你給吃了嗎?”
“真的不疼。”白小眠深深吸了一口氣,有冷汗從額角滑落,順著臉頰流到下巴,形成一顆小水滴。
“行。”顧廷爵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氣什麼,反正現在白小眠說什麼做什麼?他都覺得不順眼,“那我也不用那麼小心了。”
說著,他捏著一根新棉簽猛地往她的傷口上按。
白小眠幾乎是下意識的繃緊了神經,渾身都僵住了,甚至還閉上了眼睛。
可是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她睜開眼一看,顧廷爵根本就沒有按照她的傷口上,明白是為了測試她才這麼做的。
“對不起,我…”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顧廷爵直接扔下了手裡的東西,麵無表情的起了身,“我去叫醫生過來。”
“不用,我自己可以…”
“我怕你連棉簽都拿不住,你可以?”顧廷爵將心中隱隱的愧疚壓了下去,故意用嘲弄的語氣說道,“白小眠,你這麼喜歡在我麵前撒謊?”
白小眠擦了擦汗,“我不想醫生給我處理。”
“你的要求還挺多。”顧廷爵不爽地擰起眉,但還是順著她的意思道,“那你想要誰?”
白小眠抬起頭來直視他的眼睛,目光通透的仿佛要忘記他的心裡,一字一頓道,“我要你。”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流動。
顧廷爵微怔,耳朵裡反複的回響著她的聲音,那三個字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不斷的在他腦子裡跳躍。
他甚至有些分不清,她說的到底是想要他替她上藥,還是…
單純的想要他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