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鐘的沉默過後,顧廷爵眸色暗沉下去,“白小眠,你確定?”
白小眠認真地點頭,“我確定。”
顧廷爵忽然笑了一聲,卻並沒有絲毫愉悅的意味,“白小眠,你是受虐狂嗎?這麼喜歡挨痛?”
白小眠神色堅定又執拗,“我不喜歡疼痛,但我喜歡你。”
顧廷爵臉上帶著漠然的表情,但是微縮的瞳孔出賣了他的情緒,胸腔裡的心跳似乎也跟著快了一拍。
甜言蜜語真是毒藥啊,他想。
“但我不喜歡你。”顧廷爵伸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深深地看著她的眼睛,神色是少見的溫和,薄唇吐出的話語卻是殘酷無情。
“沒關係。”白小眠故作無謂,忽略掉隱隱作痛的心臟,理直氣壯地繼續道,“我的傷變成了這樣,剛才你也有責任吧?所以我想請你負起責任,親手給我上藥。”
“我拒絕。”顧廷爵一臉的不耐。
這個女人手受傷了,連腦子也跟著壞掉了嗎?
明明他剛才給她處理傷口的時候,一副痛得快要暈過去的樣子,現在還想要繼續?
他好心給她叫醫生,她居然不領情?
“我隻要你。”白小眠毫不妥協。
顧廷爵潛意識不想看見她因為自己疼得冷汗直流的模樣,那對他是一種莫名的煎熬。
他是想報複她,但絕對不是以這種方式。
“白小眠,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故意弄出這個傷,故意引我拆開紗布,讓我愧疚心軟,以達到你的目的。”他故意這麼說,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她。
白小眠這個時候應該生氣地趕他走才對。
可白小眠卻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你覺得是就是吧。”
仿佛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誤解一般。
顧廷爵心裡不舒服,很不舒服,沒有再多看白小眠一眼,轉身離開。
白小眠默默的看著他的背影,知道消失不見才低下了頭,眼睛裡滿是低落的情緒。
她隻不過想要和他再近一點相處。
就算是再疼,也沒關係。
如果苦肉計真的有用的話,她願意去做。隻要,他能夠將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
書房外,顧廷爵捏緊拳頭一拳砸在了牆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為什麼會對這個女人多了憐惜?
她是故意的吧?故意裝成那麼柔弱無害的模樣,故意裝得深情款款,好引誘他掉入她的陷阱之中。
心機真是深沉。
顧廷爵向來以自己強大的自製力為傲,可是現在他卻有些不確定了,因為那個壞女人太過吸引人,他總是無意識地想要靠近她。
這是不對的。
他喜歡上誰,都不應該喜歡這個女人。
但白小眠手上的傷…她就算不說,他也能查得到。
醫生很快便趕了過來,請示顧廷爵後,進去為白小眠包紮傷口。
接下來的日子裡,白小眠再也沒有見到顧廷爵,就好像是在故意躲著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