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兩個人住在同一座宅子裡,遇見的
次數卻少得可憐。
白小眠知道,自己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因為留給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
又是一天晚上,顧廷爵夜深才回到家。
他剛邁進大廳,打開燈便看到了沙發上靠著的清瘦女人,她閉著眼睛睡著了,呼吸清淺,安安靜靜的樣子讓人不忍心打擾。
他從來沒有克扣過她的餡食,可這段時間以來她卻似乎瘦了許多。
顧廷爵習慣性地皺眉,看見一隻膽大包天的蚊子落在她的臉上,忍不住走過去揮手趕跑。
白小眠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猶如鴉羽
般的睫毛輕輕顫抖了幾下,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眼珠子裡倒影著男人英俊的麵容。
“你回來了?”
她似乎還有些迷糊,仿佛是下意識地問話,像是一個在家裡等待丈夫應酬回來的小妻子,“喝酒了嗎?”
麵對這樣的白小眠,顧廷爵實在是沒辦法發脾氣,隻能淡漠地“嗯”了一聲。
白小眠思緒慢慢清明起來,眸光漸漸溫柔,“我去給你熱一熱廚房的湯。”
顧廷爵目光落在她受傷未愈的手上,冷冷道,“這個宅子裡的傭人全死光了嗎?你就這麼喜歡乾傭人的事?手不想要了?”
白小眠抿唇笑笑,“我隻願意為你做。”
顧廷爵像是被她噎了一下,好幾秒才不自然地彆過臉,“你的手…罪魁禍首我已經找到了,你不想知道她怎麼樣了嗎?”
“不想。”白小眠搖搖頭,深深注視著他,仿佛眼裡隻有他一個人一般,“我隻想知道,你為什麼要躲著我?”
“你在搞笑嗎?我為什麼要躲著你?”顧廷爵的聲音不自覺的變大,像是在強調著什麼似的,緊接著又把話題轉了回去,“那個女人,我已經給了她懲罰。”
無非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隻是,方甜甜付出的代價更為慘重一些而已。誰讓她擅自主張,動了他的人,罪加一等。
白小眠並不關心方甜甜的下場,她隻關心她剛才問的那個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
顧廷爵並不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語氣冰冷道,“白小眠,隻要我沒放走你,你就是我的人。隻有我能報複你、傷害你、折磨你,其他人都不行,包括你自己。”
說完這幾句話之後,他轉身離開。
白小眠在身後叫住他,並沒有因為他的話牽動情緒,語氣如同往常一般溫和,“阿爵,你不吃點東西嗎?”
顧廷爵腳步一頓,竟莫名的有些氣惱起來,“不吃。”
他剛才說的那些話,她究竟有沒有聽進耳朵裡?當他說的都是廢話嗎!真的是…可惡!
他沒有看見的是,站在他身後的白小眠,唇角輕輕勾起一個微小的弧度,笑得清淺。
顧廷爵在自己的書房裡呆了一會兒,又打開窗吹了吹身上的酒氣,覺得自己徹底冷靜下來之後,這才回到自己的臥室。
空氣中似乎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香味。
顧廷爵第一時間感覺到了不對勁,但是這股淡淡的香氣很熟悉,並不讓他覺得討厭,甚至想要追尋這道香氣的源頭。
像是百合花蕊沾著清晨露水的氣息。
緊接著,聽到了浴室裡的嘩嘩水聲。
誰那麼膽大包天敢在他的房間裡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