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十漸漸宣布結束,隻剩下一二名沒有揭曉。
所有練習生包括導師和工作人員，目光都放到了文軒和何輕身上，這兩人裡,前者曾經海外出道並且擁有一定名氣,後者憑借熱搜引起巨大爭議一周之內吸粉五百萬，從粉絲基數上說，難分伯仲。
李清宴早就知道了排名,記得張洋再三叮囑，他沒有直接看向哪一個人，而是照著詞卡：“何輕，文軒,你們覺得你們誰會是第一？”
文軒笑容開朗,卻毫不掩飾野心：“我希望自己是第一。”
何輕唇角輕彎,望著李清宴方向：“我想站在最靠近李老師地方。”
李清宴身邊專門給排名前二練習生所設置站台也有遠近之分,毫無疑問，離他更近那個位置是第一。
“哦哦哦——”
“氣氛搞起來了——”
大部分排名已經塵埃落定,練習生們也放鬆了不少,在事不關己前二排名裡很能起哄湊熱鬨。
“這兩個回答……”李清宴眉峰輕輕挑起，勾唇一笑：“都夠男人,我喜歡。”
台下練習生們紛紛舉手：
“總教官！我也想拿第一！”
“我也想著站在你身邊！”
“最靠近總教官位置隻能是我！”
李清宴：“請你們走到前麵來。”
何輕和文軒相繼出列，麵對李清宴等待結果宣布。
李清宴：“在宣布名次之前，我想問問,你們對在這裡這一個月生活有什麼感想。”
剛剛是文軒先發言,文軒禮貌地將話筒遞給何輕，示意他先說。
何輕接過話筒,目光向前,台上青年居高臨下,卻第一次讓他感到觸手可及。
他展顏輕笑，明亮眼眸，藏不住欣悅和滿足：“十年來，這裡是我離夢想最近地方，我不知道這種已經根植在心底渴望能不能成真，但我可以確定，不論是否成功，我都會用下一個十年，下下一個十年，用一輩子來守護來實現，因為他存在，即是我存在意義。”
這大概是在座練習生見過何輕在這一個月裡說過最長一句話，他平時不算冷淡，有人請教或者問好都會回應，但他主動和人交流卻幾乎沒有，明明看起來還是少年模樣，卻意外讓人信服也讓人感覺到距離，他們想要親近他卻又不敢親近，隻有看到他和李清宴在一起時，才會感歎：原來何輕也有這樣一麵。
感歎著感歎著，就變成了：隻有在總教官麵前，何輕才有這樣一麵。
不知不覺，練習生們就悄悄成為了兩人CP粉，倒也不是真情實感覺得他們互相喜歡或者能夠成為一對，而是這兩個人在一起時，有一種非常特殊氣場，不愛笑人變得愛笑，愛笑人變得嚴肅，哪怕隻是站在一起不說話也能讓旁觀人感到美好。
曾經夜談會，也有練習生討論過這個問題，大家都一致同意他們應該不會真有些什麼，但都說不清楚，這種誰也插不進去氛圍是如何形成，最後隻能歸根於，長得好看人站在一起就是會讓人感到美好。
話說回來，何輕如今天這般真情流露，不僅僅隻是對李清宴，而是對眼前舞台尊重，真摯得仿若誓言一番話，打動了在場所有人。
蘭沁抿唇笑了：“平時看他雖然也努力訓練，但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他心思並不在比賽上感覺，現在看來是我錯了，這孩子隻是不善言辭，很多話不到時候也不願意表現出來。”
婁雨璐很讚同：“何輕一直很努力，比起這裡百分之九十練習生，他不論是天賦還是能力都已經很好了，可他依舊比這裡百分之九十九人努力，從最開始，我就很看好他。”
隻有於子蒙微微蹙眉，視線李清宴和何輕身上掃過，總覺得哪裡不對。
婁雨璐問於子蒙：“於老師，您覺得呢？”
於子蒙回過神，有些茫然啊了兩聲，後知後覺回憶起兩人剛剛說話，有幾分含糊：“是吧，他確實挺努力。”
幾人聊天時，文軒也發表完了他感想，李清宴已經準備宣布最終排名了。
“感謝兩位發現，現在我來宣布第一名練習生。”李清宴目光同時落在兩人身上：“恭喜文軒，你以75003651票數獲得了第一次排名公布第一名，也恭喜何輕，你以69866510票數獲得了本次排名第二名。”
“現在，請發表你們感言。”
……
排名公布過後，就是晚餐時間，這是一百名練習生們在一起最後一頓飯，進入食堂之前，大家都有些依依不舍，甚至有人紅了眼眶，抱在一起難以自持。
然而，一進入餐廳，看到布置得仿若高級宴會現場，擺盤也一眼就能看出不菲食物，悲傷就如同泡沫，劈啪一下融入空氣，連影子都難找到。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O！M!G！我眼前是真嗎！快掐我一下！！！”
“兄弟咱互掐！！！”
“這些是給我們吃？？？”
“媽媽我來這裡沒有遺憾了，吃了這一頓回去不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個是不是鵝肝啊！我活了這麼久第一次看到現實裡鵝肝！”
“還有那碗粥，好多海鮮！那裡麵是不是海參，我媽呀，看起來老貴了，真是給咱們吃？”
練習生們興奮得在桌與桌之間竄來竄去，這個看一眼那個聞一下，隻恨不能立刻開吃，導師們也有幾分驚訝，除了和導演是發小於子蒙之外，其他人也隻知道李清宴請吃晚飯，卻不知道會是這種規格。
與在場大多數還未進入社會練習生們不一樣，芒市娛樂之都，他們常常要來這邊工作，自然對本地餐廳也有所了解，潔白餐布上擺著盤子，赫然就是峰山山腰以食材出名無國界料理餐廳專屬餐盤，這家餐廳人均最少兩千，一天隻接待二十桌客人，中午十卓晚上十卓，而且老板不送外賣眾所周知，眼前菜到底是怎麼來實在讓人費解。
在場導師裡，唯一不知道這家餐廳隻有從國外回來沒多久艾薩克了，他和那些練習生一樣，左右看看，很是興奮：“我們什麼時候開吃？”
恰好此時，張洋拿著擴音話筒，“這是你們總教官專門為你們準備晚餐，大家可以隨意找地方坐下，好好享受了！”
練習生們紛紛反應過來，這頓飯確實是請他們吃，一個個興奮不已，紛紛扯著嗓子道謝，迫不及待坐了下去。
唯有一人紅了眼圈，看向站在導師們中間，彎眸微笑李清宴。
“怎麼了？”卡樂看向季史，幫他把粥蓋打開：“你不是沒走嘛，還沒緩過來啊。”
季史喝了口日思夜想粥，眼淚砸下，他匆忙擦了擦，搖頭一笑：“隻是覺得好幸運。”
卡樂三人誤以為他是因為留下來了喜極而泣，一個個拍他肩膀安慰：“咱們最少還能再在一起十天，還有這麼好吃晚餐，哭啥，憋住了。”
季史破涕為笑，粗魯抹了把臉，用精致甜品勺舀一勺魚子醬蛋撻，滿足地眯起眼：“這是我最喜歡一家餐廳，這魚子醬蛋撻特好吃，你們快試試。”
“這是魚子醬？？？我試試我試試！”
“臥槽太好吃了吧！”
練習生們滿足地吃晚餐時，李清宴悄悄離開，和不需要參與排名發布孫斯年彙合。
孫斯年經紀人手裡還有其他藝人，昨天晚上似乎出了些問題，就和吳聽商量了一下，讓孫斯年和李清宴一起走，李清宴沒有意見，所以才有了兩人坐同一輛車去機場畫麵。
雖然孫斯年上周就來了訓練營，兩人還是同一組教練，但是由於分開訓練，見麵時候也有其他教練或者練習生在，幾乎沒怎麼交流。
憋了好幾天，終於有了單獨相處機會，孫斯年開門見山，直接問李清宴：“季溯那個角色，為什麼讓給我。”
李清宴正閉目養神，聞言也沒有睜眼，淡淡道：“你更適合。”
“你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