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斯年平時很少笑，聲音和氣質都偏向清冷，說什麼都會有嚴肅認真感覺。
事實證明，他現在也是認真覺得，李清宴這個回答和玩笑無異。
常導作品可遇而不可求，何況《雲集》是常導收山之作，等著這塊餅不隻是他們這些剛剛站穩腳有一定地位新一代演員，許多成名已久甚至已經功成名就影帝們也同樣垂涎，當時他和李清宴會進入備選名單，全是因為常導選角苛刻，希望角色年齡和現實演員年齡出入不大，才有了他們機會。
當時他經紀人和李清宴經紀人吳聽爭這個角色花費了多少人脈和資源，結果李清宴直接轉手將角色給他，如果不是確定李清宴平時沒什麼交情，孫斯年都要以為李清宴暗戀他了。
事實上，在答應來《頂尖偶像》當一期飛行導師之前，孫斯年真有過這個猜測，但來了之後，他就完全打消了這個想法，以李清宴對他態度，與其說他暗戀他，還不如說他暗戀這個訓練營裡隨便一個練習生更靠譜，尤其是那個叫何輕男孩。
也正是因為排除了這個最不可思選項，他貧乏想象裡，就更難找到其他答案了。如果不知道原因，平白無故得到一個如此大好處，他無法心安理得。
所以，孫斯年選擇了單刀直入。
“我是說真。”李清宴淡淡道，“季溯這個角色由父親獨自撫養長大，成長過程卻可以說沒有任何缺憾，他人格健全看到全是光明，哪怕他父親因為競爭對手陷害而離世，他在重塑世界觀掙紮裡，受儘苦難依舊選擇以德報怨。”
“我是沉浸式演員。”李清宴睜開眼：“當我無法理解一個角色選擇時，我就無法演好他。”
孫斯年一怔，他想過很多種理由，卻沒想到李清宴給他是這樣理由，可這個理由，他無法反駁，甚至第一時間就相信了，同為演員，同樣敬業，他很能理解李清宴選擇，如果是他注定無法演出骨肉角色，他也會選擇拒絕。
隻是——
孫斯年不解：“這個角色想要人很多，你為什麼要把他讓給我。”
李清宴重新閉上眼：“你要是不想要就和常導說一聲，多是人搶。”
孫斯年嘴角抽了抽，車廂沉默了不知多久，他忽然開口：“李清宴，你說你沒法演季溯，是因為你不理解他，但我看到季溯這個角色時，第一個想到是你。”
李清宴睜眼，還沒說話，車已經停了下來。
司機轉頭：“李老師，孫老師，到了。”
兩人行程前一天不知道怎麼暴露了，貴賓廳入口等滿了粉絲，有李清宴宴清，也有孫斯年年糕。
兩隊人馬各自拿著禮物和立牌，熱熱鬨鬨又涇渭分明，期待地看著緩緩在門口停下保姆車。
宴清們紛紛眼睛一亮：“是崽崽車！”
“啊啊啊啊是哥哥！”
“嗚嗚嗚嗚不枉費我等了四個小時，我老公終於來了。”
年糕們高舉燈牌悄悄放下，不是很感興趣地撇了下嘴，也有人翹首看向後麵，期盼很快會有下一輛車到來。
機場有地勤迎上來，保安幫忙拉開車門，一條被黑色褲子包裹長腿先探了出來，宴清們激動得捂住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車門，年糕們也有人忍不住瞥一眼，各自心思還沒起，就見清冷男人走了下來。
宴清們集體懵逼，年糕們也是一愣。
區彆是，前者懵了後滿臉不解麵麵相覷：
“啥意思？這不是崽崽車？”
“不對啊，孫斯年怎麼會從我們哥哥車上下來？”
後者則驚喜得啥也不顧，一個個呼喊孫斯年名字。
孫斯年朝這邊看了一眼，粉絲們還來不及尖叫，就見他轉頭看向車門，另一個人從車裡下來了。
現場一靜，涇渭分明粉絲們涇渭分明對視，眼底都是大大震驚和大大茫然，然而就在兩邊粉絲們震驚茫然時，保安已經護著他們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機場。
貴賓廳大門緩緩合上，粉絲們才緩過神來：
“李清宴？？？”
“孫斯年？！！”
“他們怎麼會一輛車？”
“怎麼回事？有沒有人告訴我怎麼回事？”
大概是兩位一前一後下了同一輛車，本來不是很和諧粉絲們此時即使一萬個問號在腦袋上也不是很能吵得起來，甚至互相詢問時還有幾分客氣：
“年糕小姐姐，你知道孫老師行程嗎？怎麼會在李老師車上？”
“哈哈哈哈哈哈可能是一起參加頂偶錄製吧，他這期是飛行嘉賓。”
“哦哦哦這樣啊，看來是恰好碰到了就坐一輛車了。”
大家乾笑著搭話，記者們瘋狂留下合照，蹲了一天終於沒算白來。
李清宴和孫斯年飛機抵達桃市時，夜已經深了，但聞訊而來兩家粉絲們絲毫不見困倦，一個個精神奕奕地等在門外，他們一輛車下來消息已經傳遍了兩家粉絲群，所以這一次接機兩人粉絲前所未有和諧，還能互相聊聊天，當然，僅限於商業互捧。
“李老師在頂偶裡好酷啊，我感覺都要被他圈粉了。”
“孫老師也好可，特彆期待他們這一次同台播出效果。”
“我們也是，兩個大帥哥在一起肯定特彆養眼。”
“是啊是啊。”
尬聊結束於驟起尖叫，粉絲們精神一震，迫不及待地看向出口，等待自家偶像出現。
李清宴和孫斯年一出來，迎接他們不隻是粉絲，還有記者，很顯然，之前他們一起從同一台車下來消息已經傳遍了，娛樂記者聞風而動，想第一時間拍下這對“對家”同框時刻。
話筒爭相向前擠：“李老師孫老師，你們怎麼會一起來。”
孫斯年一向不回答這種問題，戴著口罩目不斜視往往前走。
李清宴回答也很官方：“我和孫老師一起參與了新一期頂偶錄製，大家可以期待一下。”
兩人腳步匆匆，飛快上了去酒店車，微博卻因為他倆“和諧共處”而有了熱搜：#李清宴孫斯年#
吳聽一直關注微博，回酒店路上刷到這一條，笑了笑，回頭對李清宴和孫斯年道：“你們兩個一起出現，也是給頂偶帶一波流量了。”
他刷了刷評論，笑了起來：“就這麼一會兒，評論裡就無數給你倆拉郎配了，你們倆粉絲一起控評都控不住，等會兒要是看到你們去同一家酒店還不知道會腦補些什麼。”
李清宴淡淡道：“不用管，過幾天就平息了。”
孫斯年也是這個態度。
兩人一個不在意，一個不理會，吳聽聳聳肩，隻能繼續在微博裡找樂趣，過了幾分鐘，不知看到什麼，他喲了一聲：“不用過幾天，你們倆這CP粉還沒成型呢，你和何輕CP粉就殺過去了，這戰鬥力，是打算將所有除了你們何清海晏之外CP都扼殺在搖籃裡。”
張袁笑道：“我這段時間刷微博也覺得清宴和何輕CP粉戰鬥力太強了，數量比不過他們粉絲，但是戰鬥力真沒話說。”
吳聽將手機放下，也有些頭疼：“這事有利有弊。”
兩人討論著，一路上，吳聽隻偶爾刷刷微博關注一下時時事態。
快到酒店前，吳聽表情微變，“有人在故意壓你們熱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