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個世界再民風開放也是古時候,但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可以做的事情、可以涉足的地方是有很大差彆的,惹有心之人注意的程度就更不相同。至少,在涉及戰爭和軍士的場合,女人是插不上話的,隻有以男人的身份,才有機會參與其中。
當然,世界上沒有完美的偽裝。如果她的年齡再大一點,那就絕對沒那麼容易蒙混過關。好在這具身體現在隻有十五六歲,身體的玲瓏曲線還沒有婦人那般豐滿,不容易被覺察出端倪。沒有喉結突出,也可以解釋為是“還沒長大”。
在走近外城門的時候,眾人就驚訝地發現兩扇城門是緊閉的。城牆外的空地上聚集了近千人,看樣子都是流離失所的百姓。上空吵吵嚷嚷的,布滿了怨聲載道的聲音,都在催促城門上的人趕緊開門。
在空地的旁邊,搭起了一片遮風擋雨的臨時棚區,散落著一些席子。有人在分派粥水,看來,這個情況已經持續了好幾天了。體弱的老人和小孩不堪寒冷,縮在一起,瑟瑟發抖地捧著碗在喝粥。慟哭和哀嚎之聲隱隱約約,飄蕩在冷風中,讓人心生不忍。
一個少年喃喃:“這座城居然不讓人進去?”
“那我們怎麼辦?好不容易才走到了這裡……”
戚斐皺眉,想起了她在羯人聽回來的情報——孟子源那個狗賊,在信陽城破以後,拋棄了滿城的軍士,在親信的護送下,逃到了涿丹來。
涿丹是比信陽的規模大上一個級彆的城池,管理這座城的人,職稱是太守,而不是城吏。孟子源是二皇子的鷹犬,也是由朝廷派去、管治邊關三十六城的監軍,論官位的高低,是比太守要高上三級的。所以,哪怕他在涿丹沒有擔任任何實際的官職,這裡的人都要聽他的調遣,包括身為一城之主、手握兵符的太守。
所以,惹出城門前的這番群情洶湧的亂象的罪人,還真的未必就是涿丹的太守。百姓現在積攢的怒火,都衝著錯誤的人去了。
隻可惜,現在隱約知道實情的,也就隻有他們這二十個人了。
戚斐這麼想,看了一眼薛策。
他正一言不發地看著那扇緊閉的城門,麵無表情,神色冰冷。
也是,他截獲了兩個送信的羯人士兵……應該也知道,涿丹裡麵的主事人已經換了。依照他上一輩子對孟子源的了解,也不難猜出這些事兒,都是那個狗賊搞出來的。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那位與戚斐一同從羯人營帳中逃出來的中年文士,也下了馬車。見到這一幕,他麵露憂色,想了想,繞過了分派粥水的士兵,往一個站在偏僻的角落裡、看樣子像是隊長的壯漢走了過去,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那人疑惑地回過了頭,見到中年文士的一刹那,眼如銅鈴:“太守大人?!您回來了!”
跟隨在後方的眾人,這下都露出了驚詫的表情。
戚斐:“……”
不是吧,這位大叔居然就是涿丹的太守?
怪不得係統昨天晚上要她拉著所有的人一起跑了。忽然有種出門散個步也撿到了寶的感覺怎麼破?
這麼說來,涿丹的太守之前被羯人抓走了,城主之位空缺,孟子源那廝進城以後,豈不是為所欲為,連一個可以阻止他興風作浪的人也沒有了?
見眾人都很疑惑,那位中年文士轉過身來,腰杆挺直,衝著眾人拱手,神色正直,聲音鏗鏘:“諸位,多有得罪。先前在外出的途中,我與幾個手下被羯人所擄,最終隻有我一人活了下來。因為各種顧慮,我一直對身份有所隱瞞。在下便是涿丹城的太守,韓生蕤,感謝各位的救命之恩。”
薛小策的腦瓜轉得很快:“這麼說,我們可以進城了?”
韓生蕤淡淡一笑,果然,在他的安排下,一行人得以進城修整。
為了不引起外麵的百姓騷動,他們隻能通過不顯眼的側門進去,入住到了內城的驛館之中。那十幾位仙門的少年,本來就是出來遊曆的,完全可以不淌這趟渾水,如今戰事將近,涿丹前景不明,說不定糧食也吃緊,經過商議,他們決定暫時與戚斐等人告彆,先回師門一趟。
幾個老嫗本就是涿丹的人士,進城以後,就各回各家了。至於那個斷了腿的小姑娘,誰也不知道她姓甚名誰,照顧她的婆子也死了,連一個照應她的人也沒有。戚斐送佛送到西,請韓生蕤把她也安排到驛館裡,並喊來了大夫。
高燒昏迷的小姑娘被放到了床上,大夫還在來的途中。戚斐見她身上臭得不行,褲管也臟兮兮的,擺了擺手:“我先幫她把衣服換一換吧。”
薛策看了她一眼,微一點頭,就拉著薛小策出去了。
戚斐將門掩上,坐到床邊,小心地幫這姑娘脫掉了衣服,隻留下了一件白色的中衣。她的腿受了傷,戚斐不敢亂抬動她的下半身,隻好找來了剪子,把她的褲子剪開了。
一條腿仍是纖瘦白皙,另一條腿卻已經腫得不能看了,直教人觸目驚心。
戚斐連自己割破手指都覺得疼,遑論是看到這樣慘不忍睹的斷腿。手下的動作,不由變得更加輕柔了。好不容易將褲子的碎片都弄掉,戚斐也出了身汗。結果,一抬頭,目光往上一瞟,她便猝不及防地在這姑娘的雙腿|間,看到了一個絕不可能出現在女孩子身上的部位。
戚斐:“……”
係統:“……”
戚斐:“!!!”
臥!槽!
這他媽的居然是一個女!裝!大!佬!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