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蘇銘晨追求洛寧馨的話,鄭堅的兒子鄭文柏是怎麼都沒有勝算的。
這和鄭堅與陳新貴當初計劃好的,讓洛剛和周愛麗出事,然後鄭文柏乘虛而入娶了寧馨的計劃就背道而馳了。
為免計劃出錯。
這段時間裡,鄭堅、鄭文柏和陳新貴,為了阻攔蘇銘晨去見洛寧馨,可謂是煞費苦心。
那小子好像真的很喜歡洛寧馨。一有空就想鑽空子去見她。
好在蘇長青自己不缺錢花,色.心占據了腦子裡絕大多數的空間。他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泡小明星了,很少有空去管兒子。偶爾想起來了,才會抽空去巴結洛寧馨一下。
這就給了鄭堅和陳新貴很大的發揮空間,以及足夠的阻攔蘇銘晨的時間。
這一次聽說蘇銘晨也要跟來,陳新貴索性也不談蘇長青的事兒了,直接找了個借口掛斷了和蘇銘晨的視屏通話。
電話掛斷後,他直截了當地和陳科說:“如果蘇銘晨要來咱們家,你拒絕就行。你也彆讓蘇銘晨摻和了。那小子目的不純。指不定來了家裡再惹事兒。你就想辦法拒絕了他,回頭爸給你獎勵。”
不知道是‘獎勵’打動了陳科,還是‘蘇銘晨目的不純’這個讓陳科警惕。
總之最後蘇銘晨聯係陳科,陳科也是想辦法拒絕了蘇銘晨的到訪。
這讓陳新貴十分滿意。
兒子越來越出息了,越來越懂事了,他這個做爹的也臉上有光。
原本陳新貴還害怕兒子出遠門上學會讓原本就不健康的身體更加差一些。
誰知到了A市的德海大學後,這小子非但沒有出現身體變差的情況,反而更加健康了些。與人交往的能力高超了些,臉色也漸漸紅潤。
陳新貴這才真正相信,鄭堅之前勸他說的讓孩子出去闖蕩才行這句話。
之前他還怕鄭堅是為了讓他全心幫忙做事,所以支開陳科去A市。
陳新貴不過是為了成全兒子的心意,抱著試試看的態度讓兒子到德海大學走一遭而已。不行就回家繼承家業。沒什麼大不了的。
現在想來,鄭堅應該是真心實意地說出那番話的。
陳新貴愈發覺得鄭堅是個真正為他著想的好朋友。於是他就更加希望幫助鄭堅達成心願了。
“走。”他朝著孩子們聚集的方向看了一眼:“我們去瞧瞧你的同學們都在做什麼。”
孩子們做的設計,陳新貴給不了什麼意見。
畢竟他是做女裝生意的,家裡沒有賣過男裝。隻對女裝的設計懂行,男裝的話,讓他穿和挑選還行。設計和做就不成了。
再說了。
遊戲人物的男裝設計,需要誇張一點華麗一點。這他怎麼來??
所以陳新貴待了兩分鐘就興致缺缺,留下孩子們繼續討論,他則去到了書房做自己的事情。
——雖說房子是給兒子買的,不過,陳新貴也在這裡留了一間臥房和一間書房。臥房是他和妻子來這裡探望兒子的時候住,書房則是他自己用的。
陳新貴離開後。
寧馨指著設計圖和大家繼續商量。
隻不過在陳新貴房間的燈亮起後,她抬眸,眯著眼朝那個方向看了眼。
鄭堅和陳新貴在謀算他們洛家的財產,她知道。她也很清楚,鄭堅也已經開始行動了。而陳新貴,是鄭堅得力的左膀右臂——當然了,‘左膀右臂’這個詞兒,單指對付她們洛家這一件事上。
寧馨明白,如果不是唐景川在,洛剛和周愛麗也不知道會被那些人坑了多少回了。
隻是唐景川事情太多,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護著她爸媽。
所以寧馨在洛剛和周愛麗去了米國後,建議二老這些日子暫時不要回華國。
危險防不勝防的情況下,索性遠離,才是最好的選擇。
畢竟安全和生命是第一重要的。
爸媽不在華國的日子裡,寧馨相信,鄭堅和陳新貴依然在暗中籌謀。
他們這些人,一向做事很有手段,也很耐得住性子暗中蟄伏。所以不可能因為一朝一夕的失敗,就放棄了近在眼前的大肉。
之前因為陳新貴和鄭堅總是在岍市,她就算想接近這兩個人探一探他們的底,也苦於沒有機會。
現在陳新貴來了A市探望兒子,她總也得先和他會一會。看看這個人是什麼脾氣。
·
幾個人在陳科這裡商量得差不多的時候,已經是太陽落山的傍晚時分了。
夜幕已然悄悄降臨。
這個地方是郊區位置,大家各自回到學校再去吃飯,已經太晚了。陳新貴便給大家叫了外賣一起來吃。
寧馨放心陳科給的東西,卻不放心陳新貴拎進來的外賣。
所以她借口說自己現在不餓,等會兒回家再吃。然後把陳興貴給她的盒飯放到了一旁,動都沒動。
幾個人都餓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寧馨見陳新貴要回到樓上去,就叫了他一聲:“陳叔叔。我的設計也不知道有沒有不合適的地方。想請教你一下。不知道你有空嗎?”
她的話說得甜甜美美的,一看就是個很乖巧的晚輩。
但是陳新貴明明記得很清楚,剛才他湊到幾個孩子們的跟前的時候,他說過自己不懂得男裝。所以不能提出建議來。
洛寧馨是個很聰明很機靈的孩子,陳新貴知道。所以他覺得這個孩子不應該忘記了剛才他說的,他不懂男裝這件事。
陳新貴把這個女孩兒的話琢磨了一番後,覺得她可能是有話要和他私底下說。
於是陳新貴指了一下二樓的方向:“我們去陽台上說吧。”
這個時候的天氣,白天有些熱,傍晚太陽落山後卻是開始轉涼。
二樓陽台的位置很不錯。
兩人說話的話,在一樓的孩子們是聽不到的。還能順便吹吹夜風,景色也非常不錯。
寧馨沒有拒絕陳新貴的‘邀請’,微笑著答應下來,跟在他的身後拾階而上朝著二樓陽台方向走去。
夜色很美。月色皎潔。
寧馨等陳新貴在陽台上停住步子後,就跟了過去,笑問道:“陳叔叔。我這兒有些很不錯的東西,想給你聽一下。你願意嗎?”
陳新貴急忙問:“什麼東西?”
寧馨微笑:“是陶憐煙說的一番話。”
當初錄下陶憐煙的那番話,她真的就是順手而已。
畢竟陶憐煙那個女人,慣愛裝腔作勢。一會兒楚楚可憐,一會兒又嬌嬌滴滴。偏偏不在男人麵前的時候,又能彪悍得像個獅子。
寧馨是抱著“以後用這個可能會揭發出來這個女人的真麵目”的心情,來錄下那些話的。
卻沒想過有一天會用它來當做和陳新貴‘談判’的籌碼。
她相信,以陳新貴把生意做這麼大的心境來說,一聽她說要給東西聽一下,而且神神秘秘地不告訴他內容,他就應該知道有交換條件。
果不其然,陳新貴下一句就是:“你想要什麼?”
寧馨繼續微笑:“當然是合適的交換條件了。”
她的笑容很神秘讓人看不透。
看到她的笑容,再聽說要拿交換條件,陳新貴一下子警惕起來,後退半步望著寧馨。
難道說,他和鄭堅合作,暗算洛剛周愛麗夫妻倆的事情,被這丫頭知道了,所以她現在拿條件來交換了?
不怪陳新貴往這方麵想。
實在是他一個生意人,平時勾心鬥角的習慣了。而且鄭堅謀的是“大事”。他本來不想參與的,可是那些條件實在是太誘人了。所以不得不參與而已。
寧馨:“我的條件,是想向你打聽一個人……就是不知道我說的這個事情,陳叔叔到底知道不知道。”
陳新貴下意識就要否認。因為這個時候,他已經不想和這個丫頭再談判什麼了。
話說的越多越容易露餡,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但是,這個時候拒絕的太快,反而有點欲蓋彌彰。更何況這丫頭還沒點明什麼事兒。
陳新貴想著,如果是說鄭堅的事兒,他是怎麼都不能說自己知道的。
就在陳新貴在那邊兀自思量的時候,突然間,他聽到身邊女孩兒說了一句他想都沒想過的事情。
寧馨:“不知道陳叔叔聽說過岍市唐家嗎?”
這一家人,陳新貴還真知道點。
岍市唐家的大名,他是聽說過的。隻不過那家人非常低調,即便家中產業跨娛樂圈飲食界和酒店業,甚至據說還牽扯到了一些其他行業。但是,名流的大部分聚會,這家人都不會參加。
偶爾參加,也不是那一家的掌權人出現。據說經常到場的那個叫做唐景城的人,是掌權人的哥哥。
“倒是聽說過。”陳新貴籲了口氣,斟酌著說:“你有事?”
寧馨看出來他大大鬆了口氣的模樣,不由得暗自冷笑。
果然。
這陳新貴一聽說她要談條件,首先想到的就是他和鄭堅做的那些齷齪事兒。
她是沒打算用那個來做交換的。
倘若在談條件的時候,提的是鄭堅,那不就表明了她知道鄭堅和他的那些合作?
如果那樣的話,不但起不到什麼警告他們的效果,反而打草驚蛇。不劃算。
寧馨本來就打算把錄音給陳新貴聽。
隻不過,東西白白的給了陳新貴,依著陳新貴那疑神疑鬼的脾氣,少不得會懷疑她是用不正當手段得到的錄音。
倒不如用來交換。
這樣一來她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些消息。
二來也能順便把錄音給陳新貴聽。
她想,但凡是個正常的男人,聽到了陶憐煙那嫌棄的語氣後,也不會再和那朵白蓮花在一起了。
“倒是有點事。”現下,麵對著陳新貴警惕的問話,寧馨笑了一聲:“你有消息嗎?”
陳新貴沒想到,寧馨居然是用他剛才問她的語氣來回了這麼句話的。
看似她這樣沒什麼事兒,但是她這樣的做法,倒像是準備好了應戰。
如果他說得不合適的話,她八成就直接回懟或者是硬扛。
陳新貴知道洛寧馨今時不同往日。
在兒子陳科剛剛複學的那段時間裡,陳科也提到過幾次洛寧馨。
當時陳新貴的心裡,這丫頭不過是個大二的女生。長得漂亮。引起了兒子的注意。且是洛剛的女兒,窮酸得很。
可是現在。
不過短短數月,這丫頭已經一躍成為了國際品牌女裝老板的女兒。而且自己也很爭氣,直接成為國內頂流明星。
這讓之前一直瞧不起她的陳新貴非常後悔。
他這段時間時常想著,如果當初兒子和這個女孩兒都在岍南藝術學院讀書的時候,他讓兩個孩子交往,會不會洛家的財產早就是他們陳家的了。
現在看到洛寧馨這樣明顯的篤定的回懟模樣,陳新貴暗暗後悔著,忍不住問:“你說的憐煙的錄音。到底是什麼錄音?”
“陳叔叔叫陶姐姐叫得可真親切。”寧馨揪住了他話語裡的漏洞,直接說:“不知道你和陶姐姐到底關係好到哪個地步了?”
陳新貴也沒想到這丫頭這樣伶牙俐齒。
他擰著眉說:“你有話快說。彆磨磨唧唧的。”
看著他像是不耐煩,實則是有些心虛的樣子,寧馨也不急,直接道:“陶憐煙說的話如果是好聽的,我自然不會拿來給你做交易。既然敢拿來和你說,總也是有點料的。”
不等陳新貴問話,寧馨快速說到:“麻煩陳叔叔說一下岍市唐家掌權人的訊息。知道的多少無所謂,但凡能給我點有用的消息,我覺得滿意了,都會把陶憐煙的錄音給你。”
這個條件讓陳新貴非常滿意。
可是他知道的岍市唐家的資料是真的不多。
“我隻知道唐家現在的掌權人是個年輕人。二十多歲,手段很強。”陳新貴回憶著說:“這些也是鄭堅告訴我的。唐家好像背景很深,那個掌權人好似和軍區有點關係。他小時候的資料完全查不到,很可能是在大院兒裡長大的。”
寧馨聽後心裡有點小糾結。
岍市的大院兒?
那地方她還去過好多次呢。
找袁波,找袁波的妹妹袁瀟……
如果陳新貴所言非虛。
那唐景川這家夥也太過分了,明明好幾次在大院兒附近接她送她。都硬是不吭聲,說一聲他在那裡長大。
哦對。
人家怎麼可能會那麼輕易告訴她?
如果說了,豈不是沒辦法保持“普通上班族”的人設了?隻要人設不倒,他就能繼續裝下去。
寧馨正這般思量著,就聽陳新貴又有了新消息。
“哦對了,還有。”陳新貴說:“聽說那個唐家掌權的人,不近女色,從來不拈花惹草。曾經有認識他的人想要用這個來巴結他,結果弄巧成拙。對方再也不和他聯係了。貌似此人清心寡欲。”
陳新貴說著,似有所指地掃了眼寧馨:“……所以,就算你很漂亮。但是想用美色從他那裡下手,還是有點困難的。”
寧馨這才知道,陳新貴把她問這些話的意圖給歪到了什麼地步去。
她不由得氣笑了:“陳叔叔看你這話說的。我不過是想著這個人是掌管著我們麒祥娛樂的大老板。所以想知道大老板有什麼習慣和喜好而已。你想到哪裡去了。”
陳新貴到底不是娛樂圈裡的人。
和總愛勾搭小明星的蘇長青不一樣,陳新貴接觸娛樂圈很少。交往的人也大多是商界人士。所以他剛開始聽說麒祥娛樂的時候,還沒轉過彎兒來。
片刻後,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麒祥娛樂應該就是寧馨的公司。畢竟她是顧豪手底下做事的。
而麒祥娛樂正好就是岍市唐家的產業。
陳新貴頓時覺得有些冒冷汗——他當初和鄭堅說好了的,他要和這個丫頭打好關係。免得以後洛剛和周愛麗有點什麼事情了。再有人懷疑到他和鄭堅頭上來。
這個時候可不能惹惱了這丫頭。
陳新貴忙賠著笑,訕訕地說:“寧馨啊,真是不好意思。是叔叔昏了頭說錯了話。你可彆和叔叔計較啊。”
言下之意,明明是他惡意揣測她,她如果生氣了,反而是“計較”?
寧馨都被這歪理給氣笑了:“陳先生。這不是計較不計較的問題。是你這個人總是把人想得太壞,所以總是惡意揣測彆人的問題。”
寧馨是真的很煩陳新貴這個人。
如果不是想知道唐景川更多的消息,如果不是順手幫助陳科一把,她真的懶得搭理這個老油條。
“我把那個錄音傳給你。”寧馨和陳新貴說了聲,把錄音傳了過去後,就把手機揣回口袋。
她不忘叮囑陳新貴:“麻煩你一會兒等我下去了再聽錄音。”
不然他聽了後,再突然什麼狂躁症抑鬱症什麼的。她可擔不起責任。
陳新貴喊了她一聲:“你把錄音發給我後,你怎麼不刪原錄音?”
寧馨笑了:“我隻是說發給你一份。又沒說得了消息就要刪原錄音。”
她拍拍口袋;“就讓它老老實實在我口袋裡待著吧。畢竟這東西也是彆人拜托我保管的,不是我的。而且,它原本也不隻是有我這一份。”
說完,她轉身就走,留下陳新貴一個人臉色鐵青地待在屋裡。
陳新貴是真沒料到這個小丫頭那麼難對付。
而寧馨……
也真沒料到陳新貴這個人這麼討人厭。
雖說剛才陳新貴的話讓她有些不爽。但是,探聽到的消息還是很不錯的。讓她心情頗為愉悅。
陳新貴說的什麼來著?
哦~唐景川這家夥不近女色,從來不接受其他人刻意的獻媚?
這倒是不錯。
雖說這家夥騙她的這個仇一定要報,畢竟她是個“愛計較”的人。
但是,現在姑且給這顧家又專一的男人加上一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