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靈堂(2 / 2)

隔山海 流鳶長凝 6747 字 11個月前

景鐸是為了她而死的,可罪魁禍首不是她!

單這一點,她就不能默不出聲的忍下景嵐今晚的“放肆”。

“鏗!”

柳溪驟然拿起了燭台,對上了景嵐的短刃,她冷聲問道:“阿嵐,鬨夠了麼?”

景嵐滿眼通紅,哪裡怕她?

“為何死的不是你?!”她泣聲哽咽痛呼,失去兄長之痛,痛入心房,一句話問出,已是滿臉淚痕,“你把大哥的命還我——!”

“問得好!”柳溪咬牙厲聲大喝,出手極快,一手順勢扣住了景嵐的左腕,內勁一震,景嵐隻覺虎口一麻,哪裡還能握住短刃?

眼看短刃即將脫手墜落,景嵐揮動右手一劃,想最後拚死一搏。

柳溪陡然屈肘,猛地一擊景嵐的肋下麻穴,身影一移,足尖一勾景嵐的下盤,眨眼間便將景嵐絆倒在了地上。

“卑鄙……”景嵐剛欲掙起身子,便被柳溪繼續坐趴在地上,她反手再劃柳溪,哪知被柳溪輕而易舉地扣住了手腕,隻微微用力,右手中的短刃也隻有乖乖落地的份。

柳溪暗暗用力,幾乎將整個人的重心都壓在了景嵐的腰杆上,她扣緊了景嵐的手腕,肅聲道:“回答我!為何死的不是我?!”說話間,她挑眉看向了那邊震驚無比的三人,“倘若阿嵐回答不出來,紅姨,二叔,三叔,你們回答我。”

“放開我!有本事你放開我!我們再打過!柳溪,你這個……”

“啪!”

柳溪確實放開了她的手,卻順勢狠狠一個耳光打在了景嵐的臉上。

火辣辣的灼燒感在她臉頰上蔓延開來,景嵐隻覺腦袋有些發懵,突然安靜了下來,看著柳溪徐徐站起。

柳溪整了整發皺的衣裳,彎腰將地上的兩柄短刃撿了起來。

沒有驚月,至少她現下手裡得有傍身的利刃。

“隻因我是你的嫂嫂,所以我留你的命。”柳溪說得不急不慢,她挺直了腰杆,坦然站在靈堂正中,蔑然看了一眼紅姨娘,“倘若我是你們的對手,我絕對不會留你們的命。”說著,她捏緊了兩柄短刃,負手身後,凜聲道,“你們怎麼想我,是你們的事,今日我隻有一句話——”她淩厲的眸底驟然對上了景嵐的淚眼,“在你還沒有本事殺你想殺之人時,最好閉嘴,事關生死,誰都不想做死的那個。”

景嵐心頭一顫,是刺骨的寒。

確實,今晚她莽撞了。

景嵐並不是傻子,她聽得懂柳溪的言外之意。

柳溪也不是蠢人,趁熱打鐵是破局的最好手段。

喋喋不休地重複強調自己無辜,是沒有人相信的。以退為進也不是她的性子,於是,她快步走到靈柩邊,將兩把短刃合在右手握住,左手在景鐸的屍首腰側摸了片刻,拿起了一個香囊。

她低頭檢視了一眼香囊的縫口,最後收的那幾針,是由她親手繡上的,針法旁人學不會——那幾針依舊在,足見景鐸根本就沒有拆開過。

柳溪突然停了下來,她有些失望地再望了一眼景鐸。

他說他信她,可在柳溪看來,他並沒有完全信她。

這香囊算是柳溪送他的定情信物,她送他之時,說得清楚,“景鐸,你可信人有上輩子?”

景鐸那時欣喜不已,視若珍寶地握著香囊,“你說的我都信!”

“這香囊中有我送你的誠意,你回去看了,若是想清楚了,還是想娶我,那我便嫁你。”柳溪當初對他說的話,每個字都記得清楚。

可景鐸並沒有把每個字都聽進去,他並沒有拆這個香囊,並沒有看見裡麵的東西,他第二日就斬釘截鐵的來了。

隻因景鐸想,他喜歡的人先娶回家了再說。香囊既然送了他,那他這輩子什麼時候打開都成。

可是,有些事是沒有等等再說的。

柳溪本想安安靜靜地守靈陪一陪景鐸,她終究是答應過他的,她會待他好。柳溪想,等蓋棺時,大家那會兒應當都冷靜下來了,那她便將香囊中的東西拿出來,把那些事講給大家聽。

隻是她想得簡單了些,景嵐就是第一個冷靜不下來的。

既然如此,那她隻有提前把這件事做了。

她走回靈堂正中,將香囊拋給了景嵐,“撕開它。”

景嵐接住了香囊,啞聲道:“這是大哥最喜歡的香囊!”她想,若不是喜歡的,兄長怎會在彌留之際,緊緊握著舍不得放開?

“撕開!”柳溪的語氣不容半分質疑。

景嵐倔然,“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事關景氏存亡,你聽是不聽?”柳溪越是說得輕描淡寫,越是讓人心裡發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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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小五:嫂嫂好凶!

景小二&景小三:瑟瑟發抖。

紅姨娘:阿鐸娶了隻猛虎啊!

景小四:被嫂嫂打屁股了,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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