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機關蜘蛛一心隻為毀棺,根本引不到斷龍石那邊,即便是引到了,也不會依著她們的想法,將斷龍石破開。
“機關……咳咳……獸的死穴……你可記得在哪裡?”
“記得!”
景嵐點頭,她明白柳溪是什麼意思。
隻見她快速掠上橫梁,對著下麵捂著心口一臉痛楚的柳溪道:“交給我!你彆逞強!”
“好……咳咳……”柳溪嘴上是答應,右手卻反握著驚月,準備隨時掠上橫梁助景嵐一臂之力。
機關一道,不論景氏還是柳氏,造出的機關獸必留死穴。
一來是怕有人仗著機關獸做惡事,二來是怕被機關獸反噬,調修之時,反被機關獸拿了性命。
這機關蜘蛛的腹部如鐵,前爪鋒利,想必頭部也做了寒鐵甲防護,隻怕都不是死穴。
景嵐快速回想,這機關蜘蛛方才落下後,輕而易舉地折斷了後足,隻怕死穴就在下腹的某處。
蜘蛛的利器,除了爪子之外,便是下腹吐出的毒絲。
這機關蜘蛛至今隻用前足,並不見毒絲。
或許,毒絲之孔便是這蜘蛛的死穴所在!
景嵐一念既定,翻身躲開蜘蛛的爪子,落在了蜘蛛身後。這蜘蛛幾乎是半坐在橫梁上,下腹的吐絲孔被沉重的身子壓著,根本戳不進去。
“鏗!”機關蜘蛛又一下猛擊在黑鐵鏈上。
“阿……咳咳……”柳溪想問梁上到底怎麼回事?為何景嵐遲遲沒有找到那機關蜘蛛的死穴所在。
景嵐猛地飛起一腳,跺在了機關蜘蛛的背甲上。
蜘蛛前足再次擊空水晶棺槨,便斜斜地站了起來,想要重新舉爪再擊。
景嵐趁著它站起的這一瞬,一劍刺入蜘蛛的下腹,猛地往上提挑凝光。
“哢嚓!”
凝光瞬間被蜘蛛絞斷在了腹中,景嵐大驚,避開了蜘蛛後爪的反刺,翻身躍下石梁。
“嘶——”
機關蜘蛛在梁上好似發瘋似的猛顫了起來,一雙雙爪瘋狂揮動,若是活獸,那便是隻受了刺激的凶猛野獸,甚是可怖。
景嵐來不及惋惜凝光斷折,她死死盯著蜘蛛在梁上的瘋狂模樣,驚覺身側的柳溪想要上去補刀,她順勢緊緊扯住了她的手臂。
“夠了!”
柳溪錯愕看她。
景嵐眼眶微紅,她側臉心疼地對上她的眸光,“柳溪,誰準你這樣一而再地拿命護我?!”
柳溪眸光震顫,一瞬不瞬地望著景嵐。
“上輩子,你亡我景氏滿門,你就算要償命,也該償給我!”景嵐啞聲嘶吼,“這輩子你是我景氏的長嫂,我們說好一起帶爹爹回家!你給我聽好了,我要你陪我一起帶爹爹回家,不是我帶你跟爹爹回家!”
“傻子!”柳溪心頭一暖,隻覺哽咽。
景嵐的餘光瞥見梁上的機關蜘蛛身形一歪,似是要墜下梁來,便扯著柳溪往後接連退了好幾步。
機關蜘蛛再次跌落在地,這次一連壓斷了右側的兩隻後足。
它掙紮爬起,揚起前足,後腹的重心卻總是偏移,一股刺鼻的液體從絞斷凝光的蛛絲孔緩緩流出。
是了!
凡是機關獸,必有油囊!
景嵐想到這點,扔下了右手中的殘斷凝光,匆匆摸出了懷中的火折子,倉皇吹亮火星,朝著機關獸流出的液體拋去。
火折子的火星一觸及那液體便騰起了火焰,瞬間沿著液體燒入了機關蜘蛛體內。
隻要油囊裡麵的油燒儘了,那機關蜘蛛便也不能這般逞凶了。
寧可不要凝光,也絕不放手,任由柳溪再上去搏命。
柳溪低頭看著景嵐死死握緊的左手,不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柳溪鮮少有這樣被人珍之重之的感覺。
她見過太多大難臨頭各自飛的薄情,見過太多海誓山盟不過空的不值得。
誰待她不好,她便十倍還之。
誰待她好,她便十倍護之。
阿嵐。
柳溪在心底輕喚她。
她想,上天讓她重活一次,也許不是為了讓她重新謀一局天下。
她喜歡景氏的每個人,喜歡海城的溫暖,甚至,此時此刻,她發現她還有點喜歡景嵐這丫頭的傻氣。
小傻子,阿嵐。
柳溪不由自主地噙起了淚光,她脈脈望著景嵐,悄悄地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作者有話要說:經曆生死,方見真情~
大家明天見哦~揮揮~
抓蟲~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