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抬起冰涼的眸子,驚月的刀鋒上滴落了一滴鮮血,指向了幽幽,“你是自己脫呢,還是我來幫你脫?”不怒自威,分明每個字沒有咬牙說,可每個字的語氣中都透著一股殺意。
“柳少夫人,本姑娘不過跟你鬨鬨罷了,你大人有大量……”幽幽話還沒說完,柳溪的刀鋒好似拂柳,帶著一股迫人的刀氣迎麵斬來。
“鏗!”
短刀撞上驚月,再次折成兩截。
刀氣尚在,幽幽折腰再避,隻能任由刀氣沿著胸口劃過,齊齊地割開了她胸口的衣裳——外裳與中衣同時破開,露出了黑色的肚兜。
柳溪眼尖,早就看了個分明,釁聲道:“阿嵐,你瞧,她裡麵果然是黑的。”
景嵐才不屑看幽幽的肚兜顏色,這時秦叔帶著大氅落在了景嵐身邊,景嵐順勢接過,落在了柳溪身側。
“咻咻!”
看準時機的幽幽手下放出了袖箭。
“果然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卑鄙手下!”景嵐將大氅翻飛如盾,一一掃落袖箭,最後單手一抖大氅,將大氅罩在了柳溪身上。
“嫂嫂且去歇著,這些人都交給我來收拾。”
柳溪含笑看她,“好。”
幽幽揪著衣領再次退到了手下後麵,她急聲下令,“鑿沉海船!”
秦叔冷笑道:“原來上次就是你在搞事!你這次再試試!”
“啊!”慘呼聲驟然在船畔響起。
幽幽驚愕無比,她本想讓景嵐分神管顧海船,然後尋機溜走。哪知這次海船竟有了戒備,在海船船身上暗放了機關,凡是靠近海船的手下,皆著了道。
完了!
幽幽意識到自己才是被困住的那隻獸,她大聲疾呼:“撤!”
斷槍來勢極快,景嵐身形如電,挑翻幾名幽幽手下後,將幽幽的退路封住,“幽幽姑娘,還想去哪裡?”
“保護主上!”幽幽附近的手下快速聚攏,將幽幽保護在了中間。
“咻!”
一支暗箭突然射來,一箭穿心,幽幽身後的那名手下還來不及反應,便倒在了地上。
“柳溪!”幽幽咬牙回望身後,隻見柳溪將手中的長弓還到了景氏護衛手中,重新將驚月握在手中,蔑然對上了幽幽憤恨的眸子。
“怎的,天下隻許你放暗箭?”柳溪說完,突然揚起手來,對著甲板上的護衛道:“把火炮對準幽幽姑娘,我倒要瞧瞧,幽幽姑娘還有多少本事是我不知的?”
“是!”護衛挪動炮口,對準了幽幽這邊。
幽幽不得不承認,比狠,她確實比不過柳溪。
她又悔又恨,這如意算盤似乎從一開始就打錯了。與虎謀皮,柳溪才是那隻老虎。
“景少主,你還要不要你海城兄長的命的?”幽幽想到了最後的護身符,“我今日若死在這裡,你的兄長都得給我陪葬!”
景嵐驀地一顫,厲聲道:“幽幽,你敢動他們試試?”
幽幽放聲冷冷大笑,“我都活不得了,你說我敢不敢?”
“沒關係,今日殺了你,也算是你給他們陪葬了。”柳溪說得輕描淡寫,她素來不喜被誰威脅,她知道對付這些人,最好的法子便是無視他們的威脅。
“……”幽幽瞬間語塞。
景嵐抬眼看向柳溪,眸底湧動的皆是焦灼之色。
柳溪坦然對上了景嵐的目光,“記住我的話,幽幽姑娘這種滿嘴謊言之人,是半個字都不能信的。”說著,柳溪轉眸望著幽幽,“幽幽姑娘,你今日想要什麼死法,說說吧。”那似曾相識的涼薄笑意,直擊人心深處,讓人不寒而栗。
幽幽咬緊下唇,沒有立即答話。
柳溪並沒有給她太多思忖的時間,“死路可是幽幽姑娘你自己選的。”
“慢著!”幽幽急聲高呼,“柳少夫人,有話好好說!今日給我一條生路,我便帶你們安然離開這片海域……”
柳溪不等幽幽說完,便嗤笑道,“禦獸之術麼?我家阿嵐也會,你要不要見識一下?”
幽幽背心嘖嘖發涼,不敢相信聽見的話。
景嵐的斷槍正指幽幽眉心,“魚龍破海,誰與爭鋒?這句話想必幽幽姑娘你是聽過的。”
幽幽更是懊悔,如今這局勢再清楚不過了,她竟是給這兩人做了嫁衣,親手把這海龍陵中的寶物送給了這兩人。
可她怎能死在這裡?!
幽幽絕望地垂下了腦袋,悄悄對身側的屬下暗語了幾句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更文~大家慢慢看,嫂嫂又教了小五一招。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