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訕笑, 對著兩人伸出了手去,“把東西乖乖交出來,本姑娘便放你們走。”說話間, 手下紛紛亮出了兵刃。
景嵐同樣訕笑,示意秦叔與一並前來的景氏護衛們退回海船,話卻是說給幽幽聽的, “機會我是給過幽幽姑娘了, 可是幽幽姑娘你不要的。”
幽幽頗是驚訝地看著景嵐,“嘖嘖, 三日不見,景少主這口氣也變大了。”話音一落, 幽幽手中的煙鬥驟然一轉,猝不及防地朝著景嵐的腦門敲下。
“鏗!”
驚月陡然劃出一道弧光,這暗藏了十成內勁的一劈,幽幽是萬萬沒想到的。
果然,會咬人的狗向來是不會叫的。柳溪靜默多時,這一刀的威力換做尋常兵刃與驚月相撞必定要碎成齏粉。
可幽幽這一擊也藏了內勁, 兩人兵刃相撞, 幽幽隻覺虎口發麻, 眼睜睜地看著煙鬥被驚月削成了兩半。
奇了?!
按說常人餓了三日,怎會還有這樣的勁力?
幽幽大驚,可景嵐根本就不會給她任何機會。
斷槍的槍尖猛地一振, 濕透的槍纓似是瞬間綻放的花朵, 自下而上挑向了幽幽的喉嚨。
怎的三日前還不會咬人的景小五如今也出招這般狠毒了?
“主上!接刀!”
幽幽往後一個後翻,堪堪避開了景嵐的一擊,她穩穩落在地上,便聽身後有下屬急聲一喚。
幽幽側身將短刀一把抄在手中, 迎麵便是景嵐與柳溪的殘槍與刀鋒。隻見她柳腰一擰,輕輕避過,暗暗在心間思忖,這兩人的武功怎的如此精進?
難道她們偷偷學了那本傳說中的《魚龍舞訣》?!
不可能,短短三日,怎麼可能武功精進這般多?!
這須臾的光景,幽幽再一次否定了自己的猜想,越是厲害的武學,越是難習,否則天下高手要多如牛毛。
除非,她二人在海龍陵中吃了什麼強健內息的東西果腹!這是幽幽唯一能想到的可能。
既然如此,這兩人今日可不容小覷,她一人與這兩人纏鬥下去,隻會是自己吃虧的。幽幽向來算盤打得極快,這會兒早已想好如何陰這兩人?隻見幽幽提著短刀一刀斜劃而出,刀鋒恰好從兩人之間穿過,將兩人左右分開。
她故意對著景嵐嬌笑道:“景少主好狠的心,是想要我的命麼?”幽幽的身形極快,眨眼之間便好似毒蛇纏身一般從景嵐身後握刀割向了景嵐的喉嚨。
景嵐不急不慢立槍於身前,斷槍帶著內勁震開了幽幽的短刀,往後踢出一腳,將身後的幽幽逼退三步。
刀弧如影隨形,殺氣在後頸處涼涼地一擦而過。
幽幽是如何對付景嵐的,柳溪便以什麼手段還之!若不是幽幽武功不弱,這一下隻怕要被柳溪給削了腦袋。她倉促往左側身,驚月的刀鋒貼著頸子一刀割出,落地的是幽幽的一揪青絲,留在她頸子上的是一道極細的血痕。
幽幽細思後怕,心有餘悸,可高手過招一旦露了怯色,那便是先輸了一成。
不用卑鄙手段,隻怕是贏不了這兩人!
短刀突然在掌心一旋,幽幽反握短刀,看準了柳溪的中衣衣帶,刀鋒帶著濃烈的內息一刀劃過。
衣帶瞬間被割斷。
女子最要名節,衣帶一旦在眾目睽睽下割斷,女子下意識地便要去揪緊即將敞開的衣裳。更何況,柳溪的中衣若是敞開了,露出的可是女子最貼身的肚兜。
此事若是傳揚出去,江湖上議論最多的可不是她幽幽如何陰險,隻會把重心放在柳溪今日露出的肚兜到底是什麼顏色,肚兜下的身子又是如何妙曼?
“卑鄙!”景嵐厲喝一聲,眼看柳溪的中衣就要在眾人麵前散開,她焦急地匆匆回頭,對著海船甲板上的秦叔高呼,“秦叔,大氅!”說話的同時,她急忙用身子擋在了柳溪身前,秦叔沒將衣裳拋過來之前,她一定不會讓這些人瞧見柳溪的肚兜。
秦叔左右哪裡有大氅?可他也不敢遲疑,足尖一點,便掠身鑽入了內艙。
“幽幽,你就這點本事麼?”柳溪的聲音在景嵐身後徐徐響起。
“你快……你脫什麼脫?!”景嵐本想側臉提醒柳溪快些揪住衣領,餘光卻瞥見了柳溪脫了一半中衣,連忙轉過臉來,“不要胡鬨!”
衣帶雖斷,可她還有衣袖在。
隻見她飛快地褪下了左袖,拉扯左袖往右一扯,快速彆入了腰帶之中,雖說是露了整個左肩,可終將即將敞開的胸口重新遮了起來。
誰惹的她,誰就必須付出代價。
而這個代價,柳溪必須親手來取。
幽幽確實沒有想到,柳溪竟不惜暴露左肩,就這樣提刀殺來,她隱隱不安,覺得今日是徹底激怒了她。
“阿嵐,她那麼喜歡解人衣裳,我們也把她解了!”
“什麼?!”
乍然聽見柳溪的這句話,景嵐還沒回神,便瞧見柳溪飛落在了幽幽身側。
“放箭!”幽幽哪裡敢與羞怒的柳溪正麵交手,她身形極快,閃到了下屬身後,當即下令,“不留活口!”
“是……”下屬才發出了一個音,喉嚨突然被什麼涼涼的一刀劃過。
幽幽震驚無比,身前的五名下屬還來不及放出袖箭,便捂著喉嚨倒在了地上,不斷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