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綴鏈而上,回到棧道上時,瞧見景嵐安然落地,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幽幽看得心驚膽跳,也虧得這?兩人合作無?間。
她想到一會兒也要用這個法子
?過去,就覺得有些不踏實。
柳溪與景嵐是一家人,與她可不是一家人。
“幽幽姑娘,到你了。”柳溪的聲音突然響起。
幽幽遲疑地看著她,“柳溪,你保證!”
“保證把你摔死麼?”柳溪知道她在遲疑什麼,故意不客氣地道,“那我絕對有十成的把握!”
幽幽氣?惱道:“柳溪,沒了我,你們找一輩子?都找不到蜃樓的!”
“所以,你還擔心什麼?”柳溪莞爾反問,輕輕地推了她一把,在她站到木樁邊的瞬間,緊緊地揪住了她的黑裘,“該放手的時候,我一定放,不該放的時候,我一定會緊緊抓住你的。”
“彆……怕。”
最?後這兩個字柳溪說得極慢,幽幽站在木樁邊,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讓自己鎮靜下來。
“我放手了,阿嵐能不能拉住你,就看你的本事了。”柳溪淡淡說完,鬆開了她的黑裘。
幽幽回頭又抓住了她的手,“柳溪!”
“怎的?我認識的幽幽姑娘可不是這般膽怯的人。”柳溪激她一句。
幽幽搖頭,“我過去了,那你呢?”
“現下是你把命安心交給我們,等你過去了,便是我把命,安心交給你們了。”柳溪輕描淡寫地笑笑,誠意她可是先給了的。
幽幽微微昂頭,“放心!我也不是那種不講義氣?的。”
“拭目以待。”柳溪莞爾。
幽幽終是鬆開了手,最?後深吸一口氣,朝著長穀的方向,掠了過去。
柳溪卻狠狠扯下了嵌在山壁中的楔子?,看準了時機,在幽幽下墜之前掠到了她的身側,一掌劈出。
幽幽與她對掌,借勢繼續往前掠飛,哪知對掌之後,便驚覺腰杆上纏上了一條寒鐵鏈。
往下跌落的柳溪淩空拋出寒鐵鏈,借勢一帶,她往景嵐那邊飛了過去,幽幽卻被她拉扯地往下墜去。
“柳溪,你個騙子?!”幽幽驚聲大呼,可除了抓緊腰上的寒鐵鏈外,她已經沒辦法阻止自己往山澗下墜落的勢子。
景嵐這?邊帶著寒鐵鏈躍出山澗,在空中伸臂摟住柳溪的腰杆,一把將?她摟在懷中。
心跳狂亂。
這?樣的賭命,說不怕都是假話。
寒鐵鏈驟然繃了個筆直,緩住了三人墜下
的勢子,將?三人掛在了對麵的山壁上。
“幽幽姑娘,不這?樣,我肯定過不來。”柳溪對著最?下麵的幽幽眯眼一笑,日光照在她的臉上,她就像是一隻爬在山壁上的白毛狐狸。
奸詐!
幽幽冷哼一聲,森森的寒風從山澗底不斷吹上來,她不禁顫抖了起來。
“上去!”
柳溪將?內勁充盈手中的寒鐵鏈,往上一帶。
幽幽借著寒鐵鏈的勁力,像是蕩秋千一樣翻上了長穀口,穩穩落地的瞬間,她抓緊腰間寒鐵鏈的手還在不斷顫抖著。
幽幽不敢遲疑,雙手握緊腰上的寒鐵鏈,往後一邊退,一邊用力拉拽。
不把這?兩人拉上來,她可就要一個人困在這個鬼地方,也隻有死路一條。
柳溪與景嵐相視一笑,她往景嵐懷中鑽了鑽。
本來景嵐寒鐵鏈在手,她與柳溪完全可以不等幽幽拉拽,就借力一起翻上長穀口,可這難得的親昵機會,自然誰都不願意放過。
此時的狂亂心跳可不是因為害怕了。
柳溪仰起臉來,對著景嵐無?聲唇語,“傻阿嵐。”
景嵐湊上臉,鼻尖輕輕地蹭了一下柳溪的鼻尖,小聲在柳溪耳側道了一句,“我……才不傻。”
情意濃濃。
幽幽卻什麼都看不見?,拉扯得太累,她不禁大聲呼道:“你們兩個不能用下輕功麼?一個兩個看著瘦,卻吃那麼胖!你們要累死本姑娘麼!”
柳溪與景嵐啞然笑笑,相互遞了一個眼色。
景嵐往後猛地一蹬山壁,借力抱著柳溪一個鷂子?翻身掠上了長穀口。
若不是她穩住了勢子,幽幽險些被景嵐帶著衝出長穀口。
看著兩人安然落在長穀口,幽幽怒氣?衝衝地喝道:“你們有本事上來,早乾嘛去了?”
“試試幽幽姑娘的誠意啊。”柳溪從景嵐懷中淡定地退了出來,抖了抖身上沾染的雪沫,走近了幽幽,親手把寒鐵鏈從幽幽腰間解下,“看來以後我可以喊你妹子了。”
幽幽不服氣?地瞪了柳溪一眼,“誰要做你的妹子?說不定我還比你大呢!”
柳溪來了勁,“說說,你什麼時候生的?”
“二月!”
“可惜啊,我是正月的。”
柳溪說著,回頭看了一眼將寒鐵
鏈拔下山壁的景嵐,“正月十八。”
“確實嫂嫂比幽幽姑娘大幾日。”景嵐悄悄地記下了柳溪的生辰,啞然笑笑,把寒鐵鏈纏上右臂,走了過來。
幽幽白了一眼柳溪,“我可不喊你姐姐。”
“妹子隨意。”柳溪笑得頗有深意,“反正你我算是過命的交情了,再遇危險,我是肯定不會不管你的。”
幽幽彆過臉去,“誰稀罕。”說著,低聲又道一句,“就是個騙子?,鬼知道哪句話是真話。”
景嵐忽然肅聲開口:“原來如此。”
幽幽與柳溪愕了一下,順著景嵐的視線看去——
作者有話要說:幽幽:我感覺我又被柳溪套路了。
當朋友的幽幽,是不是很可愛?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