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嵐臉頰一燒,連忙鬆了手,輕咳兩聲,道:“門……還是不關了吧。”
柳溪含笑挑眉問道,“不關?”
景嵐牽住了她的手,接連緩了好幾口氣,終是讓狂亂的心跳略微平靜了些,“關了對你的聲名不好,我?可不想外間說你什麼不好聽的。”說完,她鼻翼微動,忍不住讚道,“好香啊。”
柳溪把裡麵的兩籠小包子拿了出來,放在了書案上,“趁熱嘗嘗?”說著,她把筷子拿了出來,遞給了景嵐。
景嵐接過筷子,喜滋滋地夾起一個包子,她大口咬去一半,咀嚼間滿頰留香,鮮美極了。
“吃慢些,妹子又不在,不會與你搶的。”柳溪搖頭笑笑,動手清理起旁邊亂成一堆的劄子。
景嵐咽下之?後,急聲道:“放著,我?一會兒吃完了收拾。”
“你吃你的,我?收拾我的,怎的?”柳溪停下收拾,趴在了書案上,欺身湊近景嵐,“都督大人是想小女子這?樣……直勾勾地望著你吃?”
景嵐心火未平,哪裡敢多看她那雙柔情脈脈的眸子,故作凶狠地道:“你……你彆再招惹我……否則……”
柳溪莞爾,拿起劄子敲了一下她的額頭,“你還敢亂來不成?”
景嵐快速看了一眼敞開的門外,看庭中寂靜無人,飛快地在柳溪臉頰上親了一口,“誰說我不敢?”
“小賊討打!”柳溪嗔了一聲,猝不及防地出了手。
景嵐錯身避開,順勢扣住了她的手腕,猛地一帶,便將柳溪拉入懷中。心跳聲再次狂亂起來,景嵐抵住了她的額頭,聲音沙啞而滾燙,“我?是真的會……咬人的……”
柳溪湊上前?去,蹭了蹭她的鼻尖,“早些娶我好不好?”
心神俱蕩。
景嵐將她緊緊嵌在自己的懷抱之中,湊到了她的耳側,又欣喜又激動地答了一聲,“好!”景嵐從未想過,這?輩子會對她如此珍之重之?,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給她摘來,捧到她的麵前,隻換她一個明豔入心的笑容。
柳溪於景嵐而言,就像是一顆深埋心房的種子,起初恨不得?把這?個紮心的種子刨出來,有多遠扔多遠,可如今,這?顆
種子不僅發了芽,還在她心房之中生得?枝繁葉茂,綻放了滿樹的灼灼桃花。
柳溪曾說,她喜歡看阿嵐笑。
景嵐其實也想說,柳溪笑起來的樣子,她看一輩子都看不夠。
涼風穿庭而過,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不管明日是風雨交加,還是晴空萬裡,隻要身邊有她,這?世上便沒有什麼可怕了。
阿嵐想要與世無爭,那她便隨她聽雨江湖,恣意天下。
溪兒想要歲月靜好,那她便給她撐傘一世,風雨同路。
半月之?後,景淵與金鈴鐺接到了金守疆,一起回到了西陽城。
看著這?似曾相識的地方,金守疆五味雜陳,這?座城有太多關於聶小小的回憶。他心緒複雜地沉沉一歎,喃喃道:“注定是這兒……也好……”
金鈴鐺歪頭看看太爺爺。
金守疆咳了兩聲,神色複雜地看了看一旁的景淵,“兜兜轉轉,也算是如願了。”景家這?小子還算生得?周正,確實比景嵐看上去壯實些,今後有他照顧鈴鐺,他也算了了一樁心願。
景淵被金守疆看得?有些忐忑,也不敢答話,生怕說錯什麼,留了不好的印象。
三匹馬兒在府衙外停下,三人一起翻身下馬。
金守疆拍了拍坐騎的鬃毛,把金槍懸在馬鞍邊,整了整身上的鎧甲,問向金鈴鐺,“鈴鐺,太爺爺今日如何?”
金鈴鐺笑道:“好得很。”
金守疆捋須大笑,“走,進府!”
候在門口的景九叔恭敬地對著金守疆一拜,“金老爺子,請。”
金守疆點了下頭,大步朝著正堂走去。
景九叔示意左右護衛先把房外的馬兒牽下,喂些糧草,好好歇著。
今日算是紅姨娘第一次與未來親家見麵,所以特彆收拾了一下,換了一身檀色衣裳,還把發髻也梳得極為整齊。
“你就是阿淵的娘親吧?”金守疆踏入正堂,視線便落在了紅姨娘身上,他沒有說什麼寒暄的話,直接開口切入主題,“這?倆娃歲數剛好,不如早些給他們把婚事辦了。”
紅姨娘愕了一下。
景淵與金鈴鐺也呆在了原處。
景煥悄悄地扯了扯景嵐的衣袖,給景嵐遞了個驚訝的眼神。
景嵐已經知道今日紅姨娘會向金守疆
正式提親,可確實沒有想到,金守疆竟比紅姨娘還要急。
金守疆不悅地冷哼一聲,“難道我?家鈴鐺配不上你家小子?”
紅姨娘急道:“金老爺子,我?隻是擔心,這?樣會委屈了鈴鐺。”
“婚禮給得?再盛大,那也隻是給旁人看的。”金守疆的聲音極是洪亮,淩厲的目光最後落在了景淵身上,“阿淵,我?可是把我?的心尖寶貝許了你,你若敢欺負鈴鐺,我?還是可以一槍挑破你的喉嚨的。”
景淵隻覺背心一涼,“我?……我不會欺負她的。”
“太爺爺,你彆嚇到阿淵了。”金鈴鐺伸手牽住景淵,隻覺他掌心皆是冷汗。
金守疆大笑道:“聽聽,我?家鈴鐺已經開始護著你家阿淵了,再不嫁,怕是要怨我這?老頭子了。”
“太爺爺。”金鈴鐺又羞又惱,天下哪有這?般說親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