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一番慘無人道的家庭教育,鬆月現在已經清楚了誰才是老大,起碼她不會再張口閉口“叫我爹殺你全家”了。
看著麵前懶洋洋躺在沙發上的男人,鬆月雖心裡氣不打一處來,麵上卻也不敢造次,梨花帶雨的抹著眼淚,抽抽搭搭道:
“老爸,我知道錯了。”
臨如睜開半閉的眼睛,瞟了眼裝作乖乖女的模樣,暗地裡卻在咬牙切齒的鬆月,不疾不徐的說道:
“彆,你爸是血梟,叫我臨如上忍就好。”
“臨如上忍!”鬆月立馬改口,也不知是表態服從,還是認為區區一個木葉忍者還配不上當她老爸。
“行了,跪著怪難受的,站起來吧。”
鬆月依言起身,又揉了揉膝蓋,怯生生的立在一旁,看得臨如直皺眉頭,感覺自己才是犯錯一方似的。
“餓了嗎?”
“還行。”
到了現在,臨如才算是有閒心仔細觀察一下鬆月:長長的紅發垂到腰部,臟兮兮的小臉蛋上,依稀可見秀麗的麵容。
一套破破爛爛的粗質麻衣,勉強包裹住嬌小的身體,胳膊和小腿裸露在外,一雙小腳丫頂在地板上,腳趾微微向內蜷縮著。
真是好一個衣不蔽體,朝不保夕的戰爭孤兒形象……臨如默默想著,輕聲發問:“為什麼要冒充血梟?”
“為了吃飯!”
意料之中的答案,但臨如並沒停下追問:
“僅僅是為了吃飯嗎?”
鬆月猶豫了一下,輕咬嘴唇,鼓起勇氣直視著目泛打量的臨如道:“不完全是,我喜歡那種感覺!”
“什麼感覺?”
“所有人都怕我,畏我,仿佛我就是世界中心的感覺!”一雙小手握於胸前,紅眸裡閃著點點星光,崇敬向往之情溢於言表。
“看那些曾經打我,罵我,欺負我的人,一個個驚慌失措的大叫,好像一群老鼠那樣到處亂跑,這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臨如自嘲又無奈的搖頭,規勸道:“你知不知道血梟殺過多少人?犯過多少罪?有多少家庭因他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我不在乎!他在我心裡,就是最最偉大的英雄!”鬆月突然激動起來,充滿敵意的盯著臨如,甚至像受驚的野獸一樣呲起了虎牙。
“我發自身心的崇拜他,敬佩他,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他!不許你那樣說我的英雄,否則的話……”
“否則如何?”臨如乾巴巴的問道。
“否則我就自殺給你看!”
一個嬌弱的少女,似乎也隻有用這種方式才能威脅彆人,而前提便是,對麵那個男人看起來稍微在乎她一點。
臨如有些糾結的望著鬆月,心中似有千言萬語想要道出,卻統統憋在胸口,沒說,唯有嘴角不經意間抽搐了一下,證明他的內心不像表麵那樣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