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儘管寵我》
巧克力流心團20.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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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你之後,時間不再浩瀚無垠,人生不再迷茫絕望,冰封凍土裡綻出十萬玫瑰。[1]
寵一下。
本科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七,被譽為“人才培養基地”的省重點一中。
同盛產不良少年跟汽車汽修、美容美發人才的職高七中,僅僅兩牆之隔。
但家長們每每觀瞻到這兩道巍峨高聳的隔離牆,都甚感心安,對一中管理層豎起大拇指。
據傳早年間一中同七中接壤,七中人常常翻牆而過,每年總會有那麼幾個優秀且不諳世事的少年少女跟隔壁社會少年搞對象。
縱使一中組織了專人在牆下巡查,也架不住老虎打盹兒。
事出多了,對策就得跟上,隔離牆不停的加高,最後一中認輸似得把操場後置了五米,又多樹了一麵牆,直至今日已經無人能翻過了。
早戀無可杜絕,但跟普世價值觀裡學習差沒出路的談肯定不行。
尤其是因為學校監管不力談上的,更是大罪,因此到了現如今。
兩道隔離牆高達四米五,快到頂的牆麵裡築了凸出的玻璃碎片。
讓人根本無從下手攀爬,這樣還遠遠不夠,最頂上附加了麵帶刺兒的鐵絲網。
每個一中人在入學之初都聽過那句讓人啼笑皆非的“名言”。
“你可以超越自己,但你永遠超越不了那麵隔離牆。”
喬卿久對此深以為然,光明正大從門口出來然後再談戀愛不行嗎,用翻牆來證明海誓山盟是不是腦子有病?
但她現在就遇見了一群腦子有病的,喬卿久在心裡感歎了句,七中也真是不挑人,什麼垃圾都收。
“好久不見啊,喬大美人兒。”為首的舊相識郭玲善陰陽怪氣的開腔。
喬卿久抽了下唇角,扯出抹微笑望著她。
她不笑到還好,這一笑,反倒激怒了這位舊相識。
似乎是挑戰了對方的大姐頭自尊,郭玲善打了個響指,抬腿往隔離牆那邊走,她帶來的幾個小妹堵在喬卿久身後,幾乎是逼著她走進了隔離牆圍出的死胡同裡麵。
兩麵隔離牆距離不過五
米,除了正午日頭高懸時刻,其他時候都是一片昏暗,浸在對牆打下來的陰影裡。
普通人很少會過來這裡,也鮮少有人往陰森森的死胡同裡張望。
杜絕了部分早戀,結果創造了掐架的絕佳地理位置。
走到差不多中段的位子,郭玲善停下來,沒往裡走,她轉過身,擰眉頭嗬斥喬卿久,“你特麼的笑什麼呢?”
“我應該是個什麼表情?驚恐?害怕?瑟瑟發抖?扯著你衣角說,郭姐我錯了,你原諒我?”喬卿久聳聳肩,慢條斯理地講,“要不然你給我示範一個吧,我實在是不會啊。”
晚春五月的太陽並沒有完全發功,懶散地西斜方寸。
死胡同裡剩下一條短短的光痕,恰好從喬卿久的頭頂斜劈下來,襯著她半張臉明,半張臉暗。
“好曬。”喬卿久感慨著嘟噥了句,下一刻便揚手擋了下光線,朝著牆邊挪動了下,把頭埋進陰影裡。
無線耳機徹底沒電,蕭恕叼著煙,單手把耳機摘下來按進充電盒裡,便聽見這兩個字。
聲音輕軟,不是那種矯揉造作的嗲,很舒服,像是這個時節的風,剮蹭過麵頰時候帶著微涼的溫度。
蕭恕背靠著牆麵,長腿斜撐著支棱在這兒,陽光打在他的小腿上,黑褲子吸熱,烤的暖洋洋的。
今天確是有點兒曬。
這姑娘在陳述事實,但極其不適合現在這個狀況,說是挑釁還差不多。
這音色跟記憶裡蕭如心的大相徑庭,可又感覺到哪裡有幾分相似。
蕭恕下意識的瞥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四個女孩子圍著一個,根本看不清中間那個女孩子的臉。
蕭恕蹙眉,收回眼神,他一向沒心思管這些事,更沒有惻隱之心,愛咋咋地,他沒睡醒,隻想找個僻靜地方抽煙。
現在不安靜了,才顯得有些煩躁。
修長的手指夾住煙,從唇邊移開,薄唇吐出白霧,散在拂麵而來的風裡。
手機屏幕上跳著消息。
馮洲龍:[恕哥,我們下午二點二十跟土狗他們約的架,你可千萬彆忘了啊。]
指尖輕敲屏幕,蕭恕留下個單字,標點符號都懶得打:[嗯]
“你這是什麼態度!”在喬卿久身後的女生尖聲質問。
喬卿久回眸淡淡地掃了
她一眼,沒說話,餘光裡看到了腳邊的空酒瓶。
不知道是誰喝的,頗有行為藝術,在牆邊立了一整排,向前延伸,喬卿久盯著酒瓶前移,看見張輪廓分明的側臉。
美則美矣,可惜大白天能躲在這裡抽煙,多半是個腦子不靈光的。
喬卿久也沒空多想,圍著她的四個人裡,隻有郭玲善是她認識的,她們之前是初中同學,相看不順眼挺長時間,磕磕碰碰不少,可從來沒鬨出過什麼大矛盾,起碼堵人這事從前是沒有的。
就連郭玲善“考”到了自己隔壁,小一年了,喬卿久也沒同她撞上過。
喬卿久不知道是虛長這兩歲給了郭玲善信心,還是這一年裡她終於認下小妹了,準備風光一把。
無論是任何一種可能性,喬卿久都沒空陪她折騰。
母親生日,她等會兒還得去蛋糕店取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