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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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恕的語氣裡帶著自己察覺不到的寵溺。
呼吸帶出的熱氣全然撲打在喬卿久白皙的臉上,薄紅從圓潤耳垂開始蔓延。
見到黃毛帶刀過來之前,喬卿久是沒怕過的,女孩子間事多,難免會有人看不慣你,瞧瞧內涵或者明麵撕.逼這類事情常見。
但她掩飾的非常好,表現在外的那麵太乖順,迄今為止沒遇到過任何問題。
生活裡遇到的也都是乖學生那類人,喬卿久根本不了解社會上動手到底能有多臟。
喬卿久被蕭恕抱進懷裡後人還在發呆,開始是在思考爆炸頭她們怎麼能這麼無恥,然後嗅到蕭恕身上的氣息,很淡的香水味。
她咬不準具體的意想詞彙去形容,既像是雪鬆上覆的新雪,又好似是山間撲麵而來的清風,帶著陽光的味道。
喬卿久在走神,沒講話,蕭恕伸手把她垂墜到額前的發捋到耳後,落在喬卿久鍍了層薄紅的耳垂上。
圓潤小巧的耳垂,沒打過耳洞。
正隱秘的暴露著主人的內心情緒。
春季款的長衛衣不算厚實,蕭恕掌心的體溫隔著衣物傳到腰上,烘的喬卿久整個人都癢酥酥的。
喬卿久指尖微顫,回神,仰頭看著蕭恕,杏眼含水,軟聲說,“哥哥我好害怕啊,他們都欺負我。”
“……”此話一出,以郭玲善為首的圍觀四人組又迅速往後退了好幾步。
如果不是這條巷子沒有後出口,且牆體過高。
可能她們現在就已經跑路了。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
惡人先告狀也沒這樣的啊。
一圈人逼喬卿久進暗巷裡時有多囂張,現在的表情就有多難看。
捂著手臂哭成鬼的爆炸頭齊豔癱坐在地上,黃毛骷髏t王海更是跪著呢。
姐姐,到底是誰比較害怕啊,事實擺在眼前,咱們就不能講道理嗎?
爆炸頭實在受不了喬卿久這個神轉變,聲音尖銳的叫罵,“你特麼打我,你怕個屁啊。”
喬卿久拿實力告訴在場所有人,想講道理是不可能。
溫柔和同理心一樣,是居高臨下人才能擁有的東西。
對著她們這群人,喬卿久棄善意如
敝屣。
破口大罵她時候爆炸頭講道理了嗎?黃毛持刀的時候說公平了嗎?
發現自己打不過了開始就張口叫囂說道理,世界上哪有這樣便宜的事情。
“唔。”喬卿久嗚咽一聲,“哥哥你看,她們現在還凶我呢。”
戲精上身,蕭恕見過喬卿久對懟唐媛媛時候拿奧斯卡的演技,按理說是見怪不怪的。
前提是如果他沒看到喬卿久緊攥著衛衣口袋的左手的話。
這個小動作,代表喬卿久在緊張,是真的怕了。
她完全能接受稍微受些皮外傷,比如說上次玻璃劃破手,喬卿久熟視無睹。
但無法接受刀傷,她馬上要比賽,獨舞喬卿久因傷放棄是她自己的事情,那群舞呢?
她跳首席,練到現在整支舞成型,沒辦法再被替補掉了。
桃李杯三載一次,年齡限定在二十五歲以下。
對於舞蹈演員來說的三年,意味著日夜的苦練,沒有人耽誤得起。
僥幸天賦加身如喬卿久依然心有餘悸,如果蕭恕沒來,後果不堪設想。
她害怕了。
怪自己意氣用事,在街上遇見這些人的時候,完全可以撒潑不跟她們進暗巷。
青天白日,怎麼都沒辦法在大街上動手。
懊惱跟被汙蔑做小三的委屈一並翻湧上來。
喬卿久是能夠堅強的,但蕭恕的懷抱太溫暖。
驅散了寒意,喬卿久整個人都暖起來,水汽不受控製的在眸裡氤氳成霧。
她就這樣看著蕭恕,扁嘴,瞪大眼睛撐著,不讓淚水湧下來。
蕭恕歎氣,用下巴蹭了蹭她頭頂的發眩,然後把她的小腦袋扣到自己肩膀上,“乖,有我在呢。”
腰上的手空了,蕭恕的手掌貼著喬卿久的後腦,體貼的讓她埋自己的肩膀掉眼淚。
同人不同命,都是找的姘頭,這一幕對齊豔的打擊太大了。
她對王海咆哮,“王海!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了,你就看你女人被欺負!”
黃毛明顯是被下.半.身支配的動物,被齊豔這一催,熱血上頭,說話不過腦子,“給你了臉了是吧,你敢動我女人,你知道我大哥是誰嗎。”
喬卿久是真哭了,她哭起來吞忍著聲音。
但蕭恕感覺的到,因為有溫熱的淚水打濕了自己的布料。
心被什麼東西緊緊的捏攥著,明明才分開不到一個鐘頭。
伏在自己肩頭的喬卿久昨晚還很開心的煮飯,今早睡醒時候還是迷迷糊糊的。
行動慢半拍,呆的可愛,被欺負了都反應不過來。
現在就連哭都無法放肆,真他媽見鬼了。
因為周圍沒有能扶著的東西,所以黃毛暫時沒能找到支撐點起來,他倔強的仰頭去看蕭恕。
眼神交鋒時,黃毛打了個哆嗦。
黃毛對上雙極好看的眼睛,狹長、銳利。
雙眼皮很窄,在眼尾處形成鋒利的褶皺。
瞳孔顏色極深,視線如利刃,隔空淩遲著王海。
“你大哥是誰。”蕭恕咬字清明。
王海愣是聽出種宣讀送終遺言時候調子,他在心裡暗自唾罵。
土狗七中扛把子,怕個屁。
“我大哥是土狗!”王海甩動頭發,驕傲地講。
“這樣啊。”蕭恕勾唇,顧慮到懷裡還抱著喬卿久,沒辦法動手直接送黃毛上路。
於是蕭恕非常文明的開啟了嘲諷模式,“那還真是英雄不問出處,尋死不挑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