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景映桐放下手腕,偏頭看向雁書。
“府裡的姨娘聽說王妃受了傷,都在門前吵著要看您呢。”雁書神色有些不滿地說道,“平常也沒見著關心您,依奴婢看,這時候就是來瞧您笑話的。”
“等等。你說府裡的姨娘們來了,”景映桐突然從床上坐起了身子,“我受傷的事情,是怎麼傳出去的?”
“奴婢可沒亂說。”雁書慌忙否認道,“那車夫也是老實人,想必不會亂說的。對了,她們來的時候說是王爺叫她們來瞧王妃的,是不是王爺”
“好了,我知曉了。”
景映桐垂首,心裡頓時明白了,看來今日發生的事情慕琮都知道了,此時他讓那些妾室姨娘過來,不知又是不是在變相地提醒她。
“隻是我今日實在是乏了,你讓她們先回去吧。”景映桐複又重新躺下身子,閉上眼睛不再說話,“我累了,要休息了。”
雁書像是見慣不驚的模樣,直接關了門退了出去。
景映桐突然想起了她今日在路上遇見的那樁子事,雖然那大漢未透露他主家的姓名,但景映桐還是隱約猜到了這位上麵的大人物是誰。
確實有不少貴族私下裡喜好男風,甚至很多孀居的貴婦人在府中豢養男寵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但若論大盛朝最有名的一個好男風者,還應該是信王慕南。信王雖然表麵上有王妃,但據景映桐所知,他對女人可是避退三舍敬而遠之的,所以信王妃和信王成婚這麼多年也沒個一子半女。
信王妃心裡雖然委屈,但終究不敢將丈夫的這種私事到處聲張,而且她嫁的還是個王爺,即使不滿也不敢有任何不守婦道之舉。雖然他們倆已經成婚快十年了,但信王妃還是處子之身。
而且信王對男寵孌童的要求還特彆高,象姑館裡的那些以他的身份向來不碰,他最喜歡自民間網羅一些出身乾淨的小男孩。而且不知是什麼原因,信王玩弄少年男子的手段極其殘忍,很少有能在他手下一直安然無恙的。今日那兩個少年估計也是聽說了這個,所以不惜撞上景映桐的馬車求救,也不願去到富貴榮華的信王府去。
景映桐也知道自己雖管的了一時,可終究還是會有新的少年落到信王手裡去,可看著今年那兩個少年淒苦的樣子她還是於心不忍。想到這兒她突然又想起了今日那個奇怪的白衣少年,看他的氣度出手,不像是會被賣到信王府當男寵之人,也不知為何,會和那兩個少年攪在一起。
不過總歸是萍水相逢,驟然是那少年再奇怪,她也見不到他了。景映桐輕輕歎了口氣,心裡到底還掛心著一些事,想著想著便睡了過去。
第二日醒來已經日上竿頭了,雁書聽見她起來的動靜忙過來伺候她起身,一邊替她收拾床鋪一邊笑著道:“王妃可算醒了,王爺都下朝回來了,聽說王妃還沒吃飯,就在棠梨閣裡吩咐人準備了飯菜等著王妃呢。”
“王爺來了?”
景映桐有些詫異,用手支撐著身子起了床,不小心拉扯到胳膊間的傷口,痛得她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都腫成這樣了?”連雁書都不由得吃驚起來。
昨兒個夜裡看還不明顯,今日白日一看才發現那處已經高高地腫了起來,在玉白的藕臂上橫亙著,看起來有幾分猙獰。
“無妨。”景映桐將袖子輕輕地擼下去,掩住玉臂上的傷口,“既是王爺來了,為什麼不叫醒我?”
“是王爺不讓奴婢叫的,”雁書臉上帶著幾分喜滋滋,“王爺說王妃累壞了,特意囑咐要讓王妃多休息一會的。奴婢瞧著王爺近來很是關心王妃,王妃也要好好揪準這個機會,和王爺重歸於好才是。”
都已經離婚了還重歸什麼好,景映桐在心裡默默吐槽了一句,已經動身起來坐在了梳妝鏡前:“幫我收拾一下,我們前去見王爺吧。”
雁書忙連聲答應下來,景映桐怕慕琮等的不耐煩,隻讓她簡單收拾了一下,便起身去了棠梨閣。到了棠梨閣,景映桐剛想邁步走進去,突然在門口駐住了腳步。
慕琮還穿著上朝穿的官服,長身玉立正在玉案前執筆寫著什麼,男子的烏發被一隻銀紋玉簪緊緊束著,這更襯得他臉部弧線乾淨流利。背後是素紋花的鏤空木窗,有柔柔的陽光自窗外折進來,將男子鬼斧神工般的五官渡得更為完美。
景映桐站在門前,突然不忍再打擾這副過於美好的畫麵。
可慕琮還是察覺到了她的到來,他突然抬起頭,棱角分明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溫和的笑意,他輕輕放下筆,看向景映桐輕聲道。
“王妃,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最近關閉了,但拉到最後還是可以評論的_(:3」∠)_這代表著我們可以說悄悄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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