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她的聲音頓時更輕了,似乎生怕驚擾了這潔白似皎的安靜月光,“若我真的注定離開你,我倒寧願離開之前沒有那麼多的驚濤駭浪,就這麼平平靜靜地走,你也平平靜靜地忘記我,若我們現在抵死纏綿難分難舍,我怕到時候你更難走出來。”
“雖然我比誰都更渴望著好好活下去,可天有不測風雲,我得做好準備麵對可能會發生的一切,其實這個結果當初不是沒想過,可我還是義無反顧地這樣選了。”她憶及往事,有些無奈地抿嘴一笑,“在我心底我無比渴望有一個跟你的家,不論貧窮或富貴,隻要我們一家人能幸幸福福地生活著。祈哥兒是很好,但我還是想有一個跟你的孩子,也許這就是我的貪念吧。但琮哥,我一點都不後悔,我沒後悔過這樣選,也沒後悔過遇見你,隻是擔心,若是真沒了我,你會不會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會不會照顧自己,會不會當一個稱職的父親”
此時她才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多了,收住話頭笑著摸了摸他的頭柔聲道:“我不是不喜歡你了,是不敢喜歡而已,現在我總算明白了那些生死攸關的時刻人們所做的無奈抉擇,其實不是不愛,而是不敢去愛了。乖,睡吧,我陪著你,哪兒也不去。”
她說完這話見他還是直勾勾地盯著她,她心裡一軟,湊過去身子輕輕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她本想淺嘗輒止,誰知卻在想要離開之時被他突地捧住了臉,而後對著她的紅唇深吻了下去。
她腦子裡一時沒反應過來,等被他抱著吻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了什麼,她惱羞成怒地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握住小手緊緊扣在懷裡,她唇齒間全是他渡過來的濃烈酒氣,之時這酒氣染上了他的味道使她覺得沒那麼難以忍受了,他一隻手托著她小巧的下巴,一隻手摟著她的後背將她緊緊扣在懷裡。
她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小臉上也像熟透的蝦子一般浸染了一層醉人的紅色,她掙紮了許久他才慢慢鬆開她,他才剛放手,她就惱怒地將他一把推開。
“你騙我!”
他剛才還迷離的眸子在月光下漸漸轉為清明,他就這麼默默注視著她,半晌才艱難地逸出來幾個沙啞的音節:“我也沒辦法,你不肯理我,我就隻能”
“那你上回也是騙我的對不對!”她突然想起了上回在宮裡那次,臉又不自覺地微微紅了,“你是清醒的,卻還要故意欺負我你真是太過分了!”
“沒有,”他慌忙否認,“那回我是真的醉了,不過”
“不過什麼!”她立馬凶巴巴地追問說。
“不過我第二日確實記得發生了什麼,也記得對你做了什麼,所以打那時起,我就將你看作是我的人了”他偷偷瞅著她的神色小心斟酌道,“桐桐,你彆生氣,那晚上我是真的醉了,行為舉止也糊塗了”
“就算你那晚是真的醉了,那今晚呢。”她卻板起臉,“今日你可是清醒的,又為何要裝瘋賣傻故意占我的便宜,還誘騙著我說出了那些話你就是成心的對不對!”
“我隻是想跟你同床共枕,”他滿臉委屈地勾起她的小手指,“你又不肯理我,方才還說那樣的話傷我的心,這段時日對我也是冷冷淡淡的,我是實在害怕了,才想著以這種法子接近你。桐桐,我求你不要生氣行不行,我隻是想靠近你,不惜丟了所有的麵子和自尊也想纏著你,我的二十多年歲月裡從未做過這種事,我是真的想陪著你,想跟你在一起,哪怕守在你床頭看著你我也心滿意足了”
她的心慢慢軟了下來,對著他,她終是硬不下來心腸,她緩慢地放鬆身子,撫著肚子靠進他懷裡:“既然你都已經聽著了,那我也就不想瞞你了,我是故意不理你的,想著若是咱們的關係這樣慢慢變淡,到時候若我真的走了你也許沒那麼悲痛欲絕。我是在刻意將咱們的關係衝淡,這個過程左不了要傷害你,這樣說雖說對你殘忍,對我也更殘忍,但你應該也知道,我不一定會有命活下來”
他溫暖的掌心卻輕輕扣在了她嘴上,阻攔了她接下來想要出口的話。
“彆說了,你會平安的。”他緊緊摟住她輕聲說,“我以前跟你說過,自從我出生以後便有人說我是個極凶的命格,不但嗜血殘暴還注定孤獨,那時候你失蹤,眾人皆以為你沒了,我遍尋你許久也未曾尋到,那時候我真的就信命了,以為是我讓你遭受了厄運。可後來再次見到你我簡直不知該感激誰,我發誓一定要好好守護你,所以那時候才會失態逼你落掉孩子,因為我真的不想,再承受一回失去你的痛了。但現在想想是我那時候太衝動了,隻要你想守護著的,便是我要守護著的,隻要是你的選擇,我就無條件地站在你背後。”
“我不信命,我想要的,會自己去保護去爭取。”
他的聲音在她上首沉沉響起,沉著又堅定。
“所以你不要說這種氣餒的話,我永遠不會放棄你,你也永遠不要放棄自己。”
她心中隱隱有些動容,努力讓自己的淚意收回眼眶裡,抬起頭對著他抿嘴一笑。
“以後的事我先不想管,可今兒個你騙我這事,咱們怎麼說?”
他似乎沒想到她會突然轉開話題,一時沒反應過來,有些愣愣地看向她:“你想怎樣,我都依你。”
“好啊,”她故意板起臉,裝作一臉嚴肅的樣子,“怎麼樣都依我,這可是你說的?”
他不知她要做什麼,但還是心虛地點了點頭:“嗯”
“那好,”她突然從床頭拿起方才被他隨手一丟的腰帶,故作正經地說,“躺下。”
他有些不好的預感,但怕惹她不高興,還是乖乖地躺了下來。
她握住他的兩隻手,用腰帶仔仔細細地一圈圈纏起來,也不顧他在下麵有些慌張的臉色,牢牢將他的手腕纏緊之後,然後在上麵打了個死結。
“桐桐,你”他突然覺得喉頭有些乾渴,“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啊,上回你這般欺負我,我還沒還回來呢。”
她又仔細地檢查了一下他手上的死結,然後又從旁邊扯了一條絲幔蒙在他眼上,他的視線突然被紅綠旖旎的顏色蒙住,這種突然失了視覺的感覺讓他心頭快速燃起了一點難耐的火星,他不知她在他身邊在做什麼,但還是聲音喑啞地叫了她一聲。
“桐桐”
“好了。”
他聽著她的聲音有種令人心頭發癢的蠱惑,在漫漫長夜裡散出清甜的幽香。
“現在你就任我宰割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