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們不畏生死,但作為一力主張此次突襲戰的蔣慕淵與顧家兄弟,以最小的損失換來最大的勝利,這是他們應該做也必須做的事情。
據顧雲康的訊息,安蘇汗的身子狀況堪憂。
去年冬天病到讓幾個兒子找到了岔子算計了阿圖步一回,在兵敗之後,雖然緩過氣來了,可也算不上康健。
也就是天氣轉暖,整個人看起來好些了,一旦再入冬,恐還要病一場。
他野心足、好臉麵,為了裕門關一事打掉了阿圖步半條命,若此次在受大挫,不用彆人對他動刀子,他自己都能嘔血。
與其突襲安蘇汗,不如讓他幾個兒子廝殺起來。
阿獨木守在密道出口不遠,是北地的死仇,為了報仇,更為了確保撤退時的路線,此座營寨必須打下來。
同時,顧雲康在北狄的身份就是阿獨木帳中的兵,他熟悉阿獨木和都呼,能牽著他們動,這就是最大的優勢,要發揮到極致。
再打阿斯汗,這也是顧雲康選的,距離合適,駐兵數量相對少,多的是家眷,奇襲下的戰損能在接受的範圍內。
若是可以,顧雲康還想再打一兩處營帳,最後殺向阿圖步,可他們的時間有限,不能不管不顧。
奇襲離不開一個快,一個出其不意,一旦天明,營帳中的人睡醒了,就無法速戰速決。
所以,阿斯汗之後,阿圖步的營地是最後一處了。
一夜之間,損失三座營帳,死三個兒子,擱在安蘇汗那個小心眼身上,吐血都是輕的。
隻要安蘇汗重病,他剩下來的兒子勢必繼續內耗。
思及此處,蔣慕淵抬頭看了眼天色。
黎明之前,最深的黑,若能快些,再快些,也許在阿圖步之後,還能再衝一座營帳……
前方,阿圖步一行人,已經衝到了營帳外。
都呼扯著嗓子大喊:“北境人奇襲,陣地失守,我都呼護阿獨木大人退回,快讓我們進去!”
他接連喊了好幾遍,前方卻沒有什麼動靜。
顧雲康心裡有數。
今夜南邊奇襲,而他是從北麵回到阿獨木身邊的,先前他就在阿圖步的營帳裡,知道這些人醉成了什麼樣子。
前方毫無反應,阿獨木也不管,他就是來找阿圖步報仇的,直接讓戰馬衝進了營帳,直奔阿圖步之處。
很快,蔣慕淵也帶兵殺了進來。
一時間,廝殺聲起。
阿獨木根本不管外麵打成了什麼樣子,他胯下戰馬的馬蹄一腳踢翻了阿圖步大帳外的營火,他翻身下馬,提著大刀往裡麵走。
阿圖步爛醉如泥,被阿獨木拎著領子拖了出來,帳中其他人前後醒來,一個激靈,踉踉蹌蹌跟出來。
一看外頭火光,有親衛惡狠狠瞪向阿獨木,怒喝道:“阿獨木大人奇襲此處,是想殺阿圖步大人?你眼中還有沒有大汗?”
阿獨木橫刀把那親衛砍了,鮮血飛濺,他重重“呸”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