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喬半點都沒有注意到大魔頭不可言說的小心思,她縱身從高台上躍下,輕靈如雨燕,人跑出去數丈,話音才傳回來,“走,去看看。”
手臂間隻剩一縷寒風。
姬長離:不開心.jpg
係統催促:“宿主,走起!”
那名少年罵罵咧咧地穿過人群,隱匿進小巷,才用麻布小心包裹上帶血的匕首,靈活地穿街過巷,最後來到一處館舍。
他蹬蹬跑上頂樓,與此同時,俞喬也悄無聲息地落在臨近一座樓閣頂上。
她一眼便看見倚欄而立的女子,晚娘一身素裝,不施粉黛,不簪釵環,清落落得如雨後的白海棠。
這座閣樓離誅仙台並不遠,能一眼望見那邊的情形。
俞喬回首望去,這才發現,這便是那名被刺的修士一直望來的方向。
晚娘就這樣站在高閣上,當著契主的麵,拆開匕首,那匕首刀刃上並不光滑,鑄有凹槽,一刀入心,血便會順著凹槽流入
嵌在手柄內的小瓶裡。
她取出小瓶,黃符懸空,一滴血緩緩落入符陣,晚娘褪下半邊衣衫,指尖生出鋒利指甲,用力插進自己心口。
指甲帶出心頭血,落入黃符。
她胸前一片血紅,心口的兩個指洞還不斷往外湧著血,一看就特彆疼。
姬長離遺憾道:“當時,若是讓你親手在謝留心口刺上一刀,你會如何?”
俞喬莫名其妙,“什麼仇什麼怨?”好端端的,怎麼又提起謝留了。
係統立即附和:“宿主,求求你做個人吧。”它第一次這麼心疼書裡的男二。
姬長離在心裡不悅道:“你侮辱我?”
係統:………………
它智能程序轉得飛快,“你老婆也是人,這怎麼能算是侮辱?”
俞喬被“你老婆”三個字嚇得咳了一下,連忙垂下眼睛,掩飾性地解釋道:“被、被風嗆到了。”
姬長離垂眸看她,麵不改色地勾住係統光團,收緊五指。
一時之間,風聲人聲尖叫聲,聲聲入耳。
俞喬:隻要我嘴巴閉得夠緊,就一定能忍住不笑出聲。
每天看戲好累,看了還要假裝沒看見更累。
旁邊閣樓上,符陣的光芒黯淡下去,晚娘鎖骨上方的契紋一點點消失,她俯身握著雕花木欄,肩膀不停地顫抖,身後的狐尾都現了形,直到好一陣後,才重新直起身來,回到屋內,上藥止血。
“既然來了,就進來喝杯茶吧。”晚娘虛弱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俞喬毫不意外,她來時本就沒有刻意隱匿行跡,等晚娘出聲相邀,才大大方方地帶著身後的跟屁蟲掠入閣中。
小黃鸝落到桌案上,高興道:“晚姐姐,太好了,契約解開,你終於也自由了。”
晚娘無聲笑了下,指尖在黃鸝鳥上輕輕一點,目光在姬長離身上停留片刻,“冥魔?”
俞喬皺眉,冥魔?聽這個意思,魔難道也和狗一樣,有薩摩耶、哈士奇這樣的品種劃分?她怎麼沒在書裡看到這個設定?
姬長離嗤笑道:“活了千年的老妖怪,還算有幾分見識。”
冥魔被壓在漭蕩深淵底下,世上還知道冥魔的人,寥寥無幾。
俞喬轉向姬長離,看木頭一樣看他,大魔頭,你可真會聊天。
晚娘麵色寥寥,並未對他的冒犯之語有何反應,隻說了這麼一句,就把目光從姬長離身上移開。
她明明已經獲得自由,但俞喬看著她的眼睛,總覺得她整個魂似乎也隨著消失的契紋而一並消散了。
晚娘這麼果決狠厲地取契主心頭血,俞喬以為她應該和雪姬不一樣,現在看來,晚娘還是愛著那個人,就算契約消失,她也依然被他束縛著,永遠都不可能走出來。
男人,真是禍水。
俞喬被她身邊的禍水拉了一把,站立不穩地跌到座上,被順勢禁錮進身後人的手臂之內。
她扣住姬長離的手腕,想要起身。
晚娘忽然道:“破開山山穀陣法的人,是我。”
作者有話要說:統統子,你瞎說什麼大實話,一天不被捏你就嘴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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