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因為彆的,而是他知道剛剛那一下是因為越過正門的門檻——他們的馬車現在已經駛出了這座府邸。

在除了他們之外沒有一個活人的王府之內還能言無禁忌,但是出了王府到有行人的大街上可就不好這麼囂張說著這種話題了。萬一若是引來了軍隊來逮“妄圖”犯上作亂的他們那可就不太妙了。

反正出城也不會花費太久,有什麼話要說等到出去了再說。

心中如是想著,所以趙括索性也就乾脆的選擇噤了聲。

白起挑中的這輛馬車便是被他第一個殺掉的睿王這個受寵的皇家宗氏子弟平日裡慣用的車架,城門口的守衛都認識這輛馬車。

所以守衛連最基礎的盤問都沒有進行,嬴月與白起趙括一行三人就這麼毫無任何阻力的便出了城。

這一日大抵是嬴月一生之中最為倒黴的時刻,她被將自己認回侯門的親生父母為了保護與她抱錯的女兒,把她送至權貴王爺的府中,絲毫不顧她的死活。

但這一日亦是嬴月一生之中最為幸運的時刻,正所謂峰回路轉,塞翁失馬又焉知非福,在最為絕望之際,她有了“係統”這般神秘莫測充滿高深的獨特奇遇,抽卡召喚出來的攻無不勝、戰無不克的不敗將軍帶她逃出生天。

自這日起,嬴月的命運出現了轉折點。

從此以後,柔弱而又生的無比美貌的少女將正式開啟被後世人譽為“傳奇”的一生,終將為帝,登基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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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城門之後有一段距離之後,白起將馬車停在野外某處。之後青年掀開馬車的簾子,詢問起了少女一個問題。

“嬴姑娘,你可以介紹一下這個世界的國家、州郡分布等一係列相關的東西嗎?”

其實比起這些,白起更加想問的是當今局勢,天下大勢。但是想來嬴月是並不了解這些事的,所以就不去難為這個缺乏著自信心的小姑娘了。

“能的,這個我知道。”突然之間有了一題自己會的少女不禁有一點點小興奮,於是趕忙打起精神。

不過在抬起頭的一瞬間,由於頭上頭上繁瑣的發飾實在是沉重,頓時就讓小姑娘扭了一下脖子。

見狀,之前就看嬴月頭上戴的這堆金銀珠飾看的感覺自己脖子都疼的趙括便趕忙道:“把這些東西摘下來吧。”

隨後他又問了一句,“你自己能摘嗎?”

“應該……可以?”

帶著些許不確定的聲音落下,隨後嬴月就就抬手去解自己頭發上的發飾。然後……扯到了勾連在一支步搖上的發絲。

頭發的扯痛霎時間就讓小姑娘發出一聲痛呼,眼角泛出兩滴生理性的淚水。

一看到嬴月哭了,沒見過女孩子落淚這等大場麵的趙括少女登即變得有些慌亂,手足無措不知道是該安慰她好還是該給她擦擦眼淚,於是不禁朝著沒有敗過的秦國戰神投以了求助的目光。

實際上也同樣沒見過這種陣仗的白起:“……”

不過戰神就是戰神,就算是在全然知識盲區的地方也依然能夠保持住他的沉穩可靠,隨後白起一言未發,徑直的走到嬴月的身前,示意著少女把還搭在發飾上的那隻手拿下。

而後他換了自己的手上去,將纏繞在步搖上的發絲輕柔的一點一點解開,取下這支步搖,之後又拆解下嬴月頭上的其他發飾。

隨著頭頂重量的減輕,美麗的少女原本被盤繞起來的頭發逐漸全部落下,披散在肩上。

之後,感覺就讓小姑娘這麼散著頭發也不太符合禮數的白起在遲疑了一下後,又用手順了一下嬴月的發絲,最後使少女上麵的頭發鬆鬆垮垮的自然散下,而尾端則是編了一個不是那麼標準的辮子。

不論是摘發飾又或者是編頭發的時候,嬴月和白起的距離都挨得很近。

白起站在她的身前,胸膛隻和她有著一點距離,她能夠聞到對方身上在剛才屠府時彌留下來的淡淡的血腥味兒。

但莫名的,嬴月卻不會感到害怕。

甚至……反而還覺得有一種安心之感。

“耳飾需要我幫你摘嗎?”耳邊傳來青年的問話。嬴月趕忙搖頭,“不、不用,這個我可以自己來。”

然後又小小聲的說了一句,“白起,謝謝。”

“無事。”

直到小姑娘的讓自己慌亂的眼淚終於打住,一旁給白起打完顏色之後就開始裝死縮在樹下的趙括這才敢重新把目光放過來,然後在目光一落到嬴月身上的時候,人就嗆住了。

“咳咳咳,妹妹你這頭發……”這搞的也太醜了吧。

後麵的幾個字在大秦戰神看不出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目光之下,他到底是沒敢說出口。

直到這一刻,趙括少年這才真正深刻意識到,他的小主君的容貌究竟是有多麼的好看,一副骨相是何等的絕美。

平心而論,白起編頭發的手法實在是……反正是令人覺得有點一言難儘。

也就是得虧嬴月生的一副好容貌,才能夠撐得住白起搞出來的這種發型,甚至這樣有些蓬鬆淩亂的頭發反而是還襯的少女有兩分獨特的清麗。

感受到在少年這句話一落下之後,白起升起了一陣無語的情緒。

直覺趙括可能又要被按在地上摩擦的嬴月顧不得自己手上還在拆著耳飾的動作,趕忙開始說剛才白起問自己的那個問題。

“本朝的國號是周,國姓為薑,如今立國三百年,是中原唯一的國家,國土遼遠廣闊,分設為九州。”

隨著嬴月的開口,白起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絕色少女的身上,同時一旁樹下的少年也端正了自己的神色,認真的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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