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向來都平靜的白起都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蔡琰。

如此才能,倒是真的非同一般。

頂著三道年齡小的少年少女或震驚或憧憬的目光,蔡琰心中倒是沒有什麼其他的感覺,隻是很平靜的對賈詡道:“那就勞煩先生之後,雇傭幾個識字的人來幫我默書了。”

至於說擔不擔心書中的內容會被人在這個期間偷學了去?若是對方真的有著過目不忘的能力,那也是人家的本事。

蔡琰這話倒是說的賈詡一愣,隨後他笑道:“詡還以為,姑娘會顧忌男女大防。”畢竟,她曾經也是那樣拒絕了派人,而是選擇自己獨自默完。

而蔡琰也隻是平淡道:“都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又還有什麼好顧及的呢?”何況,四千卷藏書,隻由她自己一個人寫,那的確是一個很大的工程量,太過耗費時間了。

隨後她重新看向好看的小姑娘,目光溫柔,語調和緩的問著她:“我之後,便是從四書開始同阿月講起,可好?”

嬴月點點頭,道:“都聽琰姐姐的。”

至此,嬴月每天讀書補充知識的一項事宜便是確定了定下。

而後蔡琰望了望不遠處的桌子,那裡剛好有筆墨紙硯,於是優雅的女子便直接就坐了過去,抬手研磨了兩下墨,之後便提筆開始默書,打算先將要明日給小姑娘講的東西寫一份提綱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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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在蔡琰去默書之後,美貌的少女轉頭望向一旁的白起和趙括,又有些遲疑的看了看先前曾明確表示過不會幫她,但是後來又跟她說打胡人帶上他的霍小少年,在對方昂了昂頭表示確認之後,偏了偏頭,道:“那…練兵之事,就拜托白起趙括和去病你們了?”

聽到小姑娘這句,白起微微頷首,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但也是應了一聲。

而趙括則是拍著胸膛,表示這事他熟,“妹妹你放心吧,這事我有經驗的!”雖然說他自己沒有親自練過兵,但是他看著他爹練過兵,自己又曾經在軍營住了很久,有著深刻的被練的經驗。

而且他對於他們趙國練兵的那一套流程也非常的熟悉。所以趙括覺得這件事是難不倒自己的,再者說,他的心中可是對練兵之後主動出兵去打胡人這件事期待的很呢!

聽趙括這麼說,霍小少年則是不肯服輸的看了一眼,表示道:“我練的兵,肯定比你好。”

雖然說他以前其實根本沒有親自上手過吧,他都是隻負責打仗的。

不過,小少年心想,打仗他能做得很好,練兵自然也是難不住他。

在這一瞬間,兩個在一起玩的性格屬性有所重合的小夥伴,在心中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共識。

而聽到他們這麼說,不知道實際情況、以為他倆真的和白起一樣靠譜的小姑娘也就舒了一口氣,彎了彎眸子。

就在嬴月正打算轉頭去和賈詡說話的時候,忽然之間聽道趙括喊了一聲,“等等——!”

“怎、怎麼了?”被驀地嚇了一跳的小姑娘問道。

然後,就見到趙括湊到眼前,不可置信的對她說著:“妹妹你竟然直接叫他的名字!”

先前喊賈詡的字也就算了,畢竟字這個東西起來就是讓人喊的,而且他又沒有。

但是小姑娘現在是直接叫霍去病的名字誒,不叫姓隻叫名的名字!他都還沒有這個待遇呢!

一想到這裡,趙括不由得有些委屈的說著:“你都沒有直接叫我的名字。”

被趙括這個梅開二度的問題說的腦子空白了一下的嬴月想了想,而後試探的喊了一聲:“括括?”

由於趙括的名字是單字的原因,所以感覺直接喊單字很不對勁的小姑娘想了一下,決定仿照著自己,以前在閨中時喊一起玩耍的小姐妹們的名字一樣按疊字來,然後這一開口直接,腦子變得空白的則就變成了趙括。

聽著小姑娘口中說出來的這個疊字,靜默了一下的少年不由得緩緩道:“要不然……妹妹你還是直接喊我全名吧?”

括括什麼的……這也太羞恥了。

直男如趙括,他實在是沒有辦法理解女孩子到底是怎麼能麵不改色的就叫出疊詞,而且還絲毫不覺得有問題的,這也太黏糊了吧?

而看到趙括這樣,剛剛被他提及的霍小少年則是,冷哼一聲,繼而開始無情的嘲笑小夥伴,“還不是你的名字不好叫。”

而霍去病這一開口,直接就是吸引了剛剛腦子還空白一片的趙括的火力過去。

少年轉過腦袋,大聲道:“什麼叫做我的名字不好叫?單名為貴知不知道!”

隨後,在他想了半天之後,趙括終於在自己那不愛讀書的腦子中找到一句古書中的話引經據典,說了句聽起來像這個文化人說的話,“二名非禮也!非禮也你知不知道?”[1]

然而不愛讀書的小少年直接不理他扯出來的他一時間也不知道是哪本書中搬出來的文縐縐的話,直接放大聲音,理直氣壯道:“你懂什麼!我的名字是陛下賜名好不好?”

霍去病道:“據說當初是在我出生不久的時候,陛下龍體欠安,而我一進宮的時候陛下就病好了,所以陛下賜我去病為名。”

聽著兩個少年的吵吵鬨鬨,最近已經看慣了他們兩個經常扭打在一起但是也沒有一次真正出事,逐漸習慣了身邊出現這種景象的嬴月便沒有再繼續關注他們這邊的情況。

而是轉頭去看向了賈詡的方向,繼續著剛剛還沒來得及說出的話,對他問道:“文和,我明天是不是應該讓李虎帶著人去種棉花種子?”

李虎,便是先前第一個對小姑娘拜了山頭的那名壯漢的名字。

聽到小姑娘這句話,青衫文士思索了一下,回道:“也不是不行。不過詡竊以為主公不如雇傭城中的農民,一是李虎他們是要被當做兵士來培養,需要訓練,二是讓北地郡的農民親手種植下去這批‘畝產三百公斤’的‘神異’的棉花種子,或許會讓他們與有榮焉,對主公有一點歸屬感。”

見賈詡這麼說,嬴月也沒再去做什麼其他的思考,直接就道:“那我明天問問書檀有沒有什麼推薦的農戶。”

畢竟,他們終究才來,對於北地郡人生地不熟,若是雇傭農戶的話,還是需要找一戶靠譜一點的人家來做。

賈詡點頭,“如此也好。”

而就在嬴月和賈詡在這邊說著正經事的時候,另一邊剛剛在吵鬨拌嘴中的兩個少年不知道何時開始已然是停止了吵架,轉而變作了一副鬼鬼祟祟地勾肩搭背模樣。

趙括摟著霍去病的脖子彙聚在牆角,向來大嗓門的少年特意將聲音放小,眼中微微閃爍著搞事的光芒,跟小夥伴道:“之後咱倆找個機會去邊境之外啊?”

他的這句話中之意,對於才剛剛被嬴月展示過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這個支線任務麵板的小少年來說並不難懂,霍去病幾乎是一瞬間就反應過來,“你是說……”

趙括點頭確定,再度壓了壓聲音繼續道:“隻要咱倆搞個八十個胡人的人頭,妹妹就能再多出八個抽卡機會,你不是羨慕我有老婆嗎,指不定到時候妹妹就給你也抽出來一個赤兔呢。”

作者有話要說:  [1]二名非禮也。出自《春秋公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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