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被坑的裡正(1 / 2)

第二日清晨,打開門,外麵果然白茫茫一片。

田二走出門,先轉頭看了看自家的屋頂,看到由於下的時間還不算長,雪並沒有積太多,放下心來。就回屋拿了蓑衣,披著,深一腳淺一腳的朝族學走去。

走到族學,看著緊閉的大門,田二走上前,砰砰的敲了兩下。

“誰啊?”

“先生,是我。”

“是田二小子啊,等一下,這就來。”

門嘎吱一聲被放開,裡麵走出一個圓胖的老頭,而這老頭,就是族學的夫子,王老秀才。

“咦,田小子,你今兒怎麼來了,這還沒出正月,族學要出了正月才開課。”

田二笑著說:“先生,我知道,我不是來掃地的,這次我來,是有事請您幫忙。”

“找老夫,什麼事?”王夫子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打開門,說:“進來說吧!”

“多謝先生。”田二攏了攏蓑衣,跟著王夫子進去。

兩人進了屋,王夫子在主位坐下,對田二說:“坐吧。”

田二脫下蓑衣,放在一邊,坐到了王秀才的下首。

“你找老夫是為何事?”王夫子和田二天天見,也沒客套,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昨日送石料時正好經過城門口,上麵貼了布告,說是二月舉行縣試。”

王夫子還以為田二是來特意告訴他的,撫著胡子笑道:“你有心了,這事老夫已經知曉,昨兒貼布告時,縣署就派人特意來傳話了。”

田二點點頭,問道:“可是來特意提醒一二?”

“嗯,和往年一樣,特地強調關於親供、互結、具結的事,老生常談罷了。”王夫子隨口說道。

田二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先生,晚輩找您,就和此事有關。”

“這關你什麼事?”王夫子奇怪道。

田二看著王夫子,認真的說:“晚輩想要參加這次的縣試,所以想請您和族學中的五位學生做保。”

“什麼!”王夫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驚道:“你要考縣試?”

“是,晚輩想去試一試。”

“可是你不是失憶了嗎?你雖然還記得字,可你還記得原來學過什麼嗎?而且你又怎

麼知道你原來學了多少。”王夫子問道。

田二聽了苦笑道:“先生說的是,晚輩確實記不得自己原來學了多少,甚至連曾經學過什麼都不清楚,不過晚輩在您這掃了三年的地,起碼清楚一點,您教的那些東西,晚輩肯定學過,而且學的還不錯。”

“我講的那些課,你都聽的懂?”王夫子立馬坐直問道。

“不單單聽的懂,而且晚輩覺得自己本來就會,甚至許多您沒講過的書,晚輩也看的懂。”田二實話實說。

“等等,”王夫子突然站起來,走到旁邊翻了翻,然後拿了一張卷子回來,直接遞給田二,說:“那邊有筆墨,你做做試試。”

田二知道王夫子這是要考他,接過卷子,就去旁邊做題。

半個時辰後

王夫子看著手中的卷子,不發一言,隻是又去翻箱倒櫃拿出一張有些泛黃的卷子,遞給田二。

田二不解,不過還是接過卷子,去旁邊做了起來。

這張卷子倒是比之前那張難了許多,題量也大,不過他做的倒也不是很吃力,隻是用的時間長了些,一個時辰後,田二把卷子還給了王夫子。

王夫子隻掃了兩眼,手就抖了起來。

等仔細看完,王夫子抬起頭問道:“你怎麼突然想起要考縣試了?”

田二實話實說道:“夫子,晚輩的情況您是知道的,三年前雖然大難不死,卻傷了頭丟了記憶,本來晚輩是打算等著親人來尋的,畢竟哪怕是死,也總得親人來尋個遺骨吧,隻是這三年過去,卻是一絲音信也無,而且當初的商隊,也再沒見過,晚輩覺得再等下隻怕也沒什麼指望了,就打算自己去尋親,而您和裡正曾說過,晚輩講的是金陵的官話,八成是金陵人士,所以晚輩就打算去京城看看,隻是囊中羞澀,實在湊不齊盤纏,才突發奇想,打算來科舉上賭一把,不怕您見笑,晚輩雖然失憶,卻一直覺得自己學問還是蠻好的,哪怕中不了舉,可考個秀才還是沒問題的。而朝廷有規定,隻要有功名,住驛站和進城門就不用交錢……”

王夫子聽了,眼皮跳了跳,心道:你這感覺還真準!

王夫子摸了摸胡子,沉吟了片刻,然後說:“既然你學問不錯,那就去考

考,這做保的事,老夫應下了。”

田二一聽,頓時大喜,忙起身行禮道:“多謝先生。”

“行了,快回去準備吧,等報名時,我讓人通知你。”

“是,那晚輩先回去了。”

等田二一走,王夫子就匆匆出門,朝裡正家走去。

“咦,老二,這大雪天你怎麼跑過來了,快進來,成兒,你二叔來了,快給你二叔倒熱茶暖暖身子。”

王夫子顧不上客套,一把扯住裡正,說:“大哥,跟我進屋,我有事問你。”

“怎麼了,二弟。”裡正一頭霧水的看著自己的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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