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止是錢的事?,當初朝廷和柔然對峙多年,常有征戰,不單軍械物資,人更是折的厲害,朕曾算過,這三十年裡,朝廷光折在北方的兵力,就有五十萬之多,這可都是從北方各地抽調的青壯,北方人口是不少,可也撐不起這樣的消耗。”趙孟又補了一刀。
田仲趴在桌子上?,直接不起來了,“要錢沒錢,要人沒人,這仗神仙也沒法打,你還吃飽了撐的找我來商量乾嘛!”
“你當朕不清楚,可你手底下那些將領現在嗷嗷的想打啊!”趙孟無奈的說。
“彆,那不是我的手下,我現在已經不是大將軍了,你現在是皇帝,那都是你的將領!”田仲抬起頭反駁道。
他才?不接這鍋呢!
趙孟看著?田仲不上?鉤,故意說道:“那朕可和談了。”
“想和談你就和談,”田仲不在意的說,“打仗是為了保家衛國,和談是為了休養生息,兩者各有優劣,端的看什麼時候哪個更合適,哪個對朝廷天下更有利。”
“你和柔然打了這麼久,朕要和談,你難道不覺得心裡憋屈?”
“我去打仗本就為了守護疆土,護住後方的百姓,如?今可以不打仗就讓百姓安居樂業,何樂而不為,有什麼憋屈的?”田仲斜了趙孟一眼,“你要把天下能治成盛世,威震四方,讓柔然都不敢來犯,我不但不憋屈,還覺得痛快呢!”
趙孟一噎,被田仲堵的說不出話來。
田仲看著?趙孟臉被憋的發黑,心裡暗笑,叫你套話?,不就想讓他表態好壓製朝中那些主戰的麼,他又不閒的,乾嘛多事?!
“朕已經打算和談了,如?今北方之地剛安穩了幾年,正是休養生息的關鍵時候,不能再大動乾戈,可朝中這些將領卻並不明白朕的苦心和朝廷的難處,一味想要作戰,你說該怎麼辦?”趙孟看田仲一直不接話,索性把事?情直接攤開。
“你就直接告訴他們戶部沒錢,北方沒人,不就行了!”田仲撇撇嘴。
“你!”趙孟拍桌子,“這事?你讓朕怎麼說出口!”
“你又要麵子又要裡子,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田仲也拍桌子。
兩人瞪著眼看著
?對方。
良久,兩人彆過臉,接著談。
“直接說不行?,這樣彆說戶部,就是朝廷的臉都沒地方擱。”趙孟說道。
“那就隱晦點說,你不說他們那群直腸子壓根想到這些,你信不信他們一直鬨騰!”
“你就不能壓壓他們?”趙孟看著?田仲。
“壓?武將就指望著?打仗建功立業,而且他們天天在北方守城,你當不辛苦啊,既然守城也是辛苦,打仗也是辛苦,那些家夥乾嘛不打仗選擇守城?再說,當初以軍功定考核,可是令尊提的!”田仲一句話堵回去。
“可你軍中也沒實行?過啊!”趙孟反駁道。
“沒實行?過可朝廷的法令也在那,在軍中,沒有戰功,哪怕守城再久,也很難升遷,這難道不是常態?”
趙孟沉默了一會?,“要是隱晦點,怎麼說?”
田仲對旁邊的大太監李安召召手,李安忙過來,“侯爺?”
“去拿紙筆來。”田仲吩咐道。
“是。”
李安出去,過了一會?,端著文房四寶進來,放在桌子上?。
田仲提起筆,在紙上?刷刷寫了幾個字:
戶部缺錢,兵部缺人,打屁仗,和談!
“這就是你所謂的隱晦點?”趙孟咬牙。
“寫總比說隱晦點吧!”看趙孟被氣的七竅生煙,田仲忙改口,“那群家夥,你再隱晦了他們看不懂,豈不是白說了。”
“難道就真沒其他隱晦點的法子?”趙孟看著?眼前的紙,怎麼都覺得拿不出手。
“有啊!”
“什麼法子?”趙孟忙問道。
“你看朝中誰主戰的呼聲最高,編個罪名,直接把他下獄,保證明天那些武將都明白了。”
“如?此朕豈不成昏君了!”趙孟頓時氣結。
田仲眼瞅向桌子上?的紙。
趙孟拿起紙,憤憤的塞到袖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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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武侯府
田仲扶著趙瑤進了內室,在床上?坐下,又替她拿了個枕頭放在後麵倚著?,“累不,要不?睡一會??”
“現在日頭都快落了,還是等用過晚膳再睡吧,要不還得在起來。”趙瑤說著?,突然乾嘔了一下。
田仲忙從旁邊櫃子裡拿了一罐梅乾,放在趙瑤手邊。
趙瑤拿了一個梅乾放在嘴裡,把那股
嘔意壓了下去。
田仲輕輕替她拍了拍後背,“這幾日反應怎麼越來越厲害了?”
趙瑤咽了一個梅乾,終於舒服了些,“沒事,太醫和母後說這是正常反應。”
“以後難道要越來越厲害,一直到生?”田仲心頓時提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