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恪在他們的期待和勸說下,最終還是收下了這份禮。
這些天,蘇星知看蘇恪收下後,才興衝衝的將剩下的所有的東西全部獻給蘇恪看。
箱子裡的東西,零零散散的,全是他們給蘇恪準備的各種東西。
平常時候隨手送的不算,兩年來的春節禮,中秋禮,端午禮,生日,還有各式各樣的,幾乎把蘇星知的箱子裝的滿滿當當。
這還不算蘇宴林抱下來的那些。
蘇星知將所有禮物的全部來源一一說清,每一份禮,都包含了蘇家對他的思念和在意。
蘇星知把所有東西全部送到蘇恪現在的房間裡。
又戀戀不舍的說了一會話後,蘇槐銘最終看天色已晚,才道:“天色不早了,該休息了。”
蘇星知興衝衝道:“我帶蘇恪去他的房間。”
說著,拉著蘇恪就往樓上去。
蘇恪跟在他後麵,走到蘇星知隔壁的房間,蘇星知率先打開了房門。
聲音雀躍:“當當當,蘇恪你看,這是我們替你準備的房間,怎麼樣,喜歡吧。”
蘇恪一眼看過去,房間整體沉現一種冷色調,但裡麵的裝飾卻無一不是淺暖的色調。
看起來很舒適。
蘇星知拽著蘇恪進來,聲音帶著笑,“以後,這就是你的房間啦。”
說完後,蘇星知目光灼灼的看著蘇恪,還帶了點緊張,“怎麼樣,你喜歡嗎?”
蘇恪學著蘇槐銘的樣子,揉了揉蘇星知的頭發,柔軟蓬鬆的發絲穿梭在指間,他笑道:“很喜歡,謝謝。”
這就是家人的感覺。
真的,很好!
蘇恪真誠的看著蘇星知,重複道:“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喜歡就行。”蘇星知聽到蘇恪的回答,傻樂著。
這個房間本來就是他們為蘇恪精心準備的,蘇恪能喜歡,是他們最大的滿足了。
蘇星知其實有點不太想走,他今天真的是太高興了。
他從沒有像今天這麼高興過。
嘴角的笑和愉悅開心的氣息一直都沒有消失過。
蘇恪看著蘇星知這樣,聲音漸漸放軟:“你快去休息吧。”
既然蘇恪發話了,蘇星知再不想走也得走了。
他戀戀不舍的和蘇恪道彆了好即便,
才帶著幾乎開心到發飄的步伐,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回自己的房間。
而蘇恪在目送蘇星知走遠後,又看了看蘇星知放在房間桌子上的那些東西,慢慢走過去,一個個重新打開,回憶著每一件禮物的含義,嘴角勾起一抹自己都沒察覺出的清淺弧度。
原來,這就是被牽掛的感覺嗎?
此時外麵的天色已經全黑了,一輪鐮月正懶洋洋的掛在半空,連光亮都淺淡的看不出來。
蘇恪看時間差不多了,才慢慢離開房間,前往蘇槐銘的書房。
今天蘇星知有一段時間,總覺得狀態有點不對。
蘇恪決定去問問蘇槐銘,而且蘇槐銘也說了,晚上和他解釋。
蘇槐銘書房的燈依舊在亮著,門被虛掩著,蘇恪推門進去後,蘇槐銘正垂著眼坐在書桌後麵的沙發上,房間內隻有他一個人,看到蘇恪來了,蘇槐銘露出一抹柔軟的笑。
“來了,快進來吧,外麵冷。”
蘇恪抬步進去,蘇槐銘柔軟帶著溫度的視線一直看著蘇恪,“星知睡了?”
“嗯。”蘇恪點點頭。
蘇槐銘起身走到書架前,伸長手拿出最上麵的摞在一起的文件,抱下來後看著蘇恪,蘇恪走到十書桌前,
“這些是什麼?”
蘇槐銘聲音很輕,“這些事這些年星知的檢查報告。”
蘇恪一眼掃過去,厚厚的一摞。
蘇槐銘輕歎了口氣,“你過來,是想知道星知發生了什麼,是嗎?”
“今天他,好像有點不對勁。”
蘇恪回憶著今天蘇星知在他說自己會走之後,那種慌張失措的模樣,總覺得很不對。
“你的感覺沒錯。”蘇槐銘聲音輕輕,“星知之前被人算計下藥,導致脾氣暴躁,易躁易怒,這些,你你知道嗎?”
蘇恪看了眼蘇槐銘:“知道。”
蘇槐銘垂著眼,聲音苦澀:“當初星知這樣,其實也怪我,我沒注意過他,重視過他,導致星知發生了這樣的事,被他們得手。”
蘇恪靜靜聽著,沒說話。
蘇槐銘靜了一會後,道:“後來你走了以後,星知精神開始崩潰,他到處找你,負責星知的黃醫生說,他的精神狀態在被那些人藥物破壞後,就一直不穩定,但是並不嚴重,隻要不受重大刺激
就行,誰都想不到,你一走,完全將蘇星知的精神狀態推向崩潰,那時候,他的精神狀態非常差。”
蘇恪聽完沉默片刻,眼簾微垂:“因為我嗎?”
蘇槐銘走近蘇恪,拍了拍他的肩,“不,是因為我。”他澀聲道:“如果當初不是因為我的疏忽,就不會讓星知被他們算計,導致精神狀態不穩定。”
蘇槐銘看向蘇恪,“就算沒有你,星知的精神隱患也遲早會被彆的事勾出來。”
蘇恪黑漆漆的眼神看向漆黑的窗外,眼神略有些空茫,風扶枝椏發出的沙沙聲在寂靜的夜色下清晰可聞。
“我以為,我離開後,他才能過的很好。”蘇恪喃喃道。
“我知道,蘇恪,我知道。”蘇槐銘高大的身影站在蘇恪麵前,緊盯著蘇恪。
“我都知道,當初星知的身體承受不了你們兩個人的意識,所以星知才會時不時的昏迷,你才會最終離開他的身體,否則星知的狀況更危險。我知道,我們所有人都知道。”蘇槐銘輕輕揉揉蘇恪的頭,柔軟的看著這個麵冷心熱的弟弟。
“我很抱歉,那時候,我甚至沒能親口叫一聲你的名字。”蘇槐銘溫暖的視線盯著蘇恪,他不想然讓蘇恪認為是自己的原因,才導致星知出現這樣的情況。
蘇恪感受著蘇槐銘溫暖的手掌揉著自己的頭發,清淺的笑了一下。
“我能看看蘇星知當初的情況嗎?大哥,我了解你,你應該有監視影像。”蘇恪聲音輕且堅定。
蘇槐銘仔細看著蘇恪,有些狐疑,“你看那些乾什麼,大哥不希望你有彆的想法,你是你,星知是星知,你們是兩個人,沒必要為了彆人背負自責或者其他不屬於自己的責任。”
蘇恪笑了:“我知道,我隻是想看看蘇星知當初的情況,一直以來都是你們在為我付出,我也想為你們做點什麼。蘇星知的這種情況,我想看看能不能幫上一點忙。”
蘇槐銘盯著蘇恪,再次確認道:“真的?”
“真的,大哥。”蘇恪無比認真陳懇的看著蘇槐銘。
蘇槐銘這才相信,將那些監視錄像找出來,這些錄像當初也是黃醫生需要的,被他一直留在書房。
這一晚,蘇恪和蘇槐銘在書房呆了一整晚,
靜靜看著關於蘇星知的錄像。
夜色越來越深,整個蘇宅陷入了沉睡的寂靜,隻有蘇槐銘的書房泄露出些微的光和聲音。
時間很快過去,很快初日的晨曦慢慢升起,微紅的薄光透過窗戶照進一室的明亮。
為了慶祝蘇恪回家,蘇槐銘早就提前和秘術說好了,今天他缺一天的班。
天光微亮,蘇恪還在蘇槐銘的書房沒走,就聽到二樓的蘇星知焦急慌張的大叫:“蘇恪,蘇恪,蘇恪。”
聲音越來越近,喊聲也越來越著急,還帶上了一點哽咽。
蘇恪和蘇槐銘對視一眼,趕緊出去,就看到蘇星知正赤著腳麵色慌張的從蘇恪的房間出來,桃花眼泛著紅,四處張望著,跑著,喊著蘇恪的名字。
蘇宴林衣服也沒來得及穿好,跟個陀螺似的,圍著蘇星知轉,手裡還提著一雙拖鞋。
眉眼間俱是焦躁。
蘇星知終於看到蘇恪的身影,急急忙忙跑過來,焦急變成驚喜:“蘇恪,原來你真的回來了,我沒做夢,你沒走。”
後麵的蘇宴林氣喘籲籲,翻著白眼,“我說大爺,這大冬天的,你出來能不能把鞋穿上。你赤著腳踩地磚不冷嗎?”
蘇恪走近蘇宴林,緊致白皙的手從蘇星知手中接過蘇星知的鞋,牽著蘇星知進了旁邊的房間,蹲下身子,聲音輕而暖:“我一直在這,沒走,聽話,把鞋穿上。”
蘇星知怔然的看著蘇恪,眼睜睜看著蘇恪半蹲下身子,那雙溫潤微涼的手抬起他的腳,將拖鞋輕輕穿上。
蘇恪垂著眼,從上而下的看過去,精致如玉的下巴弧度優美。
蘇星知恍在夢中,直到鞋被穿上後,才如夢初醒。
蘇恪起身對著蘇星知輕輕笑了笑,摸了摸蘇星知的頭發,聲音輕輕:“我一直在,放心吧。”
蘇星知此刻的惶恐不安全沒了,全部注意力隻在:蘇恪給他穿鞋了,啊啊啊,他的腳要一個月都不洗。
後麵的蘇宴林也驚訝的張大嘴,隨後酸溜溜的看著蘇星知,不甘心的撇撇嘴。
所以,他依舊啥好吃都沒撈著。
這一整天,蘇恪一整天都在蘇宅。
其間,蘇恪問了蘇槐銘關於陸夢清的事,蘇槐銘是拿出一串證據,證明陸夢清對蘇星知做過的事。
而蘇宴林則在一邊添油加醋,恨不得讓陸夢清在蘇恪心中,立刻社會性死亡。
總之,不要再出現在蘇恪的身邊也不要出現在他們蘇家任何人的視線中,蘇恪也不要在去接觸陸夢清,就是最好了。
蘇恪一直垂著眼看著蘇槐銘給他的那些證據,不過證據很少,而且基本上沒有什麼決定性的證據。
蘇家三兄弟在說著陸夢清的事時,一直偷瞄蘇恪的神情,但是蘇恪波瀾不驚,麵容冷淡。
啥也看不出來。
也看不出來對陸夢清究竟是什麼感覺。
就這樣,蘇恪在蘇家暫時住了下來,這幾天也一直在嘗試感受出天道碎片的氣息,可惜什麼都感受不到。
蘇槐銘要去上班,倒是蘇星知和蘇宴林請了幾天假。
他們一直陪著蘇恪。
這天晚上,蘇恪洗漱後,正穿著一身浴袍時,就聽到手機響了。
是視頻邀請。
蘇恪拿著毛巾擦著半乾的頭發,隨手接通了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