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靠得太近了, 近得嚴馨都能夠聽見他的呼吸。那幾乎從舌尖蜿蜒而出,以及在喘息間吐露的“先生”兩個字,讓嚴馨瞬間覺得耳朵發燙。
心如擂鼓般跳動起來,一層薄紅浮上了女孩的臉頰。
……先生。
這個詞, 這個詞真的太曖昧了。
曖昧地讓人覺得心尖發顫。
女孩咬了咬下唇, 努力地忽視自己耳朵的觸感, 依舊選擇把青年推開。
這樣是不對的。
她想,青年已經失去了理智了,但是她不行。
隻是在試圖推開青年的時候, 女孩卻覺得自己的指尖都在發抖。
應該是因為omega信息素吧?女孩心想, 她本來才不會這樣的,才不可能因為兩個字, 就連手腕都好像是沒了力氣。
女孩的力道對於青年來說向來不起什麼作用,他甚至就連半點注意力都沒有分給肩膀上那對於來說微不足道的推拒。
“來。”青年輕聲誘哄著:“叫先生。”
“寧……”先生。
明明是很正常的稱呼,然而女孩隻說了一個字,卻猛地咬住了下唇,那剩餘兩個字滾落到舌尖,就被她的牙齒咬碎, 消散在了唇齒之間。
似乎察覺到了女孩微弱但依舊存在的退縮, 青年再也沒有耐心等待。
他隻是稍微抬起了上身, 然後在女孩有些慌亂的神色之下, 低頭吻上了女孩的唇瓣。
既然說不出來, 那就自己直接去找吧。
alpha的信息素一般都儲存於alpha的尖牙之中, 在遇到omega信息素時,就算再加以控製, 都會漸漸在唇齒之間彌漫。
隻是在一般的情況之下, omega其實並不願意主動去接觸alpha的信息素, 甚至雖然因為本能而靠近,卻又同時因為恐懼而退縮。
因為alpha的信息素總是強勢而暴烈的。
就算是alpha與omega之間的接吻,也總是alpha一方選擇追逐,以一種無法抗拒的姿態,用自己的信息素將omega徹底沾染。
比起求愛,這更像是一場單方麵的捕獵。
然而女孩的alpha信息素卻和其他alpha完全不同。
她的信息素又輕又柔,帶著些許的甜軟滋味,落在青年的舌尖,就像是一片雲朵般綿軟。
然而,她的信息素卻並不是完全沒有攻擊性的。
隱藏在它無害外表之下的,是比其他alpha信息素更加可怕的迷惑能力。
青年微微眯起了眼睛。
儘管女孩似乎無意來標記他,然而她的信息素卻已經用一種難以察覺的方式,將他的心神全部捕獲。
女孩的尖牙已經刺破了他的舌尖,那些許的信息素進入了他的血液,就足以讓他整個人神誌混沌。
卻生不起一點抗拒的心思。
而是隻想要求更多。
不知何時,房間中兩人的形勢已經漸漸反轉。
女孩的雙臂已經完全攬上了青年的脖頸。原本是青年把女孩抵在門板之上,然而現在,女孩的後背已經離開了門板,然後把整個人的重量壓製在了青年身上。
反向的追逐已經開始。
女孩齒尖的alpha信息素越發的濃鬱,那清甜的香氣,甚至從她的唇邊溢出,與青年的紅酒香味交織在了一起。
就像是她對青年所做的那樣,儘管整個房間彌漫的全都是屬於青年的omega信息素,然而隻要是女孩alpha信息素出現的地方,就能將其完全的浸染。
就像是一朵劇毒的曼陀羅花正在悄然地綻放。
就算她的姿態再是柔弱美豔,然而她香味的所及之處,便是她的捕獵場。
所有的獵物都會在無意之中沉入泥沼而無法掙脫。
即使是在發情期,青年都能夠保持清醒,並且甚至依舊能夠憑借武力將alpha絕對壓製。
然而此時,當懷中的alpha攬著他的脖頸,開始嘗試著用alpha信息素壓製他的時候,他卻隻是低歎了一聲,甚至就連本能都放下了防禦,雙手撐在身後,微微仰起頭,任由女孩一點一點地將其浸染。
很快,不僅連信息素,就連他,都會充滿女孩的味道。
然而這個時候,女孩卻退開了些許,離開青年的唇。
她的眼簾微垂,神情帶著一種淺淡的茫然,似乎連對自己剛剛做了什麼都有些迷糊不清。
“呼——”然後她就聽見了青年因為她的離開,而從唇邊溢出的喘息聲。
這個喘息聲好像是驚醒了女孩的迷夢,讓她的神色瞬間變得詫異起來。
剛剛,剛剛她好像做了有點過分的事情。
然後她猛然間就發現自己的雙臂正攬著青年,和青年的距離簡直不可思議的近。
女孩嚇了一跳,慌亂地想從青年的懷裡掙脫,結果卻被早有準備的青年摟住了腰,反而徹底坐進了他的懷裡。
然後她渾身就僵住了。
青年卻好像沒有發覺似的,他低下頭,用鼻尖蹭了蹭女孩的耳朵,然後帶著一絲親昵地說:“很可愛。”
嚴馨一瞬間感覺到整個人都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