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不願意?
這個問題,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寧靖遠已經問過了她一遍。
那個時候,寧靖遠的語氣是篤定的。
他說:“你是我的alpha。”
她當時的反應是拒絕,也隻有拒絕。
先不說他們當時不過就是萍水相逢, 況且她都沒有接受自己是一個alpha, 又怎麼可能成為彆人的alpha?
這次, 寧靖遠又問了她一遍。
他說:“你願不願意當我的alpha?”
他的神色冷靜,在這種情況下,語氣卻從剛見麵時的篤定變成了征求。
他給了她一個順理成章說拒絕的機會。
然而偏偏是這個時候, 她很簡單就能說出的“不”字, 卻被壓在了喉嚨口,根本沒法吐出來。
明明就連在溫泉那時候, 她都能說的。
可是現在她說不出來了。
儘管無法對於omega發情期的痛苦與煎熬感同身受,但是隻是想象,都知道omega發情期沒有alpha的標記會多麼難熬。
藥劑不是萬能的。
生理本身就決定了,除了alpha的信息素之外,根本沒有其他路徑能夠完全緩解omega的痛苦。
更何況,寧靖遠的發情期已經失控了。
這不是寧靖遠的托詞。身為alpha, 嚴馨完全可以發覺空氣中的omega信息正在以一種不正常的速度變得濃鬱, 甚至在那原本隻是繾綣醉人的酒香也開始變得有些穠豔起來。
就像是一朵開到極盛的花朵, 在燦爛的儘頭, 開始漸漸地走向瘋狂的靡麗。
再這樣下去, 他肯定會受不了的。
嚴馨感覺到自己的指尖已經有些顫抖, 她伸出手,幾乎用一種極為輕柔的力道, 去輕輕點了一下青年的後頸。
那樣的力道, 和蝴蝶落在花朵上一樣輕柔。
指尖微涼, 皮膚卻是滾燙。
隻是這樣,青年卻已經好像承受不住似的,喘息著彎下了的脖頸,卻依舊支撐著讓自己不要倒下去。
他需要一個alpha。
而無論嚴馨是否承認,她就是一個alpha。
……她願意嗎?
女孩微微垂下眼眸,咬住了下唇。
至少現在,她是願意的。
“……好。”
女孩輕不可聞的應答像是微風一般,隻是淡淡的漣漪,就很快消散。
就算湊得很近,青年都不知道自己聽見的那聲輕哼,到底是不是錯覺。
很快,女孩用動作重複了她的回答。
青年原本就離她很近,隻需要輕輕探身,就能直接接觸到他的後頸。
寧靖遠隻能感覺到耳後拂過了女孩清淺的呼吸聲,接著自己肌膚之上,便落下了一個小心而柔軟的吻。
“……那,那我開始了。”青年聽見女孩低低地,有些緊張地說了一聲。然後他肌膚上接觸的那片柔軟,便換成了兩顆堅硬的東西。
那是女孩的犬齒。她開始慢慢地,第一次主動地探出獠牙,開始標記獵物。
隻是輕輕的按壓,青年卻覺得自己的後頸就像是過了電似的,讓他原本強撐的所有力氣都被徹底抽空。
然而他後頸上的犬牙依舊在慢慢用力,很快,他就感覺到了一陣疼痛。
最表層的肌膚被刺破,犬牙的尖端劃開了他的皮肉,開始往更深處紮入。
最開始的疼痛對於omega來說其實微不足道,當尖牙刺破皮肉,帶著alpha信息素紮入腺體之時,才是臨時標記真正的開始。
嚴馨感覺到自己的齒尖刺破了青年後頸柔軟的皮膚,淡淡的血腥味之後,一股濃烈的酒香頓時完全充斥了她的口腔,讓她整個人瞬間陷入一種迷醉之中。
就像是陳釀開封,當揭開酒壇封口的那一刹那,才是最醉人的時刻。
然而當她繼續往下,齒間的觸感似乎接觸到了一塊不同於皮膚的軟肉,卻聽到青年驟然悶哼了一聲,然後整個人摔到了她的身上。
她連忙伸手摟住了青年的腰,讓他不至於因為失力,整個人往一邊摔下去。
青年的反應讓女孩嚇了一跳,原本的標記驟然中止。她想起身查看他的情況,卻被青年按住了腦後。
他在喘息間隙開口道:“繼續。”
“我知道了。”他聽見女孩這麼回答:“但是,這樣不行,我們要稍微換一下。”
然後他就感覺到女孩抱著他腰的雙臂開始用力,然後他就和女孩徹底調換了一個位置。
原本是他把女孩困在手臂和門板之間,現在卻變成了女孩扶著他的腰,讓他倚靠在了門板之上。
“你彆擔心。”女孩軟軟地說:“我會輕輕的。”
輕輕的,一點也不會痛。
青年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女孩再次俯下了身,然後這次,他就感覺到女孩再次咬穿了他的後頸,然後以一種極為緩慢的速度,將尖牙刺入了他的腺體。
隻是在尖牙刺穿腺體的一瞬間,女孩牙齒中藏著的alpha信息素,便無法控製地直接噴湧入了他的腺體,然後便以一種無法抵擋的姿態將他所有的感官侵襲。
標記開始了。
就好像是靈魂被擊中一般,青年甚至控製不住地驟然繃緊了身體,卻被女孩的輕柔卻堅定地壓住,然後另一隻手似乎是安撫似的輕輕地拂過他的脊椎。
隻是之後的女孩卻不再留力,直接完全地把牙齒完全埋入了他的腺體。
平心而論,這大概已經是世界上最為溫柔而仁慈的捕獵者,它會選擇把獠牙緩慢地刺入獵物的體內,甚至在輸送毒液的時候,都會安撫獵物的情緒,防止它出現激烈的反抗。
然而就算是再溫柔,這依然是一種捕獵。
不知道何時起,青年已經完全大半的力氣,所有的支撐都來自於背後的門板以及女孩放在他腰間的手臂。
他壓抑不住自己的喘息,渾身全是汗水,甚至有些掛在他的睫毛之上,像是欲墜不墜的雨滴。
尖牙刺入腺體的那一瞬間的感覺太過於激烈,以至於他的神誌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等再反應過來之時,卻隻是感覺到小alpha的信息素已經通過他的腺體,傳遍了他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