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隨著他的心聲言語一起,胸口處的金色猿臂竟然當真收縮了回去。
他連忙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裡一切如常,沒有絲毫變化。
稍作思量之後,袁銘立馬取出儲血袋,去收集血食,之後將其頭上獨角剝離後,才匆匆離去。
……
轉眼又過去幾個月的時間,十萬大山已經是隆冬時節。
大雪封山,千裡素縞。
袁銘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裡,苦修不輟的同時,也在不斷獵殺凶獸獲取血食,漸入佳境,每個月都是超額上繳,有時候甚至能十倍數量的上繳。
當然,過程中能不用披毛術,便不用披毛術。
算下來,從他正式成為披毛獸奴至今,時間尚且不足一年半,可他累計上繳的血食份額已經有五百零七份之多。
三年內完成上千份額,在徹底淪陷前成為碧羅洞記名弟子的目標,也不再那麼遙不可及了。
這一日,清晨。
袁銘肩上扛著一條粗壯的鹿腿,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山林雪地中。
他的渾身膚色黝黑,臉上皮膚粗糲,單從外觀上來看,已經和南疆人,甚至和野人沒什麼區彆了。
冬雪封山之後,許多熊類和蟒蛇類的凶獸都陷入了冬眠中,其餘凶獸的活動也大大縮減,獵取的難度比以前大了不少。
袁銘前天上午出門之後,直到現在才從外麵返回,要不是運氣好遇到了一頭黑角鹿,恐怕就要空手而歸了。
途經一片鬆樹林時,他忽然聽到前麵一陣嘈雜,似乎有人在爭鬥。
袁銘下意識就想繞路離開,如今,除了獵取凶獸積攢分數,他對什麼事都不太上心,隻因隨著修為的增長,披毛之術的反噬變得越來越嚴重了。
特彆是在他長出第三條金色猿臂之後,每次使用披毛之術變化,他胸中的凶戾之氣都會變得越發強烈,那股嗜血暴虐的情緒一次次衝擊著他的理智。
袁銘也不知道,藏在他手臂中的香爐,還能壓製住這種反噬多久?
就在他打算繞路離開時,卻突然聽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你們鬣狗堂的雜碎,要不是我身受重傷,就憑你們兩個,也敢對我出手?”
“哈貢?”袁銘暗道。
回應這個聲音的,是幾聲嗤笑和不屑的嘲諷,以及一陣打鬥之聲。
袁銘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鹿腿,快步趕了過去。
還沒等他趕到近前,一道人影就已經從一大叢灌木中,飛了出來。
袁銘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那人後背,以左腳為支點,身形轉了一個圓圈,卸去了衝撞的力道,扶穩了站在原地。
緊接著,又有兩個人從樹叢後跳了出來,手裡各拎著一把尖刀。
在看到袁銘的時候,那兩個家夥明顯一愣,隨即其中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家夥,立馬開口喝問道:“你是誰?想管閒事嗎?”
另一個,已經舉起了尖刀,指著袁銘的鼻尖。
“袁兄?”哈貢臉色慘白,額頭上滿是汗水,也驚訝叫道。
他的渾身衣衫染血,腰腹部明顯有一處誇張無比的撕裂傷口,手臂各處則還有些形狀規則的刀傷,林林總總,有十餘處之多。
“你這是怎麼搞的,怎麼弄得這麼慘?”袁銘皺眉道。
“我……”哈貢話沒說出口,人就身子一軟,貼著袁銘倒了下來。
看著昏死過去的哈貢,袁銘有些無奈。
“你們兩個,還不快滾?”他抬起頭看向追殺而來的兩人,開口斥道。
“你找死?”尖嘴猴腮的家夥叫嚷一聲,朝著袁銘就撲了過來。
袁銘目光一閃,單手豎起,口中輕吟:“起!”
話音剛落,一道土黃光暈從地麵亮起,尖嘴猴腮的家夥口中發出一聲慘叫,邁出的腳掌已經被一根從地麵升起的尖銳石筍刺穿了。
另外一個見狀,連忙看向自己腳下,飛快向後退去。
袁銘也懶得與他們計較,一把將哈貢扛上了肩膀,帶著他轉身離去了。
撿了一個活人回來,袁銘自然不能再回自己的洞窟大本營,隻能轉向去了他平常歇腳的一個臨時窩點。
那裡是一個腐朽破舊的樹屋,似乎是以前某個披毛獸奴的住所,已經廢棄了很久,袁銘簡單收拾了一下,勉強能用。
他將哈貢帶進樹屋,用自己換來的藥粉簡單幫他處理了一下傷勢,隨後就去外麵生了篝火,烤了那條黑角鹿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