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我原本就是這裡的人?”袁銘心中一個激靈,忍不住猜測道。
那種感覺仿佛來自靈魂深處,不像是與原主記憶融合的感覺。
約莫半個時辰後。
車隊一行人來到了城南一片開闊地帶,城隍廟就佇立在那邊。
廟外的廣場,早已經烏泱泱地聚集了很多人,隻不過因為廟門關閉的緣故,所有人都手持長香,等候在外麵,人頭攢動,不過卻顯得頗為安靜。
等到將軍夫人的車隊到達時,人群立馬就被士兵給分割開來,中間留出一條寬敞的通道。
廟祝是個頭發花白的老道,看到將軍夫人到了,立刻迎了來。
袁銘也隨其他人退到了一旁,靜靜等著。
這時候,將軍夫人從馬車走了下來,一身華麗長袍拖曳。
一旁的護衛統領前,捧著一隻精致的檀木盒子,打開後,從裡麵取出三根又粗又長的黑色長香,奉送一旁。
廟祝這才小跑著,去將廟門打開。
夫人手持三根黑香步入廟門,其餘百姓商賈,根據各自香火錢的多寡,劃分出了等級次序,跟在後麵,也開始往廟裡跟進。
袁銘等隨行之人,除了護衛統領,其餘人等都隻能等候在外麵。
隨著進香儀式開始,一陣鐘鳴罄擊之聲,混合著吟誦某種誦詞的聲音,從城隍廟裡飄了出來。
外麵廣場的百姓們,紛紛雙手高舉著點燃的長香,開始跪地叩拜。
袁銘倚靠在馬車旁,朝著周圍打量過去。
這座城隍廟的香火足夠旺盛,能引來將軍夫人進香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再看外麵烏泱泱的百姓,一個個神情恭敬肅穆,顯然是發自內心的敬仰。
一陣肅穆莊嚴的氣氛,隨之在四周彌漫開來。
袁銘望向那座古樸的城隍廟,看著陣陣煙氣從裡麵升騰而起,一時間竟然也有了雙手合十,遙遙禮拜一番的衝動。
他擰轉目光,朝著長街另一端望去,那裡鑼鼓喧天,鞭炮齊鳴,正有各式雜耍和踩高蹺的表演,喝彩之聲不斷,同樣也是熱鬨非凡。
直到此刻,他才有些釋然了,這次的附身雖然沒能像次一樣,帶給他修煉功法,但卻讓他在南疆久經飄零的心,有了一絲慰藉。
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
此刻的他,就像是這座城裡最最普通的一員,短暫地享受著久違的煙火氣。
這時,那個圓臉男人又靠了過來。
“王順,你今天怎麼回事?”
“怎麼了?”聽到問話,袁銘看向對方,說道。
“總感覺你今天心不在焉,很不對勁啊,沒病著吧?”圓臉男人略帶關切地問道。
“沒事,可能是沒休息好吧。”袁銘敷衍道。
“怎麼,還在擔心公子的安危?我說你就彆想那麼多了,夫人今天來請香,應該就是為了公子祈福的。”圓臉男人說道。
“公子他……唉!”袁銘順著男人的話,一聲長歎。
他的歎息似乎也觸動了圓臉男子的情緒,忍不住跟著一聲歎息,說道:“想想咱們公子,堂堂袁將軍的獨子,失落在外已經這麼久了,即便還活著,也不知道遭了多少罪?”
袁將軍的獨子,失落在外,一年多?
袁銘心頭猛地一顫,立馬抓住了他話裡的關鍵。
他正思忖著措辭,想著該如何打探更多的消息,就聽圓臉男子繼續說道:
“據說陛下也因此事傷懷了許久,公子他在陛下還是皇子時,就一直伴讀左右,原本該前途無量的,現在卻……”
袁銘聽在耳中,恨不得直接開口詢問一句“公子叫什麼名字”,但他卻不能這麼問,如此隻怕會被當成瘋癲了。
“公子要是不去那邊就沒這檔子事了……”袁銘斟酌了一下,不置可否地說了一句。
“王命在身,出使南疆又何等光榮,怎麼可能不去,況且公子也需要這次出使,來賺取功勳,積攢資曆。”圓臉男子此話一出,袁銘腦海“嗡”的一響,一時有些失神。
圓臉男子見他一臉呆滯,半天不說話,搖了搖頭地歎息一聲,也不再搭腔了。
……
臨近中午,將軍夫人返回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