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銘聽到老漢這樣說,也是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不好意思,冒犯了,冒犯了,客人莫介意。”老煙袋目光一閃,連連道歉。
“快帶我去客房吧。”袁銘擺了擺手,說道。
老漢連忙點頭哈腰地走到前麵,一邊招呼,一邊引路,帶著袁銘出了大堂後門,沿著一條走廊,往內院裡麵去了。
院子裡種了不少樹,環境還算清幽,隻不過沿途路過的房間幾乎都是一片漆黑。
“這鎮子人看著不少,不過這家店的生意,卻似乎不太好的樣子。”袁銘在心中暗自腹誹。
來到後院,他又看到了那個木訥年輕人,正在給他的馬喂食草料。
他隨著老煙袋來到了最裡麵的一間客房,裡麵陳設簡單,隻能算是整潔,但總體上袁銘還算滿意,比他之前住過的村野客棧好上不少,自然價格也高了許多。
“客人,您安心住下,不知晚上可還需要用膳?”老漢詢問道。
“不用了,夜裡無事的話,我不希望有人過來打擾。”袁銘說著,扔了一個銀幣過去。
他的儲物袋裡,還有烤過的凶獸肉食,所以並不打算吃店裡提供的食物。
“好的,沒問題。那您早點休息。”老煙袋接過銀幣,眼睛一亮,放在嘴裡咬了一下,就要轉身退去。
這時,袁銘忽然開口問道:“對了,掌櫃,您知道這鎮上有一家老字號的製香作坊叫“吉祥坊”的嗎?”
聽聞此言,老煙袋腳步一頓,將嘴裡的銀幣取出放入兜中。
“您問這個,是要買香燭?要是需要這些的話,老漢我還開了一家雜貨鋪子,店裡都有賣的,一定給您算個優惠價。”老煙袋笑問道。
“我不買香,是想來學個製香的手藝,您知道那作坊的位置在哪兒嗎?”袁銘搖搖頭,問道。
“喲,這地方我倒是知道,不過就是有點偏僻,您真要自己去找,恐怕還真不好找。這麼的吧,明天一早,我抽空帶您去一趟?”老煙袋憨笑著說道。
“那就有勞了。”袁銘道謝一聲。
老煙袋轉身給他關上門,走到了院子裡。
給袁銘的馬喂草料的年輕人還沒走,似乎正在等著他。
“阿爹,咋個樣,是個有錢的不?”年輕人神情依舊木訥,但說話卻利索得很。
老煙袋立馬豎起一根手指在嘴邊,示意年輕人跟上來。
兩人出了後院,老煙袋才又點上了煙袋,“吧嗒”抽了一口,一縷白煙順著嘴角吐出後,才緩緩開口道:“可惜了……”
“咋個,是個窮鬼?有馬騎的,再怎麼也不至於是個窮鬼吧?”年輕人眉毛飛起,有些驚訝道。
“要是早來上半年,或許還能再賺上一筆賞金,可現在嘛……有些尷尬了。”老煙袋沒有回答兒子的問題,沉吟道。
“阿爹,你在說啥呀?”年輕人不解道。
“沒什麼,這個年輕人可是咱們家的貴人,得好好招待著啊。”老煙袋說完,就抽著煙,邁著外八字,往前院去了。
……
第二天,宵禁解除沒多久。
袁銘從修煉中轉醒,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身體,就趕到了前院。
老煙袋正坐在大堂門口,盯著外麵街道上的人。
城門剛開沒多久,此刻街道上已經有不少做小生意的商販了,隻是來來往往的,沒有能招攬的生意。
老煙袋抽著煙,眼神有些許飄忽,不知道在想什麼。
袁銘上前打了招呼,他才慌忙起身。
兩人言語了幾句,老煙袋一拍腦門兒,說道:“啊呀,差點忘了,昨天答應帶客人您去找製香作坊的。”
說著,他喊來兒子到前麵看店,自己則帶著袁銘沿著外麵的街道向城鎮裡麵走去。
人來人往的鐵虎鎮,熱鬨程度自然與袁銘先前看過的大晉京城相去甚遠,但周遭建築更具南疆風情,叫賣聲音韻味不同,也彆有一番滋味。
老煙袋就像是個合格的導遊,一路走一路給袁銘講鎮上的情況,路上時不時還會遇到一兩個熟人,打兩聲招呼。
兩人沿著主街走了一盞茶功夫,老煙袋就帶著袁銘從旁一拐,走入了一條偏巷。
沿著這條狹窄的偏巷,又走了許久,直到聽不見主街的熱鬨聲響,他們才終於來到了那家製香工坊的所在。
隻不過到了以後,袁銘大失所望。
那是一座不大不小的院落,院門上掛著一隻銅鎖,上麵結著蛛網,落了一層厚厚的灰。
院前的石階上,也滿是落葉和雜物,看起來已經許久沒人住了。
“這是製香工坊?”袁銘皺眉道。
“沒錯啊,就是這裡,你看他們家的招牌還在呢。”老煙袋用煙杆子指了指門楣上一塊臟兮兮的破舊牌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