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一起去。記住你今日之言。”麵紗女子點頭應道。
旋即吩咐下屬,幫圖亞母女收拾東西,一同離去。
看到這裡,袁銘心中也是一時感懷,隻是沒辦法表露罷了。
等到車隊重新啟動時,袁銘才恍然想起,還不知道這女子所屬何門何派,正想四下看看有無旌旗標誌的時候,他的視線已經再次模湖,神魂返回了軀體。
等到眼前景物重新浮現時,袁銘靜坐了許久,心中不由感歎緣分的奇妙。
當日曾經救過自己的恩人,竟然將自己所救下的圖亞收入了門中,隻是不知其所謂的稀有資質又是什麼?不過不管對方宗門如何,遇到這樣的弟子,想來是不會虧待的吧。
有了宗門做依仗,圖亞的生活到底是有了保障的,袁銘也稍稍安心了些。
他起身推開客棧窗戶,看著外麵落進來的月光,直接抓取出一個蒲團,席地坐下,開始修煉起冥月訣來。
時間一晃,過去七日。
袁銘這些天,又去了一趟長仙樓,買了些輔助修煉的丹藥。
他原本是想買些能夠輔助築基的丹藥,但卓玲玲直言不諱地告知,這種丹藥十分珍貴且效用單一,屬有價無市之物,尋常市麵上是很難買到的。
他們長仙樓沒有,整個黑岩城的坊市也都難得一見。
袁銘不死心地找了幾日,連著每天都去鬼市碰運氣,最終卻都是一無所獲。
今天夜裡,袁銘沒有再外出,明天便是他去取回八卦鏡和蛇皮內甲的日子,按照光頭大漢的說法,火煉大師今
晚便會開始給他煉製法器。
袁銘腦海中浮現出那個矮小乾瘦老頭的形象,心中忽然生出一個念頭:
“看看這火煉大師是如何煉器的?”
他倒不是閒的,主要是很好奇這老頭明明能夠修複上品法器,為何卻偏偏隻煉製下品法器?這當中必定有什麼緣故。
一念及此,他立馬取出了香爐,點上了黑香。
伴隨著熟悉的視線模湖感,袁銘的神魂再次陷入黑暗。
等到眼前視線重新亮起,袁銘便感受到了一股灼灼氣浪撲麵而來。
他再一看眼前景象,就發現不遠處的鑄造爐裡,熾烈的火焰熊熊升騰,正在燒製著什麼東西。
耳邊傳來“鐺鐺”地錘擊聲,聲音不疾不徐,卻又連綿不斷。
“在煉胚?”袁銘心中詫異。
可等他的視線順著火煉大師的目光下移時,卻發現他正一手捧著一件明顯有蛇皮鱗紋的軟甲,另一手握著一柄刻刀,在其上凋刻著精細的符紋。
老頭手法嫻熟,靈紋刻畫的速度很快,至少袁銘覺得造詣遠在自己
之上。
他的目光順著一路看下來,發現其上銘刻的乃是一種頗為少見的防禦符文,其對於一些撕裂,突刺等傷害的防禦較強,對於重錘重擊之類的傷害防禦較弱。
倒是十分符合軟甲的性質。
“不對,火煉大師在刻符,那是誰在煉胚?他們難道還有第二個隱藏的煉器師?”袁銘突然想道頓覺疑惑不解。
隻可惜聲音是從背後傳來的,他沒法控製火煉大師轉身。
“師父,近來生意越來越好,您怕是得辛苦好一陣了。”這時,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
袁銘立馬聽出來,正是那個光頭大漢的。
“莫非是他在煉胚?一邊煉胚還能一邊言語,且錘煉聲音絲毫不斷,說話氣息絲毫不亂,這豈不也是個煉器高手?”袁銘越發驚訝。
火煉大師沒有搭腔,直到將整個符文全都刻好,這才開口回道:“我刻符的時候不要跟我說話,又忘記了?”
說話的時候,他依舊神情專注地盯著手裡的軟甲,沒有回頭去看光頭大漢。
“我錯了,師父。”光頭大漢立即應聲。
“去,給我拿塊靈石過來,仔細點彆搞錯了,要木屬性的。”火煉大師吩咐道。
話音落下沒多久,光頭大漢就跑了過來,手裡捧著一枚綠色靈石,疑惑問道:“師父,用靈石灌靈可以節省靈力,這個我明白。可是防禦法器不是以金屬性和土屬性為宜麼?為何要選用木屬性的靈石來灌靈?”
“你懂什麼?這件蛇鱗軟甲特性在於堅韌,而不在於堅固,乃是防割防刺的利器,自然要取木屬性之柔韌特性為宜,這叫因材施用。”火煉大師沒好氣地說道。
“原來如此,沒想到這煉器灌靈,還有這麼多門道講究。”袁銘在心中暗道,將火煉的話深深記在了心中。
心中才剛一讚同他腦海中又不禁冒出一個疑問:“光頭大漢在眼前,那煉胚的究竟又是何人?”
在他們二人說話的時候,那“鐺鐺”的錘擊聲,依舊沒有停下,穩定且持續。
袁銘一時間隻覺百爪撓心,好奇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