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在意,打算直接穿過街道,去往領主府那邊,探聽消息。隻是走在街巷當中,兩邊傳來陣陣酒菜香味,袁銘不一會兒就食指大動,肚子裡的的饞蟲都跟著叫了起來。
他挑了一家人不多也不少的酒家,邁步走了進去。迎麵就看到一個皮腕黝黑的蹙眉青年,小跑地迎了上來。
“客官樓上還有雅間,您請。”粗眉青年話沒說完,眉頭就緊皺了起來,她看著眼前的客人,隻覺得越看越眼熟,一時卻想不起來是誰。
“胡圖,好久不見呀。倒是袁銘先樂了,嘿嘿說道。聽到袁銘的聲音,胡圖立馬醒悟:“你是袁銘?他先是麵露喜色,繼而轉為愧疚,目光都有些閃躲起來。
喲,你這是當上老板了?袁銘調笑道。他一眼就看出胡圖身上穿著雖然樸素,麵料卻不是夥計跑堂能穿的。
我這,這不過是間小酒家,袁兄,你隨我身上樓,咱們樓上說話。”胡圖語無倫次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才穩住心神,帶著袁銘上了二樓。
兩人進了一個雅間,胡圖吩咐夥計按最高標準上桌酒席,隨後便關了門。回過身來後,胡圖當即衝著袁銘長跪到底,又是愧疚又是感激道:“袁兄,我找了你很久,可惜自那一彆之後,就再也沒有你的消息。
“你找我作甚?”袁銘故作不知。為了道歉,也為了報恩。當初我有心害你,你非但沒有怪罪,反而還留了十枚銀幣給我,換作彆人,不把我賣去挖礦才怪。”胡圖神情凝重,說道。
袁銘心中暗道,其實我也賣了,隻是又搶了回來。“行了,要不是你把我從墓園帶出來,我指不定已經死了呢。也都是因果緣法。”袁銘當初也是想到這一點,才沒有真的把胡圖賣出去。
“這次,無論如何,一定讓我好好感謝你一番。”胡圖見袁銘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頓時大喜。片刻後,”夥計端上來滿滿一桌好酒好菜,胡圖也不管生意了,陪著袁銘吃飯飲酒。
他講述了自己與袁銘分彆後的遭遇,說了自己如何用那十枚銀幣打拚,一步步發家致富,最終在這鐵虎鎮上紮住根腳,開了這家“銘恩樓”。
說起來,其實袁銘上次來鐵虎鎮的時候,這家酒樓就已經開了起來,袁銘甚至還從門口處路過。一番談論後,兩人恩怨一笑泯之。
正當胡圖問起袁銘的經曆,袁銘還沒來得及說,樓下卻突然傳來一陣嘈雜之聲。袁銘豎耳一聽,便聽見有兵甲碰撞的聲音響起,人數有十來個。
還不等他聽清楚,下麵的嘈雜聲就升級為掀桌聲,喝罵聲,和客人驚慌的叫喊聲。沒事,我下去看看。胡圖眉頭一皺,安撫了一下袁銘,匆匆起身去了樓下。
到了樓下,他看到那群穿甲胃的兵,立馬認了出來,乃是鐵虎鎮領主府的親兵,臉色當即變得有些難看。
“大人,您這是做什麼,我是這家酒家的主家,跟領主府上烏林管事都是朋友,您給個麵子,不管是什麼問題,咱坐下來慢慢談。胡圖頓了頓後,連忙換上笑臉迎了上去。
“就是你這個鳥廝,我去你丫的!領頭的是一個滿感絡腮胡子的粗壯大漢,滿臉怒氣地甩了胡圖一個巴掌,將他打得一個趔趄摔出去。
“烏林那個混賬東西,介紹了個中原來的騙
子,說是什麼吳道子親傳的宮廷畫師,騙了領主一大筆錢跑路了。他已經被打了個半死,供出來說,就是你小子介紹那個騙子給他的,是也不是?粗壯大漢怒聲斥道。
“啊……不是我……”胡圖聞言大驚,連忙辯解。我管是不是你,那個叫什麼‘吳料的騙子,是不還是就住在你這裡?粗壯大漢喝問道。”
他前日搬去領主府,就再沒來過了啊……胡圖聞言,立馬說道。那吳料是半個月前住進來的,在他這裡大吃大喝了好些天,一直賒著賬。
胡圖去催,那人便說自己是吳國畫師吳道子的親傳弟子,乃是宮廷禦用畫師,隨便畫一幅畫,就能抵得上他的這家酒樓。
胡圖自是不信,本打算報官抓那人,熟料吳料卻說自己看到城門招榜領主府正要尋畫師,他隻要接了這個任務還錢還不是手到擒來?結果就是胡圖再次吃了中原人的虧,上了吳料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