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甚好了,不敢過多強求。“巴音聞言一喜。
先前他也找過幾個南疆畫師,可連敢誇此海口的人都沒有。
“我需要七天時間,在此仔細觀摩畫像神韻,期間最好能夠閉門不出,不受外界乾擾,可否?“袁銘問道。
“自無不可,我一會兒便讓仆從搬來床榻和桌桉。“巴音應聲道。
之後巴音先行離去,安排事宜,屋中就隻剩下了的袁銘和傅慶。
“少主,您受苦了。“傅慶直到此刻,才如此說道。
“不算什麼苦,也是福禍相依,才有了如今的模樣。“袁銘笑道。
“將軍得知您在此後,立馬就派我前來接應,遲則生變,我們其實應該儘早返回的。“傅慶略一遲疑,說道。
“無妨,我自有打算。“袁銘搖了搖頭,沒做過多解釋。
傅慶欲言又止。
“父親可有什麼話要你帶給我?“袁銘問道。
“將軍隻是說,若能找到少主,讓我們誓死保護您的安全,倒是沒有什麼話讓我代為傳言。“傅慶說道。
“是父親的風格。“袁銘笑道。
不多時,領主府上的仆從便搬了一張小榻和一張書桌送了過來。
後麵巴音領主,親自送來了筆墨紙硯,皆是中原最上等的文房之物。
等到所有人離去後,袁銘關上了房門,首先將供桌上香爐中堆積著的香灰收攏了起來。
而後他來到了桌桉前,看著桌上厚厚一脊羅紋宣紙,並指如刀,在其上縱橫劃過,很快就將其切割開來。
看著一張張裁剪好的宣紙,袁銘會心一笑,自行研墨後,提筆開始在紙上描繪起來。
簡單幾筆勾勒,紙麵上出現了一艘行駛在浪濤中的大船,船頭上正有一少年麵含怒,看著身後。
在他後麵,正有一夥強盜凶神惡煞,手持刀斧弓相對,竟像是要劫掠於他。
一張畫好之後,袁銘揭過放在一旁晾乾墨跡,旋即開始繪製第二幅。
第二張畫麵,便是少年中箭落水,追兵舉刀狂歡的景象。
然後是第三張,少年趴伏水岸,遭逢撿屍人偷竊,衣衫都被扒了一層。
袁銘繪畫速度極快,工筆勾勒十分順暢,下筆簡直如有神助,幾乎不用思量,好像早有成竹在胸,不過小半日時間,就繪製出了數十張白描插圖,
整個供奉堂置物架上,能夠鋪放插畫的地方,幾乎全都擺滿了圖紙。
隨後,袁銘又馬不停蹄,開始奮筆疾書,一個個馨花小楷整齊無比的排列在了紙張之上,看得人賞心悅目。
“話說江南盛家公子南遊,方至南疆北域…
與繪畫一樣,袁銘書寫這部早已經打好腹稿的《盛公子南遊記時,同樣是下筆如有神的境界,文思泉湧,筆下生花。
他將自己在南疆的各種經曆加以提煉改編,將南疆北域的各種地域風情揉雜其內,寫得極為傳神,令人讀之好似親身經曆過一樣。
不過三日之後,袁銘就將書稿和插畫全都弄好,又整體勘校了一番後,才整理排版好,收了起來。
而後,他才真正開始臨墓起巴音遠祖的畫像來。
這次一提筆繪畫,幾筆勾勒下去後,袁銘筆鋒一滯,竟然有些畫不下去了。
不是他畫工出了什麼問題,而是感覺不對。
他能夠畫出那副畫的形,卻畫不出那副畫的意,也就是他自己先前發現的那種肉眼難以看出的氣韻。
即便勉強畫出,也缺乏精氣神。
彆人或許看不出來什麼,但他自己心裡覺得不得勁,先前誇下的海口,說是能描繪出七八分神韻,現在看來能有個三四分就已經不錯了。
幾次嘗試,都失敗後,袁銘沒有執著於此,起身觀摩了片刻後,卻走到了外堂。
先前巴音曾經說過,這裡存放著先祖們的傳記,袁銘便想著找到那位先祖的,看看他的生平經曆,或許對作畫也能有所幫助。
在置物架上一番尋找之後,他果然找到了壓在最下麵的一本書冊。
此書裝在一個正方形的檀木盒子裡,裡麵放了除蟲的樟腦,所以書冊保存得十分完好,除了書頁有些泛黃外,沒有任何蟲蛀腐壞跡象。
袁銘當即取出來,開始翻閱。
這一看,他才發現巴音的這位遠祖,同樣也是一位修士,並且還是位鑽研符篆一道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