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銘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也認了出來。
這位傅統領名為傅慶,乃是他父親的貼身近衛之一,不但領著軍中職務,同樣也是一名修仙者。
至於他身後的那些人,袁銘就不認識了,全部都是生麵孔。
不過也不難猜,想來是袁將軍為了防止身邊的人泄密,這次任務除了挑選了親信傅慶,其他就都換了新人。
“傅大哥。“袁銘輕笑一聲,上前扶起了傅慶。
“少主,我可算找著您了。“傅慶眼圈泛紅,說道。
“沒想到父親會派你來接應我,一路過來,辛苦了吧。“袁銘說道。
“隻要能尋回少主,末將萬死不辭。“傅慶雙手抱拳。
巴音領主這時候才上前,開口問道:“你們認識?“
“這就是我們拜托領主幫忙找的人:我們將軍府的少主。“傅慶說道。
“喔...犬神保佑,讓你們得以重逢,這真是最好的安排。“巴音拖著長音說道。
說罷,他才叫來被打得半死的粗壯漢子,給灌了湯藥救醒後,問清了前因後果。
“用你們中原人的話說,這就叫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袁..…..公子,還請不要怪罪我們的魯葬。“巴音很快換了一副熱情洋溢的笑臉,說道。
“無妨。聽聞巴音領主在找畫師,我正巧會些筆墨勾畫,若是不介意的話,可以讓我試試。“袁銘看了他一眼,發覺其竟然也是一名煉氣期修士,笑著說道
“袁公子是貴客,哪有勞煩貴客的道理。來來來,我們酒宴也剛開席,袁公子與傅統領一起,請入座。“說著,巴音領主便引著袁銘一行,回了宴客廳。
主次落座之後,便開始飲宴。
一番推杯換盞過後,巴音領主說起自己被騙一事,仍是有些忿然。
吳料那廝巧舌如黃,三言兩語就讓所有人相信他是宮廷畫師,吳道子嫡傳,在府上騙吃騙喝兩日後,偷了府上一些金銀細軟,打著外出采風尋找靈感的幌子,大搖大擺地出了領主府。
也正是他如此“光明正大“的作態,才蒙蔽了所有人,以至於都放鬆了警惕,等到發現時,已經找不到那廝的人了。
“巴音領主,銘恩樓的主家也是為其所惑,還請莫要再怪罪於他。我與其也是舊識一場,此番前來便是想幫他了解此事。不知巴音領主想要畫些什麼?“袁銘問道。
“這,巴音一時有些遲疑。
“巴音領主,不瞞您說,我們少主乃是大晉之少年天才,琴棋書畫無所不通,書畫一道上更是不俗,您若有這需求,正當讓我們少主一展拳腳才是。“傅慶也附和說道。
袁銘笑著點頭。
“既是如此,那就麻煩袁公子了。“巴音領主一頓旋即笑道,
吃過飯後,巴音領主帶著袁銘和傅慶二人,一路向著領主府內院而去,直到來到了一間上著碩大銅鎖的房屋門外,才停了下來。
“這是我們家族的供奉堂,和你們中原人的宗祠差不多,不過我們沒有你們那麼多的規矩,裡麵東西放得比較雜亂。“巴音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房門。
三人先後走入房內,袁銘一掃裡麵狀況,才知道巴音領主為什麼這麼說,裡麵東西比較雜亂了。
原來供奉堂分了裡外兩間,外麵擺著三座置物架,上麵放著各種各樣的雜亂陳設,既有做工精巧的青銅器和瓷器,也有一些弓箭刀兵,還有一些書籍古冊。
“這些都是曆代先祖的喜愛之物,每個人進入供奉堂之後,都會留一件伴身之物在此,未必是什麼貴重之物,但大都是各自的心頭好。還有一些先祖各自的自傳,也都存放於此。
“巴音領主笑著解釋,
三人走入內堂,裡麵擺著一張碩大的供桌,上麵擺放著巴音家族曆代先祖的供奉牌位,而在供桌後麵的牆上,則掛著一張碩大的古畫。
古畫之上,繪製著一個身著卡司族服飾的高大男子,模樣與巴音並不相似,氣質也截然不同,一雙鳳目炯炯有神,看著頗有英武之氣。
不過古畫年代畢竟久遠,又常常經受香火熏染,紙麵嚴重發黃,且上麵遍布細微的裂痕,儘管已經反複裝表過多次,卻仍舊已經有了毀壞之相
“袁公子看看,可有把握臨墓此畫?“巴音開口說道。
袁銘聞言,卻沒有答話,半響無言。
他此刻去看這副古畫,所見景象與其他人截然不同,隻覺得古畫之上氬氯著一層薄薄的煙霧氣息,令人看不真切。
這種煙霧一般的東西,並不是肉眼所見,而是為他神識所感知,是一種很難形容的,特殊的精神力。
“巴音領主,這畫像在此供奉多久了?“袁銘問道。
“未曾細算過,至少三四百年是有了的。“巴音說道。
“日日在此接受香火供奉?“袁銘再次開口。
“倒不是日日如此,每月初一十五一次小祭,每年上元中元兩節各一次大祭。小祭倒沒什麼,大祭則需要所有家族成員一同到場,共同祭祀祈福。“巴音雖然不明白袁銘問這些做什麼,但還是如實說道。
“怪不得此畫雖然已有破敗之相,但令祖氣態卻絲毫未損,我不敢說能臨墓出十成氣態,但保留個七八分,應是不難。“袁銘聞言心中猜測得到了證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