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銘心裡清楚,自己修煉的若非是九元訣,以他的四靈根,恐怕速度還要慢上不少。
究其原因,自然是進入築基期後,對靈氣的吸納速度雖然提高了,可修煉所需的靈氣卻增長得更多。
按其估計,隨著修為的不斷提升,這種情況會愈發明顯。
鑒於此,為了儘可能的提升修煉速度,看來還是得依靠丹藥和靈香來輔助。
袁銘有些肉疼地從儲物戒中取出了築基期丹藥,閉目服下後,便趁著藥力未散,再度進入修煉之中。
一路無話,半個月後。
晌午已過,然而天空中仍舊灰蒙蒙的一片,數不清的陰雲之間,雷鳴聲轟隆作響。
河中風急浪湧,渾濁的水花拍打著船板,撞得船體一陣搖晃。
甲板上,王老五和兒子一陣忙活,好不容易才將船靠了碼頭,拋下了船錨。
“行了,大狗,你去通知客人一聲,雷州城到了。”王老五擦擦汗,扭頭對兒子說道。
他兒子點點頭,剛轉身,便見袁銘自己從屋中走了出來。
“公子,這船也到了,您看船錢是不是……”王老五搓了搓手。
袁銘點點頭隨手拋出一袋銀幣,比之前說好的數目還要多出不少。
王老五自是千恩萬謝,連忙招呼著兒子去搭船板,方便袁銘下船。
王老五銀錢在手,仔細點了兩遍,抬頭一看,袁銘還笑嘻嘻的看著他,不由問道:“貴客還有何事?”
袁銘說道:“把你家裡人都叫過來,承蒙一路照顧,我另有打賞。”
王老五立刻把老婆孩子喊了過來,高興的站在袁銘麵前,袁銘舉起攝魂鈴輕輕一搖,隻聽“叮當”一聲。
王老五一家一陣暈眩,才醒了過來。
王老五手裡捧著一個錢袋,莫名其妙一看周圍環境,大叫道:“哎幼,怎麼回事,我們怎麼到雷州了。”
……
雷州城的構造與京城截然不同。
略顯狹窄的街道地勢起伏,中間略高,兩側稍矮,在兩旁又各有一條水溝,每戶人家的門前都用石板搭出了一條小橋,跨過水溝,與街道相連,頗有幾分“小橋流水人家”的韻味。
周圍的院落又高又小,連成一片的白色磚牆上,青色的屋瓦如殘月般彎斜,雨水順著磚瓦滑下,恰好又能滴落在水溝之中,濺起一圈漣漪。
水溝的儘頭處是一條寬闊的小河,河中停著不少木棚小舟,一座古樸石橋架在河上,偶有木舟自橋下而過,船槳的吱呀聲清晰可聞。
袁銘在街道間穿梭,很快便來到了一處占地頗廣,裝飾古樸的大宅院之前。
赤紅的燈籠高掛於門前,火光透過宣紙,照亮了燈籠上的“喜”字。
寫有“許家”二字的匾額下,寬闊的大門敞開,兩個小廝打扮的家丁守在門前,臉上滿是笑容。
而在他們身後,一陣陣歡聲笑語和推杯換盞之聲從影牆後傳來,其中還夾雜著幾聲孩童嬉笑打鬨的聲音,好不熱鬨。
望著這充滿煙火氣的情形,袁銘腦中不禁閃過幾個孩童時期的記憶畫麵,心中沒來由升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暖意,卻也清楚,自己既然踏上了仙途,往後與這種凡俗之間的聯係,怕是越來越少了。
他定了定神後,施展幻術,變換了容貌,上前向兩位家丁詢問道:
“請問二位,今日許家可是有喜事?”
“不錯,今天我家二公子結親,老爺也吩咐過了,無論是誰都可進來討杯喜酒,這位公子要不也來沾沾喜氣?”家丁見袁銘看起來儀表堂堂,熱情邀請道。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袁銘點點頭,跟著家丁進了許府。
他來這裡並非心血來潮,而是因為這許家,正是自己母親一脈,真算起輩分來,今日結親的二公子,還是他表哥。
袁銘小時候跟著母親來過雷州省親也還算認得路,隻是他對雷州修仙界了解較少,若想拜入生葉宗,還是得先從舅舅家入手了解情況。
不過,為了防止被長春觀找到蹤跡他並沒有立刻表露身份。
袁銘被家丁領到側廳坐下,等家丁走後,他便立刻施展幻術遮掩了身形,又披上了遮掩氣息的鬥篷,快步離開了側廳。
很快,他便在許府書房中,見到了舅舅的身影。
“大哥,你說母親今天是不是不回來了?”屋內,一個麵白無須的中年男子問道。
而一名長著八字胡的男人此時正坐在他的麵前,聽許容抱怨,不急不緩地喝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