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長老引弟子踏上求仙路,讓我有了如今的實力和地位,弟子豈敢記恨長老。”獨角男子叩首道。
海長老望向獨角男子,目光中滿是失望:“都到現在了,你還不肯喊我一聲父親,還不肯認祖歸宗嗎,到底要我如何,你才肯罷休?”
獨角男子默了片刻,又道:“你要我認祖歸宗,便是要我換上族譜上的姓與名,可我從小到大我隻有方大富這一個名字,母親也隻記得這個名字,它是我的過去,也是您的過去,您想拋棄它,我卻不敢將它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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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富兒,為父當年仇家眾多,離開你們母子,也是迫不得已你為何不能體諒我的難處?”海長老歎道。
方大富低頭沉默良久,豁然站起身目光直視海長老,大聲喝問道:“你自有你的難處,可我們母子的難處有誰能夠體諒?”
“寒冬臘月裡,母親怕我受寒,冒著大雪弄來一塊煤炭,你可體會過那般淒寒?懵懂除開時,母親在私塾師傅門外跪了一宿,求他教我識字,你可受過這般羞辱?科舉應試時,她重病纏身,無論醫治,卻還害怕我擔心,明明病入膏肓,卻還強顏歡笑,你可有過這般經曆?”
“這一幕幕,一件件,都已刻在我的姓名之上,永遠磨滅不了,可你如今卻要將它改了,可曾考慮過我的感受,可曾考慮過母親在天之靈的感受?弟子言儘於此,弄丟赤金蜈蚣,弟子乃是首罪,長老若要懲罰,弟子絕無怨言。”
說完,他依舊直視海長老,目光中摻雜著複雜情緒。
海長老望著自己兒子的眼神,嘴唇微微蠕動,滿腔話語落到嘴邊,最終卻化為一聲長歎。
“罷了罷了,此事就此,你下去吧。”
聞言,獨角男子徑直起身,朝海長老拱了拱手,接著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當夜,左輕輝借夜色放出魂鴉,正想要離開宿屋,在礦場中尋找烏魯的下落,可還沒出門,便察覺到一間臥房中,傳來了些許動靜。
分魂立刻上前查看穿過房門後,卻發現待在裡麵的正是許徹。
此時的他正跪在矮桌前,麵對這桌上的一張素筆畫像,淚流滿麵地哭泣著。
“娘,孩兒不孝,有負你的期望,踏入仙途至今,不僅沒混出什麼名堂,還被惡人誆騙被囚,丟儘了我許家臉麵。”
孩兒自小天賦不佳,是您將我帶回娘家,一人將我拉扯大,還為我掙到了一絲仙緣,可恨舅舅一家心思狠辣,在您死後為強占家產,故意捏造罪名加到了孩兒身上,逼得孩兒不得不逃出趙國,本想著日後定要修成結丹回去報仇。
如今卻一時不慎淪為囚徒,唯一的出路,便是為虎作倀。
如今實在沒了辦法,思來想去,也隻有唯一一條路可走。
許徹說著,朝畫像重重磕了幾個頭,而後將手放到了心脈處。
“那便隻能埋葬於地。”
聲音在許徹腦海中響起驚得他瞬間跳了起來。
許徹環顧四周,緊張地問道:“是誰,誰在哪裡?”
然而屋中,卻沒有任何人的身影。
在剛剛許徹自言自語時,袁銘的分魂所化透明魂鴉便鑽入了他的體內,附體到了他的身上。
袁銘本是為了救烏魯而來,可如今見到有人寧死不屈,卻也不能見死不救。
通常情況下,分魂附體活人時,會有意壓製其原本的神魂與意識,令他陷入一種半夢半醒的模湖狀態,這樣即便分魂放棄附體,那人也最多隻會感到剛剛有一陣恍忽,並不會發現什麼異常。
但這種壓製是可控的,就好比現下分魂並未壓製許徹的意識,從而令他能夠與分魂在識海中產生交流。
當然,許徹是察覺不到分魂存在的,這種交流對於他而言,甚至有些類似於傳音入密,並不會聯想道魂修身上。
見許徹依舊緊張,分魂當即安慰道:“汝無需驚慌,吾此刻並不在此處,隻是感知到汝對自由的渴望,方才傳音於汝。”
“你....你到底是誰?”許徹問道。
“吾乃冥月神,正是救濟世人之神,也是引導眾人追逐自由之神。”分魂答道。
“神?你是元嬰,不,還是結丹修士?”許徹的心情逐漸平複和大部分修士一樣,他並不相信神靈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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