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看清玉簡的老者容貌時,他頓時臉色大變,眼中也閃過一絲駭然之色。
下一瞬,他忽然拾手打出一道術法,蔚藍色的靈光落在袁銘身上瞬間便化作鐐銬,鎖住了袁銘的手腳。
他的舉動讓在場所有人都大吃器一驚,袁銘雖有所準備,但見狄濤如此果斷也不免有些驚訝。
“聽濤峰弟子聽令,在我回來之前,爾等嚴加看守甄羅,不得讓他走脫,也不得人拷問。”
狄濤厲聲吩咐一句,隨後便匆匆離開了刑罰堂,身形化為一道遁光,直奔朝天宗主峰疾馳而去。
眾人見狄濤匆匆離去,頓時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唯有袁銘知他此行是去向元嬰老祖稟報情況,心中稍鬆口氣的同時,朝顧誌平拱了拱手,一臉平靜地問道:“接下來就勞煩顧師兄了,不知堂中可有僻靜的房間,也好方便師兄看管。”
後半夜,朝天宗主峰。
常年閉關不出的兩位元嬰期老祖突然現身,召集二十一峰峰主前往主峰議事,會議一直持續到了第二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落在朝天宗內時,主峰大殿緊閉的大門忽然打開,然而二十一位峰主再度從大殿中走出的卻隻有十六位。
與此同時,刑罰堂內,得到了狄濤傳令的堂主也將袁銘放了出來。
袁銘重新站到了陽光下,在得知自己的師傅,以及其他,四位峰主都因出言不遜被罰在主峰麵壁思過時,他不禁露出了一絲笑意。
然而半個時辰後當他發現自己並未從幻陣中離開時,臉上的笑意便蕩然無存。
靈形峰廂房,袁銘眉頭緊鎖,於屋中來回踱步,思索著可能出現的紕漏。
經過他的一番努力,朝天宗覆滅之戰的大部分不利因素都已經被鏟除,唯一剩下的,或許就隻有作為叛亂之首的那位神秘灰衣老者。
可那人是元嬰期修士,總不能真讓自己一個築基期修士去解決掉他吧?
袁銘歎息一聲,一抬頭,卻看到牆上掛著的一副畫卷。畫卷中一身淨白長袍的申靈運目光似水,柔和而又清澈,臉上的笑容更是如冬日暖陽一般和煦。
在他身前,一襲破舊衣衫的甄羅跪倒叩拜,畫中的他臉上開眉滿是淚水,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難以言說的苦難。
畫上的兩個人,身處於不同的背景之中,一明一暗的對比之下,似乎隱晦表達了畫師內心深處的憧憬與渴望。
畫卷右下角,寫著這幅畫的名字,隻有兩個字–師傅。
袁銘注視著畫卷,隻覺得腦中,一道靈光閃過,自進入幻陣之後的記憶紛至遝來,最終徹底串聯了起來。
申靈運是魂修,卻稱呼灰衣老者為師尊,但從上一次灰衣老者出手時的來看,他卻並不是魂修。
那申靈運的魂修功法誰給的?難道說是奇遇所得?
但法魂雙修何其艱難,袁銘自己也是靠著偷天鼎,加上諸多機緣才能勉強走到這一步,申靈運既要臥底於朝天宗,又向灰衣老者隱瞞了魂修身份,他是哪來的資源供養自己走到這一步的?
此外,北冥散盟專門派人毀掉的情報,不過隻是提到了一種特殊妖獸,為何要花這麼大的代價,將其抹去?
如果將這個問題與“魂修”二字聯係到一起,一切問題便迎刃而解。
魂修的手段,拋開幻術之類的招牌術法,從本質而言,其實都是神魂煉形的延伸。
知道一個魂修的煉形之物是什麼,雖說並不能完全推測出魂修的具體能力,但至少能夠了解到一個大體的能力範圍。
如沙浩和大長老的血蝠,最突出的特點便是“音波”一道,而袁銘的魂鴉,則以“遠遊”最為關鍵。
北冥散盟抹去的這個情報,或許暗含著某個關鍵人物的信息。
袁銘意識到這一點,當即二話不說地直接衝出廂房,火急火燎地趕到了刑罰堂又找上了顧誌平,不由分說道:“顧師兄,還請幫我通報一聲狄師叔,我有要事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