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傳,臨死前,袁銘無喜無悲,當街喝問國師玉壺,為何不肯為天下蒼生降下仙緣,玉壺不答,隻是急命儈子手動手處斬。
袁銘雖身死,但他的事跡與誌向卻在有心人的推動下廣為流傳。
如此又是數十年過去,大晉民間冒出了許多不知跟腳的散修,各大宗門也暗中聯合,共同掀起了反抗長春觀的浪潮。
……
南疆。
曾經的碧羅洞已被破曉散盟徹底覆滅,而身為淩宋華關門弟子的袁銘,則早早得到消息,同火煉堂的師兄弟們一塊,避開了那關鍵一戰。
戰後,袁銘告彆李追和師傅淩宋華,獨自踏上了尋回記憶的旅途。
他幾經輾轉,在機緣巧合下晉升築基,回到中原後又經曆了數年光陰,方才回到曲絳,見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
然而,即便與父母朝夕相處,他卻依舊沒有尋回當年丟失的記憶,數年之後,他便又離開曲絳,回到了南疆,重新找到了李追和淩宋華,講述了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曆,同時提出了一個請求。
“李前輩,師傅,弟子鬥膽,想要重建三星山,不知可否請二位出麵擔任長老,也不必事事操勞,隻需掛名即可。”袁銘拜道。
李追沉默,淩宋華則直接開口問道:“你既已在中原尋到父母,又有一個身在長春觀的兄弟,為何還要回到南疆來另起爐灶?待在中原大宗,豈不比在這裡受苦來得痛快?”
“弟子天資不佳,縱使承了劉天明的人情留在長春觀,終其一生也不會有什麼成就,況且弟子出身獸奴,最知南疆北域散修與凡人的痛苦,縱使碧羅洞已然覆滅,可其他四家宗門又能比碧羅洞好到哪裡去?弟子回來,也隻是想給南疆北域眾修多一種選擇,也為這裡的凡人百姓帶來文明與教化。”袁銘解釋道。
李追歎了口氣:“你想要做的事很難,即便有我們支持,想要在北域立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隻要弟子全力去做了,哪怕不成功,也能無愧於心。”袁銘堅持道。
李追與淩宋華沉默良久,最終同意了袁銘的請求。
數年後,經過袁銘的不懈努力,終於與其他四家宗門達成協議,三星山重建,由袁銘擔任掌門,一眾火煉堂弟子紛紛歸來,為宗門添磚加瓦。
通過在中原的關係袁銘建立宗門後,便迅速拉攏了青岩會,借助他們的名號,又花了數年功夫,才終於在南疆北域站穩腳跟。
隨後,他廣泛招攬門人弟子,並專門在治下的各個野人部落設立學堂,教化之餘,也發掘出不少修仙種子。
漸漸的,三星山的勢力在袁銘的主持下龐大起來,但也因此惹來了青岩會的覬覦,好在關鍵時刻,袁銘晉升結丹,當眾擊敗青岩會會長,恩威兼施,最終反而吞並了青岩會。
此後數十年,袁銘修煉之餘,也暗中施展手段最終他在一百二十歲之時,突破結丹後期之時,徹底令其他三宗拜服,南疆北域近乎統一。
袁銘的修仙理念也徹底推廣開來,惠及南疆北域每一個角落。
三十年後,袁銘一百五十歲壽辰宴會上,南疆北域各大結丹長老齊聚道賀,三星山上張燈結彩,人聲鼎沸,好不熱鬨。
“袁銘何在?”突然,天空中有元嬰級彆的龐然威壓驟然降下,三星山上眾人全都噤若寒蟬,不敢再言語。
然而袁銘卻頂著壓力飛上天空,朝著來人一拜:“在下便是袁銘,不知前輩到訪,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我乃南疆南域,蠱仙門太上長老,袁銘,你可知罪?”來人自報身份,隨後便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可否請前輩言明在下何罪之有?”袁銘抬起頭。
蠱仙門太上長老望著袁銘,忽然笑了兩聲,低聲道:“你如今才一百五十歲吧,這麼年輕,就能半隻腳踏入元嬰,倒也算是人才,隻可惜,南疆北域不能統一,也不該再出個元嬰,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機會,拜入我蠱仙門,所有前事一筆勾銷,也不會再有人找你麻煩。”
“……那我的這些門人弟子,以及南疆北域,之後會如何?”袁銘忽然問道。
“以前什麼樣,之後,也該是什麼樣。”蠱仙門太上長老意有所指,淡淡說道。
袁銘沉默,隨後堅定地搖了搖頭:“多謝前輩好意,隻是恕難從命。”
聞言,蠱仙門太上長老眼中寒光一閃:“哼,冥頑不靈,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便成全你!”
不料,他話音剛落,袁銘卻歎了口氣:“你們南域的心思,我早有所料,隻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可惜我距離元嬰隻差一步,唉,罷了罷了,既然都已布好後手,又有什麼舍不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