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諸人對袁銘這般春風化雨的手段嘖嘖讚歎,而一直默默旁觀,坐看袁銘與侯仇交鋒的萬天仁,眼中也有了幾分笑意。
自從他與穀玄陽被白骨尊者重傷,侯仇行事便越發驕橫跋扈,仗著手中掌控著祖猿,已經不止一次表現出對自己的不滿,總想要取而代之,徹底掌控東海盟,成為東海共主。
萬天仁出於諸多考慮,自然不可能真的與侯仇撕破臉,畢竟對方還有其價值,且也並未觸及其底線,但任由其如此,對自己威信有不小影響。
他歡喜於袁銘的到來一是為了他的實力以及冥月神使的身份,二則是想要推出袁銘,與侯仇相互製衡。
不過爭權奪利的事且先不談,他作為扶桑島主,如今家園淪陷,在對付巫月教這件事上,始終是最用心的。
一聽袁銘詢問起東海盟情況,他便也暫時放下其他心思,立刻為袁銘一一介紹起來。
情況與袁銘了解到的大體相同,唯一的不同是,巫月教一方的人數,實際上沒有東海盟的多。
巫月教做事狠絕,每每攻島都會殺的血流成河,如此一來,雖占據了大片島嶼,能夠收攏到的人手卻不多,也有不少並非真心投靠,隻是礙於形勢,在萬天仁發出號召後也紛紛響應,例如袁銘之前見到的秋驤島便是其一,隻不過運氣不好,還未動身便遇上了巫月教徒經過。
話雖如此,但如今的戰局,卻還是巫月教占優,畢竟他們當中有不少魂修坐鎮,本身實力超群,外加有赤血紅砂陣的主場優勢,每次大戰,東海盟一旦有所戰果,巫月教便會發動大陣,令局勢在頃刻間逆轉。
如今的戰局算是僵持住了,可巫月教能等,東海盟卻不能等,畢竟毓竹三島還被困在陣中,若是他們率先支撐不住,巫月教得了後勤補給,東海盟便徹底沒了勝算。
“……本盟當前的處境便是如此。”萬天仁說完,也不禁歎了口氣。
袁銘點了點頭,低頭沉思,而就在這時,侯仇卻再度開口道:
“袁道友能得到萬盟主如此重視,想必定有過人之處,已經有了破敵良策吧,可千萬莫要藏私。”
“我還未親眼見過赤血紅砂陣,不敢貿然言策,還需多了解些情報才好。”袁銘也不受其言語相激,輕輕搖頭道。
“嗬嗬,我還以為你多大能耐,想不到到頭來還是個無能之輩,萬盟主可要多上些心,彆看走了眼,受某些裝腔作勢之輩蠱惑,反害得本盟失了先機。”侯仇大笑一聲,意有所指地說道。
袁銘卻也並不生氣,連看都沒多看侯仇一眼。
“我的眼光,侯族長不必擔心,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今日議事,便到此為止吧。”萬天仁大手一揮,示意眾人離開。
侯仇冷哼一聲,當即起身離去,其他人相互看看,有些徑直離開,有些則朝萬天仁拱手一禮方才轉身離去。
不過袁銘倒是還有私事想要問詢,因此並未起身,萬天仁似乎也有什麼話想私下和他交流,便也沒有作聲。
等眾人走後,萬天仁率先開口,朝袁銘苦笑一聲。
“讓袁神使見笑了。”
“爭權奪利之事在哪裡都不罕見,隻是局勢如此危急,侯仇竟還有心內鬥,實在是難堪大用。”袁銘不以為意道。
“唉,侯仇如今擁有祖猿助力,我和穀道友又雙雙重傷,在東海盟中就屬他戰力最強,我也無法打壓,隻能請袁神使多多擔待。”萬天仁拱拱手。
“放心,我還沒斤斤計較到會為這種小人生氣的地步。”袁銘淡然道。
“話說回來,剛剛當著眾人的麵,有些話我不好直言,如今卻要和你坦白,東海盟的情況比我講述的還要糟糕,大量修士每日駐紮在島上,大軍物資消耗極為恐怖,如今最多也隻能堅持二十天,二十天後若是無法攻破巫月教大軍,我們也就隻能退兵了。”萬天仁麵色憂愁。
“二十天嗎……倒也勉強夠了,萬盟主不必多慮,我定能在此之前,尋到破陣之法。”袁銘沉吟片刻,自信道。
“若真能如此,我便提前替諸位道友謝過袁神使了。”萬天仁既有些期待,又有些不敢相信。
“萬盟主隻需傳播好冥月神教,讓更多人信奉冥月神大人,任何問題都能迎刃而解。”袁銘正色道。
他此刻過來,除了相助東海盟,鏟除巫月教,更重要的是傳播冥月神教,增加信徒。
“是,在下明白了!”萬天仁恭聲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多打擾了。”袁銘起身,離開了大殿。
一群人從遠處飛了過來,押送著數個大型飛車,飛舟,看起來是個商隊,為首的是個紅衫女子,眼睛上係著一個紅帶卻是顏思韻。
“顏道友,許久不見了。”袁銘迎了上去,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