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漁明顯有些害怕自己的娘親,手裡抓著盛著魚湯的碗,眨巴著一雙大眼睛,卻不敢喝。
“喝吧。”淩宋華見狀,無奈搖頭,神色一緩。
“是,娘親!”小丫頭頓時喜上眉梢,也不管燙不燙的,大口喝了起來。
“怎麼樣,還順利嗎?”李追見妻子神情仍是有些失落,便岔開話題道。
“中品法器而已,沒什麼問題,這次品相很不錯,應該能夠多換些靈石了。”淩宋華接過李追遞來的碗筷,回道。
“那就好,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李追給她夾了一口菜,略有愧色道。
“你我結為夫妻多年,說這些做什麼?”淩宋華嗔了他一眼,說道。
“唉,我……”
不等李追說出口,淩宋華就打斷了他。
“當初退隱的決定是我們一起做的,這些年來我從沒後悔過,有了小鯉魚以後,就更不後悔了,事實上,我過得很開心。”她認真說道。
夫妻二人說話的時候,小丫頭是半句也聽不懂,隻顧著埋頭乾飯。
等到桌上菜吃光,魚湯也見了底,吃飽喝足來了困意的小丫頭,已經兩手扒著碗,頭磕在桌子上睡著了,嘴角還掛著一絲甜甜的笑容。
淩宋華微笑著將女兒抱入懷中,神情柔和似水。
隻是目光落在一旁啃著魚骨的火饞兒,她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眼中不由浮現出一抹陰霾。
“那些家夥還是不肯罷休嗎?”李追歎了口氣,問道。
“他們盯上了火饞兒覺醒的靈火血脈,自然不肯放手。”淩宋華搖頭道。
“放心吧,這忘憂穀人跡罕至,又如此隱蔽,我們也已經有一年多沒有外出走動,他們肯定找不到的。”李追安慰道。
“一直躲著也不是辦法,實在不行,聯係一下那些故舊,看看有沒有人能幫得上忙?”淩宋華問道。
“南疆北域動蕩了這麼多年,那些故舊還活著的已經沒幾個了,他們中就算真的有人願意幫我們,我們又怎好拖累他們呢?”李追苦笑一聲,說道。
淩宋華聞言,又是一陣沉默。
他們兩人腦海中不約而同地冒出了一個名字,若是那個年輕人還在的話,想必一定不會對他們見死不救。
隻是想過之後,他們又都不由露出一抹苦笑。
且不說他們已經失去聯係太久了,即便是還能找到那個人,以他一己之力,又怎麼可能對抗那些家夥?
“實在不行,就將火饞兒交出去吧,它跟著他們或許還更好一些,跟著我們……它都多久沒吃過火晶石了?”淩宋華歎了口氣,說道。
一直趴在她腳邊的火饞兒,似乎聽懂了這句話,立馬警惕地抬起了頭,眼中露出驚慌之色。
“這小家夥一直將我們視為家人,我們怎麼可能交出去?大不了……唉,走一步看一步吧。”李追發狠的話還沒出口,視線落在女兒身上,語氣又不由軟了下來。
……
與此同時,山穀裡一隊人馬,正沿著溪澗逆流而上。
為首的,是一個人高馬大的禿頭大漢,一臉的橫肉,滿身的煞氣。
“都走快點兒,那對夫妻謹慎地很,稍有風吹草動,就跑了。這次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們的消息,可不能再給他們溜了。”禿頭大漢喝道。
他乃是一名結丹初期修士,跟著他的七八個人,也都是築基中後期的樣子,這麼一隊人,在整個南疆北域地界,也都算是一股不小的勢力了。
“老大,您說咱把那火貂買過來不就行了麼,何必非要動刀動槍的?”這時,一個青袍青年開口問道。
“你這小子新來的吧?老大為了啥,你不知道嗎?”不等那禿頭大漢開口,旁邊就有一個尖嘴猴腮的瘦子開了腔。
“我還真是新來的。”那青年嘴角扯了扯,笑道。
青年不是彆人,正是返回南疆沒多久的袁銘。
到了北域,他本想去看一看李追和三洞主兩人過得如何,可等到了兩人原先留居之地,才發現那裡早已經廢棄許久,毫無居住痕跡了。
後來,他和夕影又趕往了碧羅洞,結果那裡也是物是人非,早已經沒有任何相熟之人了。
不得已之下,袁銘動用了黑香,附體在了魚翁李追身上,才找到了這座忘憂穀。
結果剛走到半路,就發現了這夥人。
袁銘便施展了一個幻術,讓這些人誤以為自己也是同行之人,便跟了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