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還覺得豔羨,就說明李前輩心中仍懷有千裡之誌,何不重整山河,東山再起?我先前所說,奪回碧羅洞,絕對不是誇大虛妄之語,所以你們不必有什麼顧慮。”袁銘聞言,先是一笑,旋即正色言道。
“嗬嗬,袁道友的話,我豈有不信之理?隻不過碧羅洞注定已經成為了過去,我如今拖家帶口的,心中也已有所牽掛,加上這副身子骨……即便你幫我奪回了碧羅洞,我隻怕也守不住這份基業,徒勞而已。”李追苦笑一聲,說道。
“可否讓我查看一二?”袁銘聞言,蹙眉說道。
“這有何不可?”李追笑著,伸出一條手臂。
袁銘當即上前,一手扣住李追的手腕,開始仔細探查起他的身體狀況。
不過片刻功夫之後,他便眉頭一鬆,說道:“問題不大,你這不過是肉身衰老,以至於陳年舊傷壓製不住再次發作,故而導致修為有所倒退。”
聽到袁銘說“問題不大”時,淩宋華先是一喜,但又聽他後麵所說,臉上又不由升起愁容。
“他的修為不進反退,壽元更是有減無增,以此下去隻會越發衰老虛弱,又怎能說問題不大?”淩宋華忍不住道。
“隻需補充生命本源,讓肉身重煥生機,再輔以療傷丹藥,將舊疾祛除,相信以李前輩的底子,重新恢複實力,隻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袁銘擺擺手,說道。
他的語氣雖然平靜,在李追夫婦二人的心中,卻掀起了滔天巨浪。
“這……真能做到嗎?”李追難以置信道。
袁銘笑了笑,沒有說話,扣著他手腕的手掌加力抓緊了幾分,體內一股不死樹的本源之力湧出,隨之順著李追的手臂朝著其體內灌注了進去。
幾乎隻是一瞬,李追緊蹙的眉頭就舒展開來,眼睛也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幾分。
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一股難以言喻且澎湃的生命力,正在順著袁銘的手掌進入他的體內,並順著體內脈絡分散到他的四肢百骸。
一種枯木逢春的奇特感覺在他心中升起,他隻覺得整個人都變得輕快了幾分,甚至就連胸腔裡跳動的心臟,都變得更加有力了一些。
與此同時,他的兩鬢也漸漸生出了些許青絲,使得原本純白的顏色轉為了花白。
一旁的淩宋華自然也看到了丈夫身上發生的肉眼可見變化,雙眼頓時泛紅,整個人站了起來,激動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袁銘見狀,緩緩收回手掌,隻是微笑著看向兩人。
“多,多謝……”原本並沒有抱太大希望的李追,不覺有些結巴地說道。
此刻,不管如何道謝,都顯得有些蒼白,這份恩情,他根本無以為報。
“伱我之間無須如此客氣,現在怎麼樣,可有重奪碧羅洞的意氣?”袁銘笑著問道。
李追聞言,心中也不由生出了一絲意動。
隻是當他的視線從妻子和女兒身上掃過後,心中那抹柔軟之處一動,才又緩緩開口,說道:“不用了,閒雲野鶴的日子過慣了,這些於我而言已非甘露,反是桎梏,我曾言已無心問仙,奈何一遭入仙途,此生難再歸凡塵。如今有她娘兒倆,餘生我隻求能夠保護和照顧好她們,陪伴她們一起看日出日落,觀秋月春風,我就已經很知足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管了。”袁銘聞言,心知這是他本心所求,便也不再勉強了。
“你已經幫我們足夠多了,若沒有你,世間恐怕已無我們。”淩宋華紅著眼眶,誠懇道。
“話說,如今南疆其他區域如何了?”袁銘擺擺手,岔開話題,問道。
“都一樣,整個南疆,不管是北域,還是東西兩域,眼下都是風起雲湧,一副大亂將至的混亂景象。”李追說道。
“袁道友,莫非是要去南疆什麼地方?”淩宋華見此,問道。
“不錯,我的確要去一趟南域那邊的紅蓮島。”袁銘點點頭,也沒有隱瞞。
“南域雖然沒有北域這麼雜亂,但也同樣不平靜。”淩宋華秀眉微蹙地說道。
“哦,那邊出了什麼事情嗎?”袁銘眉頭一挑,問道。
“不知道你是否了解過,南疆南域那邊有兩大頂級宗門,分彆是盤絲島和森羅派。他們兩個,一個統管南邊海域。一個主要勢力在陸地,兩方都有元嬰修士坐鎮,誰都不服誰,因而常年爭鬥不休。近來,他們又因為一塊突然出現的靈脈之地,發生了爭鬥,已經你來我往地打了許久,各自損失都很嚴重。”淩宋華說道。
袁銘點了點頭,一直沒有插話。
“你要去的紅蓮島,便是盤絲島一方的島嶼。”李追補充道。
“袁道友,你若不是有什麼緊要的事情,我還是建議你不要去那邊,至少等兩方乾戈稍微平息一些的時候再去。”淩宋華又道。
“此事,還真不能不去。”袁銘搖頭道。
“既是如此,即便去了,也切勿卷入他們兩方的鬥爭,完成自己的事情,馬上離開那裡。”淩宋華聞言,歎了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