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阻礙,袁銘不急反喜。
這說明偷天鼎內部的禁製,很有可能便在此處了。
他知道這會是一場持久戰,因而並不著急,隻是沉穩地以秘法運轉著法力,如潮水拍岸一般,一次次朝著那金色符紋衝擊而去。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流逝,然而袁銘的進展卻是出奇的緩慢。
很快,過去了一天一夜,金色符紋卻隻淡化了極小一部分。
袁銘眉頭緊皺,心中念頭頓時一起,身形化作了不死樹身,一條條根須覆蓋住整個白玉蓮台,周身法力無孔不入般的滲入蓮台上的符紋。
在龐大法力的煉化下,白玉蓮台上的金色符紋終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淡化下去。
袁銘見此,頓時精神一振,當即收斂所有心神,聚精會神地投入到了祭煉當中。
……
又過了四天,覆蓋在白玉蓮台上的金色紋路最後那一點金光淡去,最終被完全煉化。
就在袁銘興衝衝想要查看煉化完成之後,偷天鼎有何變化時,他的神念卻像是猛地穿透了一層屏障一樣,跌入了一個更大的虛化空間中。
袁銘神念懸在虛空,朝著四周望去,隻見這片空間當中,到處都能看到一道道縱橫交錯的金色鎖鏈,層層疊疊,起碼有上千道之多。
他靠近其中一根鎖鏈,凝神看去時,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麼鎖鏈,而是一道複雜無比的禁製符紋,其上散發著強烈無比的禁製之力。
“這莫非才是偷天鼎的內部禁製?”袁銘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四周,心神震動道。
此時的他,就好像被縱橫交錯的禁製包圍,心中竟是不由生出了一絲絕望感。
“萬丈高樓平地起,一根一根來吧。”不過,袁銘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
他定了定神,神念纏繞住其中一根禁製鎖鏈,再次按照修羅上人教給他的祭煉之法,催動法力包裹那道禁製,開始煉化起來。
見到禁製符紋上的光芒一點點淡化,袁銘鬆了口氣,好歹煉化沒什麼問題,那麼祭煉完成便隻是時間問題了。
……
時間一晃,又過去了五日。
客房內虛光一閃,袁銘的身影浮現而出。
他的雙手捧著偷天鼎,臉上卻是一副生無可戀的無奈神色。
這幾日幾乎不間歇的煉化,搞得他很是疲憊,不過那第一道禁製的煉化速度卻是慢得出奇,直到今天,才終於有所鬆動。
然而袁銘還沒顧得上高興,就被自己布置的法陣驚擾,因為有人來找他了。
“篤篤”
聽著門外傳來的叩門聲,袁銘將偷天鼎收起,又起身收拾了一下布置的法陣,隨後便揭下門上貼著的符籙,“吱呀”一聲,打開了門扉。
門外站著的,不是彆人,正是夕影的二叔夕東流。
在看到袁銘的一瞬,他眉間的一抹不耐煩快速隱去,轉而露出一副熱切的笑意。
“原來是夕前輩,抱歉,方才在修煉,門開得晚了些。”袁銘拱手說道。
“不妨事,不妨事,是我唐突了。”夕東流笑著擺手道。
“不知前輩前來,可是有什麼事情?”袁銘一邊迎他進門,一邊問道。
“無甚大事,隻不過是夕影那丫頭一回來就去了禁地,我怕怠慢了道友你,便來看看。正好前日得了壺兩極仙釀,不知道友賞不賞光?”夕東流自然而然地來到桌邊坐下,看向袁銘,笑著問道。
“前輩哪裡的話,是晚輩的榮幸。”袁銘笑道。
從初見時,他就發現夕影這位二叔,對他似乎並無多少好感,故而見其現在這副作態,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
待到袁銘也坐下之後,夕東流手掌一拂,桌麵上便多出了一個外觀有些古樸的青銅酒壺。
袁銘看到酒壺的第一眼,目光不由微微一閃,因為那酒壺上赫然鐫刻著一道微型符陣。
“什麼樣的酒水,需要用符陣來承載?”袁銘頓覺這夕東流,似乎來者不善啊。
似乎是察覺到了袁銘眼神中的疑惑,夕東流解釋道:
“袁道友不要誤會,這兩極仙釀乃是以極寒靈髓與火元真液為原料釀製的頂級瓊漿,因其冰火兩種元力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故而極易受到外界影響,流失靈力,這酒壺上的法陣是為了維持鮮釀靈力不流失的。”
極寒靈髓和火元真液的名頭,袁銘都不陌生,前者是百萬塊萬年寒晶中才能產生一塊的極品冰屬性靈材,後者則是堪比太陽真火的火屬性靈材。
能把這兩種屬性相克的極品之物,融合一處釀為仙酒,也當真不易。
“如此極寒極熱之物,恐怕也不是尋常之人能夠享用的吧?”袁銘已經隱約知道夕東流要做什麼了,卻仍是不動聲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