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不錯。此等靈酒,非元嬰以上修士不能享用。元嬰以下修士,隻需誤飲一口,便會遭受極寒極熱之力侵蝕,輕則修為儘廢,重則身死道消……”
夕東流話說到一半,忽然斜眼看向袁銘,故作疑惑地問道:“袁道友,你不會還不到元嬰期吧?”
袁銘平素行事低調,習慣了隱匿氣息,即便到了這座山莊,展露出來的氣息也一直隻有結丹中期的樣子。
對此,夕東流自然是不信的。
在他看來,能夠跟隨他這位自小古靈精怪,生人勿近的侄女一起來到這裡,必定是其十分信賴,甚至關係密切之人,而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是區區結丹中期?
“是不是不到元嬰期,就無法品嘗前輩這壺仙釀了?”袁銘反問道。
“若是不到元嬰期的話,我勸道友還是知難而退的好。”夕東流聞言,嘴角一咧,似乎意有所指地說道。
“前輩這麼說的話,我倒還真有興趣,要好好品嘗一番了。”袁銘似是不懂他話中隱含之意,反而興致勃勃道。
“袁道友,當真要試試?”聽聞此言,夕東流眉頭不自覺蹙了起來。
袁銘已經一揮手,在桌麵放置了兩個青玉瓷杯。
夕東流見此,便也不再勸說,笑了笑,便提起酒壺,給兩隻瓷杯裡,各倒了一杯酒。
“那就請袁道友品鑒一二了。”說罷,他當先端起一隻酒杯。
袁銘也不客氣,端起酒杯與他輕輕磕了一下,便送到了嘴邊。
一股濃鬱的香氣當即衝入鼻腔,袁銘讚歎一聲“好酒”,當即一下倒入了口中。
夕東流見狀,頓時麵露驚慌之色。
這兩極仙釀即便是他,也隻敢小口輕啜,等到一口酒力消化之後,才敢喝下一口,像袁銘這樣一口悶的,簡直與找死無異。
他是想通過這兩極仙釀來試試袁銘的修為,但並沒有想要害死他。
“袁道友……”
隻是他勸阻的話還沒出口,袁銘已經喉結一動,將酒水咽了下去。
“糟了……”夕東流心中一沉。
然而,等了片刻,他預想到的冰寒灼熱之力交錯,將袁銘絞得腸穿肚爛的景象,卻並沒有出現。
“好酒。”袁銘卻是突然稱讚了一聲。
夕東流心中疑竇難解,有些懷疑地端起酒杯,輕啜了一口。
下一瞬,一股寒流和一股熱流像是將他的喉嚨,食道分成了兩半,同時流淌而過,彙入了他的胃中。
兩股力量相互交織,濃鬱的靈氣經過運化之後,進入了丹田。
緊接著,他的身子忍不住一抖,打了個冷戰,旋即又有一股熱流從丹田升起,令他後背隱隱生汗,一張臉在一陣青白一陣赤紅之間來回變換。
好一會兒才恢複正常。
反觀袁銘,不但臉色始終如常,就連神情都沒有發生絲毫變化。
眼見夕東流半天沒有動靜,袁銘自己拿起酒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前輩,我敬您一杯。”袁銘主動一抬酒杯,隨後仰頭喝下。
方才喝下第一杯時,他就感覺到了,這兩極仙釀的確不是尋常靈酒,其內蘊含的靈力十分純粹,也十分霸道,若不是他體魄強悍,體內還有不死樹之力,也是無法輕易消受的。
就是方才那一杯,就幾乎將他先前為了祭煉偷天鼎消耗的法力全數補了回來。
不過,既然知道是好東西了,袁銘自然不會放過。
他這一杯喝下之後,馬上又倒了一杯,之後一杯又一杯。
夕東流一開始還沉浸在震驚之中,但很快他就發現有些不對勁了,袁銘這家夥幾杯下肚之後,非但沒有絲毫異樣,反而像是喝上了頭。
“袁道友,這兩極仙釀太過霸道,不宜……”夕東流連忙勸道。
“不妨,不妨,來來來,再喝一杯……”袁銘卻是臉頰泛紅,拉著夕東流乾杯,顯然已經喝醉了。
夕東流心疼鮮釀,連忙抓起酒壺,就要告辭離開。
結果入手一輕,他才發現酒壺裡早已經空了,頓時像是活生生吞了一隻蒼蠅一樣,難受得無以言說。
等他帶著一肚子氣離開後,袁銘關上房門,不由打了個酒嗝。
旋即,他那泛紅的臉,也很快恢複如常,哪裡還有半分醉意,隻是他心中仍是不解,這夕東流為何要來試探他的修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