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牽他手了?
喬咿觸電般地縮了回去。
癢癢的酥麻感還殘留在掌心,男人收回手,閒散搭在胸前,輕笑著似無半點怯色。
李宏踩著油門的腳抖了一下,心虛地從後視鏡裡觀察後麵的情況。
“老李?”這一聲冷了幾度,“人家怎麼說你有問題?”
李宏揣摩著小姑娘可能是誤會了什麼,眼下再瞞不易,也怕惹了後麵那位不痛快,於是避重就輕地解釋:“剛車燈壞了,一點小毛病我讓姑娘彆跟你講。”
他說完又趕著補充:“已經修好了!”
話音落,後座這位忽然沉默了,無聲無息的沒了動作。
像是忤了逆鱗,李宏不敢搭腔,十幾秒後車子快開出街道,那道聲音才淡淡響起:“人為的?”
李宏照實答:“不像,應該是自身故障。”他又強調,“現在已經沒問題了!”
男人頭枕著椅背:“嗯——”
李宏剛鬆口氣。
“車換掉。”
“……”李宏最終也沒再說什麼,應聲說,“好。”
壞了車燈就要把整輛車換掉,喬咿覺得荒唐極了。
“沒了?”男人停了幾秒,恢複了從容淡定,問,“就為這個要牽我的手?”
喬咿後知後覺意識到他在問自己,無法像他那般閒適自若,欲言又止:“我沒有,那是……那是……”
車已經出了街道,李宏轉動方向盤,向右把車停在路邊停穩,無奈轉過身。
“姑娘彆誤會。”大道上路燈亮了許多,他目光坦坦蕩蕩的,“我家少爺……”斟酌了一下用詞,接著道,“我家少爺身體不適,他母親出於擔心打電話讓我照看著他,但怕他不願意,就說……偷偷跟著。”
這話也自然是解釋給車上另一個人聽的。
不過那人的重點放在彆的地方,還是仰靠的姿勢,指著闔著的眼:“見過我這樣的少爺?”
沒等回答,他又不屑道:“跟著?是叫你跟蹤監視我吧?也不嫌累。”
李宏:“……”
喬咿往旁邊快速看了一眼,覺得兩人都在暗示眼盲的事情。這樣的狀況家人擔心,確實會讓人跟著。
她覺得自己剛才可能是被嚇傻了
,才會做出如此窘迫的事,低聲說:“對不起,我可能搞錯了。”
“這麼愛道歉?”男人挑了挑眉稍。
喬咿被自己剛才過激的行為臊得臉發燙,餘光瞄到這人的手,使勁咬住下唇,羞地快哭了。
“前麵就是車站。”她實在待不下去了,說,“我從這裡坐車就可以,今天真的謝謝你們了。”
她手搭在門把上,拉開了一道縫。夏季熱風灌進來,和車裡的空調形成鮮明對比。
“老言那的人?”男人像沒聽出她要離開的意思,隨意地問,“叫什麼?”
喬咿一猛沒反應過來。
“不是要謝謝?”大少爺又發了話,“名字都不肯講?”
少女的聲音輕甜,顯得有些懵懂:“喬咿,喬裝的喬,咿呀學語的咿。”
“咿呀學語……”旁邊的人琢磨兩秒,似笑非笑地轉了頭,饒有興致道,“小朋友啊?”
“……”
“小小年紀就學人牽手?”
這人怎麼又提這個!
喬咿瞪大了眼,一直繃著的情緒到了頂點。她的性子再生氣委屈看起來也不凶,嘴鼓得像個倉鼠,說:“你在問我嗎?”
對麵的人眉稍一挑。
喬咿說:“可你看錯地方了,我在這邊。”
“……”
後來很久,這天夜裡的細枝末節喬咿都記不真切了,唯記得他目瞪口呆的表情,和最後她推門離開時對自己說的三個字。
——“周予白。”
像是交換,她一聽便知那是他的名字。
一聽便記住了。
車門關上,周予白揉著額角。車子還沒啟動,李宏有些納悶地道:“予白,你逗那小姑娘乾什麼?”
“我就是覺得——”周予白指腹貼在掌心,“她傻乎乎的,有點趣。”
說罷,他又像是被剛才的事氣笑了。腳尖踢到東西,摸著撿了起來。
“這什麼?”
車是李宏負責日常保養清潔的,車上不會有這種奇怪的圓形東西。
“可能是剛才那姑娘落下的。”李宏也覺得稀罕,勾頭湊近了看,“這是……胖大海。”
周予白:“……”
他晚上從爺爺那出來,本身是要回自己公寓的,聽了李宏的話,改去了金都華府。
寸土寸金的地段,三層彆墅以西式風格為主。最頂